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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無邊的恐懼

  “怎麽燒成這樣才送來,你這個老公可太不稱職了,再晚一會,就怕是要把腦子燒壞了。”林天翔拿著注射器,眼中帶著戲謔神色,伸手就要去脫林玲的褲子。


  秦岩一把抓住他的手,不悅道:“你做什麽?”


  林天翔的手頓在原地,緩緩地回頭,像是看著什麽絕世稀有的東西。認識他七八年,第一次見他對一個女人如此緊張,看來這次他是真動心了。


  “秦總,你見過穿著褲子打針的嗎?這可不是古代,把脈還要用紅線係在女人手上的時代了。我是一個有職業操守的醫生,這女人的屁股就算再動人,在醫生眼裏也就一準備挨針的屁股……”他滔滔不絕地發表著自己的專業意見。


  他窘迫地打斷林天翔的話,暗器自己,怎麽跟她在一起幾天,腦子也變得笨了。“我不就問問嗎?至於說這麽一大堆沒用的嗎?快點。”上前把她的褲子往下拉了一點,裸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被別的男人看到,心裏竟有些不舒服。


  林天翔打完針,站在床前仔細盯著白色床單上的女人,這模樣最多算是清秀,跟程櫻和孫蓉蓉比起來,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孫蓉蓉可是A市裏的一朵名花,家世無可挑剔,相貌身材更是萬裏挑一,人家放下自尊追了他兩年,他愣是沒有動心。


  “現在的西醫難道還懂得看相?”秦岩不滿地說,就是不喜歡別人盯著她這樣看。


  他咬著唇,雙手環胸,一副有好戲看的模樣。“難道你對她?”說完又看著床上的女人,兩年過去了,他是真心希望秦岩能從那段陰影中走出來。


  “她在名義上還是我老婆,她生病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所以才會大半夜的把你叫來。”他解釋道。


  如果不是心虛,他用得著對自己解釋那麽多嗎?如果不在乎,一個對於醫院來說這麽一個普通的感冒發燒有必要直接把他請來嗎?林天翔收起心神,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右手的食指在他眼前一點一點的,“秦岩,你完蛋了!”說完吹了一個口哨,留下一道瀟灑的背影給他。


  秦岩看著那個有些吊二朗當的背影,不禁搖搖頭。作為這家醫院的少董,作為一個已經從業兩年的醫生,怎麽還這麽不正經。


  他拉出床前的原木色椅子坐了下來,臉上的潮紅已經退卻,隻是臉色還有些蒼白,嘴唇也不如之前的紅潤有光澤。


  天放晴了,雨後的天空藍得透明,纖塵不染,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酒進來,一些落在光潔的地板上,一些落在床沿上,溫暖恣意。


  林玲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她揉了揉眼睛,入目的是色調清雅的天花板,牆壁是讓人一眼看上去會覺得很溫暖的暗黃色,床正對麵的牆上是一個超薄的液晶電視。左手邊還有一張田園風情的沙發和白色玻璃茶幾,靠近窗台的地方是淺綠色的書架。


  她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右邊的屁股有些痛,地上還有一雙酒店式的棉拖鞋,酒店!她怎麽會在酒店呢?記得昨天她是睡上家裏的呀!


  一個護士拿著查房表進來,看到她站在屋子中間正四處觀望著,“秦夫人,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地方,”她穿著粉紅勾色的製服,頭上還帶著護士帽。


  “請問這裏時是哪裏?”怎麽看都覺得她很像護士,可是這房間又不像是醫院,這情調倒像是一家小資酒店。


  那護士咧嘴一笑,很親切很溫柔地說:“這裏是A市第一人民醫院啊,昨天晚上十點多鍾的時候你老公送你過來的,你不記得了。”


  護士拿著體溫計放在她的腋下,然後拉開窗簾,瞬間陽光就裝滿了半間屋子,暖意洋洋的。


  “醫院?我還以為是酒店呢?醫院現在的條件也太好了吧。”她摸摸腦袋,還是有些迷糊。


  “這裏是醫院裏最好的VIP房間,平時都是給市裏的官太太們療養的地方,當然很好了。早上交班的時候,聽昨晚值夜班的小李說,你先生一直守在這裏,直到今天淩晨才離開,不單是這樣,他昨晚還把咱們林醫生給請來了,你要知道我們林醫生不但是醫院裏的一把刀,而且還是這家醫院的少董,像您這樣的小感冒哪能需要他出診啊。”


  小護士說得眉飛色舞,林玲聽得卻是一頭霧水,什麽守她一夜,什麽林醫生一把刀的,她怎麽什麽也不知道。


  “您是不知道,現在我們醫院裏的人可都羨慕死您了,秦先生不但長得帥,又有錢,最重要的是對你還這麽好,我們做夢都想找一個這樣的老公呢。”


  她可能是昨天淋太雨,所以在晚上發燒,秦岩送她到醫院的,而且還守到淩晨。看到年輕的小護士一臉羨慕的樣子,心裏覺得甜甜的。


  林玲拿出溫度計放在她手裏,今天爺爺要做手術,“現在幾點了?”


  “十點四五分。”護士指著沙發上邊的白框時鍾說。


  十點四十五分,爺爺的手術不是九點嗎?她身上還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就這樣跑了出去。


  “秦夫人,你到哪裏去啊!”看到像風一樣跑出去的女子,護士跑到門口,對著已經跑到電梯口的林玲叫道。


  手術室的紅燈亮著,兩扇銀色的大門緊閉,秦岩坐在藍色的座椅上,屈著腿彎著腰,雙肘放在膝蓋上,手抵著頭,一動不動。


  林玲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爺爺呢?”站在他麵前,因跑得太快,說話時還喘著粗氣。


  秦岩抬起頭來,看到她還穿著寬鬆的病服和拖鞋,頭發淩亂,應該是剛醒來吧!“還在手術。”


  才一晚上不見,他竟然這樣憔悴,俊朗的臉上長著細碎的胡渣,頭發微亂,眼中帶著強忍的緊張與不安,脆弱得叫人心疼。身上還是昨天穿的那套深灰色西裝和黑色皮鞋,他是那樣一個愛幹淨的男人,怎麽能容忍自己一天不洗澡不換衣服的。


  想到剛才聽護士說昨晚守她到淩晨,她有些感到,有些內疚。


  “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我說好要來送爺爺進手術室的。”她坐在他身邊。


  秦岩沒有說話,看著手術室裏打開門的次數越來越頻繁,穿著藍色手術服的醫生急促跑來跑去的身影,心中感到越來越不安與焦急起來。


  她也緊張得雙手發抖,這種感覺在兩年前和等著爸爸媽媽做手術時一樣的煎熬無助,恐懼就像一個巨大的無形黑洞,把她深深地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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