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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失蹤三年,再見時挽著別人

  陸子軒走到孫國濤麵前,麵帶微笑,恭敬而謙遜地說道:“對不起,孫伯父,我們來晚了,打擾到大家的雅興了。”看到他的目光一直盯著身邊的林玲看,他又說道:“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林玲,我的……好朋友!”說到朋友二字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其實在心裏早已認定她就是自己另一半,今生非她不娶!


  “哪裏的話,是我把宴會提前了兩鍾,世侄來的正是時候。”孫國濤對這個溫文有禮的陸子軒也是很喜歡的,如果今天秦岩不能成為他的女婿,那麽這陸子軒就是不二人選。


  但此時,他的眼睛裏卻閃過一絲難辨神色。陸子軒怎麽會和秦岩失蹤的前妻在一起?

  秦岩目光絞在林玲臉上,漆黑的眸子裏是深沉的痛,雙手握成拳頭,手背青筋暴起,指關節泛白,傳來骨骼摩擦的‘哢嚓’聲。


  找了她三年,念了她三年,每晚隻能靠著酒精的麻痹才能入睡。現在她就這麽毫無預兆地出現了,可是卻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小鳥依人,笑靨如花。


  他的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一股無法抑製的怒火從胸腔直衝上頭頂,狹長的眼眸裏裝著的已分不清是痛還是恨?

  “秦岩,你冷靜一點,有什麽話等結束後再說吧,他們可都在等著看你的笑話呢?千萬不要衝動,讓孫家難堪。”林天翔一手搭在他的肩膀,看似兄弟般的親近,其實是在用全身的力氣按住他。


  孫蓉蓉忘記了跳舞的事情,走到她麵前,眼裏的恨並不比秦岩少。“林小姐,一別三年,過得可好?”這三年來,她一直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秦岩身上,本以為今晚會有個結果,沒想到消失了三年的人又回來了,這怎能讓她不恨。


  林玲笑著回答,“有勞孫小姐惦記了,這三年來,我過得非常非常地好,那簡直是我這一輩子中過得最開心的日子。”


  “你們認識?”陸子軒一臉驚奇,沒想到林玲竟然會認識她。


  “不算很熟,隻是有過兩麵之緣而已。”林玲仰起臉對他甜甜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陸子軒癡癡地看著那張笑臉,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對眼前這個女人的癡迷。


  歡快的華爾滋樂聲再度響起,孫國濤和他夫人率先走進舞池,兩人雖都是年過五十,但身材卻保持得相當好,跳起舞來賞心悅目的程度絲毫不輸給年輕人。


  孫蓉蓉被另一個男人邀請,她看了秦岩一眼,他的臉色太過冷峻,以至於她都沒有勇氣再走近他,再要求和他跳舞,她回過頭微笑著就與那男人也走進了舞池。


  “林玲小姐,可以請你跳支舞嗎?”陸子軒朝她一個四十五度的躬身,然後抬起右手。


  她想也沒想,纖細的小手就放在他的手心裏,一手撫著他的背,跳著進了舞池。


  “今晚你真美!”陸子軒貼在她耳邊讚歎道。


  她免強笑著回答道:“今晚你也很帥啊!”因為她的注意力牢牢地吸附在站在角落裏盯著她看的男人身上,她一進來就發現了他。


  “謝謝你今晚答應陪我來。”


  “如果不是沾你的光,我怎麽可能有機會來這麽高級的地方,反過來我還得謝謝你呢。”


  陸子軒輕笑出聲,他知道林玲骨子裏並不是愛慕虛榮的女人。她有她的驕傲,有她的自尊,隻是都被她刻意地隱藏起來。


  一曲結束,中場休息時陸子軒被幾個認識他的男人叫走了,林玲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雙腿交疊,手裏拿著一杯葡萄酒輕輕晃著,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目光隨意地盯著大廳。


