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鐵樹上位
鐵樹的話，句句都說的非常在理，讓想要推他上位的楊澍幾人也一下子陷入了猶豫之中。
事實確實就像鐵樹自己所說的那樣，他既沒有參與過部落的軍事活動，也沒有參與過部落的民事活動，而這些作為預備族長被培養的鐵雄，卻又都參與了其中，甚至，鐵山還在其中花費了大功夫，就是為培養這個兒子。
這麽一說，鐵雄好像的確比較適合！
但是，楊澍幾人總感覺有什麽不對。
相較於其他人，人老成精的老爺子可沒有被鐵樹的話給輕易迷惑。有經驗是一回事，但是，沒有經驗也並不意味著一定就幹不好！甚至，有經驗反而幹的更加糟糕的事情，也時常可見。
活了幾十年，經曆了無數風風雨雨的老爺子，心裏可是清楚的很。
對於鐵樹，老爺子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這小子說的謙虛，但是，這幾年做的事情可都被他一件件的記在了心裏。
不說滑雪板、木船，單單是幾個月前，被他作為自己父親生日禮物拿出來的標槍，就可以看得出他在軍事上的造詣。雖然眼下，鐵樹還隻是一個隻有七歲的小屁孩，可是，卻異常聰慧，包括自己在內的部落所有人，都認為他未來必然會成為黑石部落、甚至是整個北地的大賢者！
但是，在鐵山沒有出事前，老爺子也僅僅隻是把他當做了今後輔助鐵雄的一大助力，壓根沒有考慮過讓他擔任族長。這也是部落傳承的神聖有序性使然，任誰也無法預測居然會出現眼下這種局麵。
然而，楊澍他們剛剛的一番話卻給他打開了另外一扇大門，鐵樹也許確是更好的選擇。特別是在這個特殊時期，更是如此！相比部落本身的生存延續，部落傳承的有序也就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不過，一想到鐵樹的年齡，老爺子就不由地遲疑了，這是一個不可避免的硬傷！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雖然異界沒有這句話，但是，同樣的意思還是有的。
遲疑的不僅僅隻是老爺子，同為部落十二勇士的楊澍、術赤、巴特、特木真、亞曆山大、默罕默德六人同樣陷入了猶豫之中，隻有菲利普、王安力和沐沐還是明確表示支持鐵樹上位。而偏向於部落內務方向的拉克、騰格爾、圖日楊三人，則是想要維持傳承下來的嫡長子製度。
作為眾人話題中心的鐵雄一直沒有能夠插上話，此時，卻是再也忍不住了：“大祭司、各位叔叔和長老們，我覺得弟弟比我更加適合擔任部落新的族長！”
突兀傳入眾人耳中的聲音，頓時，讓所有人一愣，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了鐵雄。
眾人的目光頓時讓鐵雄感到一陣壓力，而姆媽安娜握著自己的手也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同時一緊，詫異地抬頭看向了他。
看著身邊帶著不解和驚訝的姆媽與弟弟，鐵雄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阿爸罵我的時候，經常說我不如弟弟，如果能有弟弟一半的聰明，那他就可以安心了。
我自己知道，阿爸說的一點都沒錯，即使比弟弟大上了整整十歲，除了勇武方麵，其他不管是哪個地方，我都不如弟弟。
也許大家覺得我弟弟隻有七歲。可是，部落裏現在人人使用的滑雪板就是我弟弟發明的，曾經讓人最為頭疼的冬季出行，因此一下子就變得輕鬆了起來。
可以乘坐幾十人的大木船也是弟弟造出來的，不僅可以幫助部落越過大河，還能夠讓我們大規模地組織下水捕魚，甚至是作為臨時的工事來抵擋敵人的弓箭和投矛。
兩年前，在林地裏采集漿果的時候，弟弟隻憑借著數十名未成年的小不點，就抵擋住了狼群的攻擊，甚至最後還趕走了狼群。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類似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我想說的是，從黑石部落起源開始，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我不能，即使是阿爸他也做不到！我們部落中的其他人，又有誰能夠做到呢？
我脾氣不好，遇事特別容易衝動，有時候甚至不動腦子，姆媽說我就是一頭蠻牛！可是，弟弟恰恰相反，遇事冷靜，做事果決！
即使他現在可能缺乏一些經驗，但是，部落中有那麽多人可以幫助他，我相信最終他一定會是一個比阿爸更加出色的族長！
作為哥哥，我會永遠在他身邊盡我所能支持他！由他擔任族長，我相信這次部落的危機也一定會渡過的！”
有別於其他人，來自鐵雄的話，幾乎一錘定音。剛才鐵雄所講的那些事情，在座的眾人即使沒有都親身經曆過，但卻也是見證者。相比鐵樹的這些所作所為，年齡問題所帶來的隱憂，此刻已經被完全消除了。
在排除了年齡的因素之後，議事廳中的所有人都認同了鐵樹上位的提議。畢竟，“未來的北地大賢者”這個名號，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傳遍了整個部落，甚至是周圍的其他部落對此也多有耳聞。
而此前，讓拉克、騰格爾、圖日楊三人擔憂由繼承問題，進而可能引發的內部隱患，也被鐵雄的一番真情流露所解決。到了這裏，眾人沉默過後，將目光再次轉向了老爺子。
接收到眾人的目光，老爺子微微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對於黑石部落新族長之位由鐵樹接任，誰還有異議？”
“大祭司！我真的不行！我……”鐵樹還想推辭，可是，眾人卻紛紛表示同意，老爺子不顧鐵樹的反對，立刻一錘定音，“我宣布：黑石部落新族長之位，今日起，由原族長鐵山之次子——鐵樹擔任！”
諾德曆2093年第三季的最後一天。
這一天傍晚，天空中大雪紛飛，氣溫更是冷的嚇人，剛剛撒出去的熱水瞬間就會被凝結成小冰珠子。強烈的北風呼嘯中，哪怕你緊緊的裹著厚皮毛冬衣，刺骨的寒冷依然不住地拚命往人們的骨子裏鑽。
議事廳之內，由鐵樹繼承黑石部落新族長之位的決定剛剛被確定，大祭司菲兒就匆忙開始召集部眾。
由於乃蠻部落的進攻，隨時可能來到，原本應該嚴肅莊重、冗長繁複的族長繼承儀式被極度簡化。但是，在長生天的見證之下，宣告新任族長接任和部落所有人宣誓效忠卻仍然是必不可少的。
在北地，隻有真神見證之下的繼承才會得到所有人的承認！
於是，在忙碌了一天後，剛剛吃完晚飯，正準備像往常一樣睡覺或者造造小人的的部落民們，不得不從溫暖的被窩中爬了出來，然後，慢慢匯聚到營地之外的一處空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