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峰回路轉
形勢一下子有些不受控製，這不是東方若兮想看見的。她迅速轉動腦子判斷著目前的局勢，葉天很快就會進來，在葉天進來之前這一點時間她想馬上搬回局勢已經不太可能。然後該如何處理呢
盡管她不相信向東升會因為一個葉天而跟她徹底僵持，但是第一次正式見麵就跟主管副市長弄成這樣絕對不是個好的開局。這會讓以後的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和艱難，說不定還會改變向東升對她的初衷。
“老局長，消消氣。葉天還是個好同誌的，就拿這次救人來說做的就很不錯。。。。。”
“年輕同誌可能總是會有些性格和個性，這在現在的社會也算不得什麽……”
可是不管她怎麽說向東升依然氣得像隻青蛙一樣肚子高低起伏。很快有些受驚過度的梁思思帶著一臉平靜的葉天進來了。然後她迅速離開了，可是她的心卻緊張而恐懼的留在了即將有大事發生的休息室裏。
葉天依然站的筆直，標準的軍禮，先對向東升再對東方若兮。
向東升麵沉似水，冷冷命令，“把衣服脫了”
葉天一愣，疑惑的用眼神詢問，暴怒中的向東升騰的起身大聲喊道，“給老子把這身警服脫了，你不是不願意穿嗎”
葉天瞬間明白了什麽原因，看來自己這點事讓新老兩個局長還真費心。向東升絕對會力挺他的，隻是沒想到會用這種特殊形式。
所以他立刻低頭認錯，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是要狡辯的時候，“老局長，我錯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一定會努力做個好警察”
向東升這才稍微壓製了一下他暴怒的火氣，“哼，要不是我不是局長了，早一耳光賞給你了你怎麽會這麽不珍惜機會，居然不想穿警服了”
“馬上辦理離職手續吧，別的都不用說了”
向東升終於完全恢複了平靜，不再罵人也不再咆哮。可是他的這種理智下來的平靜則更加可怕。葉天沒有再說話，他再多說什麽都沒用，盡管那一瞬間他好像被什麽抽空了身體一樣，可是他依然站的筆直，一動沒動。
他還要等新局長東方若兮做最後的決定，因為畢竟她現在才是她的直接領導。即便是開除也是要由她最後來宣布。
東方若兮也起身，深呼一口氣，對著葉天，“行了，回去好好反省自己，先出去吧”她這算及時解圍，也算是對她剛才“惹怒”向東升的一種補償。
葉天灰溜溜的轉身出去了，就在他走出休息室大門的一瞬間才突然完全明白向東升的真實用意。他不得不佩服，薑果然是老的辣
向東升緩緩坐回到黑色的真皮沙發上，有些歉意的一笑，“嗬嗬，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這樣的小子一定要嚴懲，隻是這小子是我親自招進來的，本來對他還是有些希望的……”
東方若兮一邊低頭給向東升的茶杯裏蓄滿水邊態度溫和的說道，“嗬嗬，都怪我剛才沒說明白才出了這樣的事的。葉天是個好苗子，一定要用的。所以我的看法跟老局長一樣，讓他去韓奇峰的特警大隊吧。先讓他去韓奇峰那裏恢複一下他的組織性和紀律性。當然他在綏德英勇救人的事情該獎勵還是要獎勵，該適當宣傳還是要適當宣傳的……”
“唉，留了這麽一個大攤子給年輕的你，也真是讓你為難了……”
新老局長的交鋒和鬥法就在這種極度的高低變化中繼續進行，不過這僅僅是個開始而已
葉天出來以後就被比他自己還緊張焦急的梁思思拉到一邊，小聲問道，“葉天，你怎麽把老局長得罪了”
葉天笑而不語，或者他更喜歡看梁思思緊張到手足無措的樣子。本來還想解釋一下讓她放寬心，可是看到她比自己還焦急的樣子立刻來了壞水。
他下意識掏出一根蘇煙，十分落寞的叼在嘴上，也不點著。雙眼無神，臉色慘白。很明顯他被開除了，從此將不再是警察了。
因為向東升怒吼著要他脫掉警服的聲音哪怕是躲在門外的梁思思都聽得很清楚。梁思思好看的眼睛有些濕潤，她很想抱抱葉天，很想用一個女姓所有的溫情來安慰他。可是不太合適，無論時間還是地點。裏麵的兩個領導隨時都有可能有事也都隨時有可能推門出來。
她也很想衝進去替葉天最後爭取一下，可是那有用麽這個世界衝動往往隻能壞事卻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葉天，沒關係，你還年輕，幹什麽都會成功的。我相信你”
“看你垂頭喪氣的樣子，你可是東南大學軟件學院的優秀畢業生，到哪裏都年薪百萬的，嗬嗬”
“今天晚上我請客，吃完飯咱們一起去happy怎麽樣要知道師姐我可不是那麽容易大出血的人”
葉天十分無助抬眼看著強作歡顏的梁思思，突然一把把她抱進懷裏，沙啞著說，“梁思思，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就是因為你我才舍不得走，都是因為你……”