  但她故意忽略左手邊的地方,因為她能感覺到那道淩厲的目光還在注視著自己。


  不一會,一曲探戈又響了起來,幾個男人過來邀請她跳舞,都被她一一拒絕,因為她在等,等著他走過來。


  秦岩拿開林天翔搭在肩膀上的手,一名侍者正好經過,他拿起侍者盤中盛著半杯葡萄酒的高腳杯,緩緩地朝她走去。


  “一別三年,林小姐看上去依然是這麽的豐姿綽約,美豔絕倫似乎更甚當年啊!”他穿著剪裁合身的白色西裝,在燈光的映照下更顯豐神俊朗。臉上明明帶著笑,眼底卻是一片淒厲的冰寒,宛如刀峰。


  她回頭,看到那張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臉龐,雖然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身子還是僵在原地,眼底也閃過一絲不知所措。


  過去的一幕幕如電影鏡頭般在眼前晃過,每一個畫麵都似一把尖刀,插進她的心髒,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尖銳的鈍痛。


  “秦生生也在這裏,這一剛回國就看見熟人,還真是巧啊。”她站起來,也是笑著,笑得明媚至極。身側卻雙拳緊握,強忍住胸腔那快要噴薄而出的憤激。


  熟人!那未達眼底的笑和疏離的語氣刺痛了他的心,椎心刺骨,撕心裂肺。


  他們就這麽地對視著,時間靜止,仿佛世間一切都與他們無關,各自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不能自拔。


  那天她被程櫻踢掉了肚子裏的孩子,他卻在酒吧裏抱著別的女人。她永遠也忘不了他當時抬起頭看自己的輕蔑眼神。當時那雙漆黑的眸子仿佛藏了一把嗜血的利劍,把她傷得鮮血淋漓、體無完膚。


  她真是太傻了,竟然相信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殊不知,他的海誓山盟,不過是一個脆弱的肥皂泡,花花綠綠,隻待一高高升起便會支離破碎。


  他的腦海裏還想著曾經劉祈山找她未果的結論:除非是秦夫人自己有意躲起來,否則不可能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這時一個侍者端來酒盤,問需不需要再來一杯。也把他們從往事中拉回了現實。


  她以前從不穿這麽暴露的衣服。看著她那紅色禮服映襯下若隱若現的兩團白銀,紅的似火,白的勝雪。“穿成這樣,是為了勾引剛才和你一起來的那男人嗎?”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她‘嗬嗬’一笑,眼波流轉,媚態十足。“秦先生還和以前一樣睿智,一眼便能看穿別人的心思。”


  聽到這話,他棱角分明的臉帶著絲絲冰寒,下巴緊繃,隱含著怒氣。雙眼漆黑,宛如不見底的深潭。清冽的嗓音帶著入骨的寒意,“你能利用的可就隻剩下這具肮髒的軀體啦,可得好生地護著。”


  肮髒!她頓時氣血上湧,悲憤到極致,眼裏冒出兩團火山噴發般的火焰。他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

  這時,陸子軒快步走了過來,雙手搭在她的光潔的肩膀上,明亮的眼眸裏帶著擔憂。“林玲,我回來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先走了呢?”


  “就算要走,我也會跟你說一聲的。”她笑著看他,眼神溫柔,輕聲細語。


  以前的她就是這樣,有一雙愛笑的雙眼,會溫柔地對他說要注意身體,要記得吃早餐,下班要早些回來看她。想到這裏,秦岩眼底的寒意更深。


  陸子軒這才回頭看她身邊的男人,隨即麵上浮出一絲喜悅,“秦先生,你好,久仰大名,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他熱情地伸出右手,毫不掩飾自己的仰慕之情。


  秦岩坐上總裁之位才三年,就讓秦氏在原來的基礎上,銷售額多出了近二十倍,旗下的酒店業、建築業、房地產已經位列全球前矛。


  秦岩冷冷地打量著他,眼裏盡是睥睨天下的傲氣,並不理會他伸出的手。


  林玲握住陸子軒停在空中異常尷尬的手,“不用理會這種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的人,我們走吧。”不等他說話,就拉著他往門口走去。


  那兩隻緊握的手,刺痛了他的眼。秦岩雙拳緊握,臉上是黑沉沉的怒氣,眼睛半眯著,緊盯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


  下一秒,他鬼使神差地跟在兩人身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跟上去?

