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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她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以前能見到秦岩的笑臉都算是一種奢侈,更遑論是像現在這樣跟他開玩笑了。“那我就等著秦總的好消息了。”朱莉笑著說完轉身出去,掩上門。


  秦岩端起咖啡輕抿一口,隻一想到他就要當爸爸了,嘴角就又不自覺地溢出一抹笑來。


  如果是女兒的話,一定長得和她一樣,有一張清秀的臉龐,澄澈的雙眼,或許還會有兩個淺淺的梨渦……


  “咚咚”,他想得出神,就連肖揚敲門都沒有聽見。


  肖揚站在辦公桌前,彎下身子叫道:“秦總!”


  “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進來連門不敲了。”他收起心神坐直了身體。


  他無辜地辯解道:“我敲了,是你沒聽見。”見秦岩瞪了他一眼趕緊說主題:“夫人的事要不要我去處理一下?”昨晚在酒吧黑虎告訴他,程櫻回來之後去了星光幼兒園,林玲下午就被解雇。


  秦岩以為他說的是處理林玲懷孕的事情,因為以前給程櫻的避孕藥就是讓肖揚去買的,他那時也說過不會要孩子。


  但今時不同往日,那是他與林玲的孩子,是他們愛的結晶,幸福都還來不及呢,怎麽會不要。“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還輪不到你來插手。這是朱莉告訴你的?”他的臉上有些怒意,剛剛也隻跟她一個人提過。


  肖揚被秦岩的話說得雲裏霧裏,怔愣了幾秒才說:“不是朱莉,是黑虎告訴我的。”


  “黑虎?他又是聽誰的?”他皺了皺眉,怎麽傳得這麽快,連黑虎都知道了。


  “我沒問他聽誰說的,不過,這很重要嗎?而且他隻告訴我程櫻去了幼兒園之後夫人就被張雪芹解雇了,所以我才想著是不是應該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等肖揚把事情解釋清楚,秦岩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昨天心情不好,說以後都不用工作了,原來都是因為程櫻。


  “夫人沒跟你說?”肖揚盯他問道。


  秦岩沉默了幾秒後說:“明天我要看到星光幼兒園的轉讓合同上寫著林玲的名字。”他的女人想不想工作,還輪不到別人說了算。


  “沒問題。”肖揚自信一笑,那個幼兒園不過是一家民辦幼兒園,把它拿下還不是小菜一蝶嗎?“那程櫻那邊?”


  “這事我來處理。”他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就走出了辦公室。


  這個女人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


  悅來賓館的總統套房裏。


  當程櫻打開門看到是秦岩的時候,她忘情地撲了上去,雙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我就知道你還是愛你的,我就知道這次是應該回來的……”


  他推開她,與她保持著距離,聲音冷冷地道:“我雖寵過你,縱過你,但我絕不允許你挑戰我的底線。我不管你這次回來到底想幹什麽,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秦岩站在渡金的水晶吊燈下,雙手插在褲兜裏,那燈光灑在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金色光暈,更加凸顯出他那皇室般的尊榮與高貴的氣質。可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卻是泛著點點寒意,那冰冷的語氣更是能凍傷人。


  “我隻不過是去說了幾句實話而已,再說這說實話可不犯法,開除林玲是人家做的決定,關我什麽事。”


  “你動林玲,就等於是在跟我宣戰。這次放過你,是看認識兩年的情份上,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他上前幾步,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頭與自己對視,一字一句地接著說道:“如果不信,你倒是可以試試看,看這後果是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


  程櫻下巴被他捏得生疼,一雙好看的丹鳳眼裏淚光閃現,“嗬嗬……”本想逞強地笑出聲來,可心裏的難過卻是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是今晚十點回S市的機票,到時我希望可以聽到你已經離開的消息。”他把機票扔到她麵前,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對著已經關上的門歇斯底裏地吼道:“我不會走的,我憑什麽要走,應該走的是那個賤女人。”


  她程櫻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五個小時後。


  秦府外,一輛銀色的麵包車停在門口,程櫻坐在副駕駛上,開車的是一個身材略顯瘦弱的男人,外表不起眼的他卻有一個了不起的絕活,‘易容’!這個隻有在古裝電視劇裏才有的絕活,他卻能信手拈來。


  在車子的後座上坐著兩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一個長著一臉的贅肉,粗黑的眉毛和核桃般大的眼睛,乍看之下很是嚇人。另一個身材稍微矮一點,但塊頭卻要更大一些。


  “這家好像很有錢的樣子,我們動了這裏的人,不會有什麽麻煩吧?不要到時拿到錢卻沒命花。”稍矮一點的大漢擔憂的說道。


  程櫻回頭瞪了那說話的男人一眼,冷冷地說道:“如果不做,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賺到兩百萬,有了錢到哪個城市不能活得瀟灑快活。”


  開車的男人始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三角眼裏是略顯興奮的光芒,他的‘手藝’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而且還能為他賺來一筆不菲的酬勞。


  “都已經到這裏了,管它三七十一的,幹!”另一個人把心一橫。


  程櫻下車後拿出手機,撥通了號碼貼在耳朵邊上說:“林玲,我今晚就要離開A市了,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走之前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你出來一下好嗎?”


  林玲放下手機後,走到陽台上,果真看到程櫻站在路口向她招手,想到她這一走,這輩子都可能不會再相見,還是走下樓去。


  程櫻走到麵包車前對著後麵的兩個男人做一個準備的手勢,自己則站在麵包車後座的車門前,等著她下來。


  林玲看到她居然是坐著這輛車過來的,心裏也不免泛酸,以前的她過著錦衣玉食,呼風喚雨的生活,現在卻是……


  “林玲,過來。”她一邊招手,一邊用手肘碰了一下車門。


  “有什麽話你就說吧。”林玲走到她麵前,對於她這麽友好的態度還真是不大習慣。


  車門被拉開,程櫻抓住她的手,“外麵冷,我們進去再說吧!”


  她本能地拒絕,但還沒掙脫開,車上的一個大漢伸出手來,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像老鷹抓小雞仔似的給拉進了車裏。


  程櫻四下看了一眼,沒發現有人,就趕緊上了車。


  麵色車疾馳而去,把秦府遠遠地拋在身後。


  林玲的嘴巴被放進一團粗糙的白布,眼睛也被蒙上一層白布,坐在兩個大漢中間,被擠得動彈不得,掙紮得累了,嘴裏也隻能發出細微的‘嗯嗯’聲。


  她沒有想到程櫻竟然這樣喪心病狂,敢做出綁架的事情來,現在她該怎麽辦呢?


  因為恐懼,眼淚浸濕了白布。


  也不知開了多久,車子終於停了下來,門打開後,她被兩個大漢從左右兩旁架著胳膊拖進一個房間裏,然後門就被鎖上了。


  她的雙手被反綁著,雙腳也被麻蠅勒得生疼。眼前一片漆黑,四周安靜得可怕,就隻能聽見自己的哭泣聲。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保護她的孩子。她用力地扭動著雙手,但那繩子就像是鋼鐵鑄成,把她的手腕都磨破了皮,磨出了血,卻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她在地上不停地蠕動著,希望可以找到一個椅子或是堅硬的東西,可以磨斷繩子。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於挪動到牆角邊上,摸到了那充滿希望的堅硬棱角,雙手不停地在上麵磨著。


  可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了,她聽到幾個人的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


  程櫻那雙尖細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咯噔’聲,她一邊慢條斯理地揭開那眼睛上的白布,一邊輕笑著說道:“想跑,省省吧,好不容易把你弄來,怎麽可能輕易地就讓你離開呢?”