  孫府的別墅外,一輛白色的保時捷上,陸子軒側過身子瞧著臉色蒼白的林玲,今天可是費了好些功夫才把她勸過來參加酒會,原是想借這個機會介紹給他爸爸認識的。


  沒想到還沒看到爸爸她就要走了,“林玲,你認識秦岩?”直覺告訴他,秦岩極有可能就是她心裏那道過不去的坎。


  她看著窗外,不承認也不否認。一直說服自己忘記那些令她痛不欲生的事,可今日再見,他的一句話,還是可以輕易就將她傷得體無完膚,過去所有的偽裝不過是自欺欺人,那些愛恨不但沒有消失,反而如野草般在她心裏瘋長。


  “子軒,我累了,你送我回去好嗎?”她轉頭,免強擠出一絲笑來。


  他雙手捧著她的臉,深情地對視著那雙黯淡的眼,心疼地說道:“不想笑的時候,不需要免強,想哭的時候,我的肩膀就在你身邊。”


  同樣的話秦岩也曾對她說過。隻不過餘音尚在,卻早已物是人非。


  她垂下眼簾,不敢看那雙帶著熾熱的眼眸,因為她還不起。“謝謝你,子軒。可我……”


  他白皙的手指覆上她的唇,阻止她再說下去,“我願意,為了你,做什麽都願意。”隻要你能讓我呆在你身邊,這句話卻是沒有說出口。


  但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愛上她。


  不管那個男人有多優秀,不管他們曾經有過怎樣轟轟烈烈的愛情。


  他隻要她現在!


  她無聲地歎息!怕是終究會負了他。這個溫暖如四月陽光的男人,值得更好的女孩去珍惜。


  天嬌花苑小區門口。


  林玲拒絕了他要送她上樓的提議,現在隻想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


  陸子軒下車為她打開車門,臨走時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什麽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


  她淡然一笑,“嗯!”聲音很輕,然後轉身離開。


  在路的另一頭,一輛林肯停在黃角樹下,月光灑下來,被微風吹動的樹葉扯得斑駁。


  他看著親密的兩人,眼神由淩厲變成憤懣,抓住方向盤的雙手青筋暴起。


  他從車子副駕駛前的櫃子裏取出一瓶白蘭地,在車裏備著酒的習慣從三年前她失蹤後就養成了,在深夜裏無法入睡的時候,他會開著車子出去,坐在車裏喝酒,然後就睡在車裏,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會回家去。


  他擰開瓶蓋,對著嘴猛地灌下兩口,‘咳咳……’嗆得喉嚨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灼痛感。‘呯’地一聲,酒瓶從搖下的車窗裏摔到公路上成了碎片,淺黃色的液體在暗淡的燈光下閃著微光。


  憑什麽她做錯了事還可以活在天堂裏,而他卻日夜活在痛苦的回憶中,不能自拔。


  林玲上樓後立即打開燈,再站到窗前,看到那輛白色的保時捷發動、離開。


  就像在加拿大一樣,每次送她回家,總要看到家裏的燈亮了之後他才會離開。他的溫柔體貼、悉心嗬護,她不是不感動,可除了感動之外就再無其它。


  她的心早已被傷得千瘡百孔,傷痕累累。心都死了,還能拿什麽去回報他?

  這時門上的把手在輕微搖晃了幾下後,門被打開,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進到屋子。


  屋裏沒有開燈,因為她不喜歡滿屋的亮光,卻隻有自己一個人,那種深切的孤獨會被燈光放到無限大,直到將她吞沒。


  林玲洗好澡出來時,才剛推開浴室的門,就被人淩空抱起,她嚇得又是尖叫,又是捶打,可那絲毫影響不了那人的行動。


  她害怕極了,杏眼裝滿了驚恐。在加拿大的那一晚,她也是洗好澡出來時,就被她的美國老板抱著丟到床上,幸虧陸子軒正好趕來時救了她。


  她大聲叫道:“子軒,子軒……救我,救我……”大滴大滴的淚珠從蒼白的小臉上滑落,眼裏是絕望的悲哀,整個人脆弱得如同風中的落葉。


  秦岩聽到那兩個字,心裏的怒火鋪天蓋地卷來,幽黑的眼眸在滿室的漆黑中,跳動著紅色的火苗,似乎隨時都會將他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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