  被蒙得太久,她的眼睛還不能適應這光線,眯了好幾秒,才睜開被勒得模糊的雙眼,看到了除了程櫻之外,還有兩個大漢站在她旁邊,那兩人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般瞪著自己。


  她靠在牆壁上,瑟縮了一下身子,心底的恐懼越來越深,在心裏呼喚著秦岩,希望他可以趕來救自己。


  程櫻看到她這害怕的模樣,笑得開心極了,用那雙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扯開了她嘴裏的白布,“我記得提醒過你,不要去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你怎麽就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呢?”


  林玲的嘴巴酸痛不已,活動了一下之後她說:“程小姐,求你放了我吧,不要一錯再錯了,你爸爸已經進了監獄,難道你也想下半生在監獄裏渡過嗎?秦府的大門口是有監控的,秦岩如果發現我不在,他會很快找到這裏來的,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我保證回去以後不會亂說的。”


  身後的兩個大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裏有一絲怯懦。


  程櫻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還在威脅自已,手掌抬起就是幾個響亮的耳光,直到自己的手掌有些疼了,她才收手,“你不是挺能說的嗎?我讓再說呀!”


  林玲雙頰紅腫,嘴角溢出腥紅的血漬,抬頭怒視著麵部扭曲的程櫻。但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不得不低聲下氣,她艱難地跪在地上,對她磕頭,“程小姐,我懷孕了,孩子才兩個月,我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放了我吧,大家都是女人,你應該可以體諒一個母親的心情吧,隻要你放了我,以後你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我甚至可以離開秦岩,永遠不出現在你們麵前,我求你了……”


  額頭撞到地上發出‘咚咚’的悶響,光潔的地板上留下絲絲血跡,混合著的還有她那止不住往下流的眼淚。


  孩子!她懷孕了!程櫻的臉部更加地扭曲,眼睛裏燃燒著滔天的怒火,秦岩不讓自己懷孕,卻要她的孩子。她一腳踢在林玲的小腹上,覺得不解氣,又再踢了兩腳。


  “啊”林玲痛得尖叫不斷,更加害怕孩子受到閃失,她蜷縮著身子。小腹中傳來椎心刺骨的痛,她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臉色慘白,“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求求你,看在秦岩的份上,不要傷害他的孩子,求求你……”那聲音虛弱得一如垂死的病人。


  兩個男人看到這一幕心底不禁泛起一絲憐惜,其中一個男人說道:“程小姐,要不教訓她一下就放了吧!”


  “想要錢就給我住口!”程櫻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瘋狂地用那雙尖尖的高跟鞋鞋尖踢在她的小腹上,“除了我,誰也不能給他生孩子,除了我,誰也不能給他生孩子!”


  林玲的頭發散亂,被汗水和淚水沾在紅腫的臉頰上。她此刻就像是砧板上待宰的羔羊,任由屠夫拿著刀將自己淩遲。她已經無力再求饒,痛到極致,一股暖流滑出她的下體,感覺到孩子的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逝,她痛得心髒都要窒息了。


  程櫻沒有一丁點害怕的樣子,蹲下來欣賞著她那絕望無助的樣子,“我猜你現在心裏一定在想著秦岩,希望他趕來救你,是不是?”


  林玲已經無力抬頭看她,隻能虛弱地半睜開眼,看著眼前的這個魔鬼,她無法想像在這人世間竟然有如此可怕的人,如此殘忍的就奪去了她孩子的生命,這個才兩個月的小生命。


  程櫻對著身後男人說道:“把她帶過來,讓她好好看看,此刻她心心念念的男人,這個孩子的父親在幹什麽,哈哈……”那笑容裏仿佛是來自地獄的修羅,帶著嗜人血,蝕人骨的陰寒。


  那個大漢有些腿軟地蹲在林玲身後,扶著她的手臂時人也輕輕顫抖著,她看上去就好像快要死掉了一樣。


  她被拖過一條長長的通道,燈光黯淡,已經痛到麻木的身體被帶到一間幹淨的房間裏,兩個男人架著她的胳膊,站在一扇明亮的玻璃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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