梁思思沒想到低迷的葉天會突然有這麽大膽的舉動，她略微掙紮了一下，可是隨著葉天那個讓她無法回答的問題的提出，她放棄了掙紮，甚至她的雙手也悄悄圍上了葉天的腰間。
“要不我也辭職下海，咱們倆一起創業，說不定一兩年就豪車別墅都有了呢……”她有些避重就輕，但那一刻她說出的這句話卻未必不是發自心底的真話。
葉天的身子猛的一動，很快放開了她。不能再繼續了，再繼續恐怕就要出事了所以他認真的看著眼前的梁思思。
“師姐，我還沒到被脫警服的境界呢。說不定還能升值呢，誰知道裏麵的兩個領導為什麽總拿我說事……”
“好了，我回去反思了，不過別擔心，估計沒事，嗬嗬”
葉天的突然轉變讓梁思思很吃驚，不過她都現在都沒反應過來剛才是葉天故意逗她玩。還以為現在葉天是強作歡笑怕她擔心。
所以她的想法更加堅決起來，“真的葉天，要不然咱們兩個一起創業去得了，想想這還真是個好主意”
葉天有些感動，他知道梁思思對他不錯，可是沒想到能因為他可以脫下她最喜歡的警服。
“師姐你也是東大軟件學院畢業的，腦子怎麽這麽不靈光，我剛才是逗你的。沒事了，最多以後被新局長多折磨一陣其實剛才老局長這招叫做以退為進，明白嗎”
“他隻有對我發脾氣新局長才能替我說話……”
“所以，好了，堅守你的崗位吧，有什麽事下班在細說，我先走了……”
梁思思這才有些相信，不過她還是不相信剛才是葉天故意逗她。官場的事情就是如此，雖然以前她見過很多次向東升罵髒話發脾氣，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麽緊張。她強自整理了一下未定的驚魂，冷靜下來。
這個時候領導壺裏的茶水應該沒了，也許這時候她應該敲門進去添水，順便緩解一下兩個領導之間的情緒。畢竟他們直接僵持的幾率還是不大的，僵持下去對誰都沒有任何好處。這點她作為兩任局長秘書看的自然很清楚。
所以她咬了咬牙，拿了暖瓶，抬手敲門。很快裏邊傳來東方若兮進的聲音，她立刻小心翼翼的進去熟練的添水，就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不過這時候向東升和東方若兮的臉色都好了不少，也好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東方若兮看著她添水還笑了出來。
“怎麽樣，老局長，我就說小梁肯定要敲門進來添水吧嗬嗬”
響動聲也咧嘴一笑，轉頭問道，“小梁，你是進來添水的還是打探關於葉天的消息的”
很顯然兩個領導那她開的頭，現在又要抓住她做結尾。可是不明其中玄機的梁思思卻有些緊張起來。她趕緊放下手裏的茶壺直起身子，有些不知所措。
向東升和東方若兮對視默契的一笑，然後東方若兮低聲命令，“好了，出去吧，葉天沒事，不用擔心了”
一切看起來都很融洽，可是梁思思的心髒差點沒跳出來。她不得不承認剛才那一刻她真是緊張極了，她甚至有些不知道怎麽辦好。是不是要孤注一擲替葉天說話呢可是還好，那難捱的時刻很快就過去了，而且東方局長親口告訴她小高沒事
“小梁還是很勇敢的，我第一天上任她就替葉天說好話並且承認她們是校友。嗬嗬。雖然我沒在黃海生活過，不過東南大學軟件學院出來的畢業生很多都年薪百萬看來我們東海市局還是很吸引人才的，嗬嗬”
東方若兮很自然的繼續延伸一下梁思思的話題，向東升也不反對，今天的話題進行到現在已經足夠了。不可能說的太多。至少後來東方若兮的反應和表態他還是能接受的。
“嗬嗬，所以剛才我才發了脾氣。還指望著他們兩個以後給市局爭光呢”
……
這一天之內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從葉天早晨上班到下班，仿佛坐過山車般高低起伏動蕩不定。華夏古語常說伴君如伴虎，現在葉天突然有了這樣的感慨，他現在處在新老兩個局長大人交鋒的核心區域。弄好了能步步高升，弄不好被誤傷的幾率非常之大，就像今天的情節。
不過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他始終相信這個社會有背景有人看中和推薦很重要，但是自己有能力把工作做到突出和優秀更加重要。草原之行以後他對自己有這樣的信心，或者說他不是一個人，吳暖玉，顧茜茜，都在他身後。或者還有老媽宋花花和老爸葉正林。剛到下班時間老媽宋花花的吃飯電話就準時響起了。
“臭小子，下了班趕快回家。你在綏德沒惹禍吧，怎麽網上都是你的新聞，有說好的也有說壞的”
“給你半個小時，快點回來”
宋花花能夠一直忍到下班才打這個電話對她來說已經很難得很進步了。連葉天都有些吃驚，老媽宋花花難道真的長大了成熟了不過這也側麵說明自己真的出名了，連老媽那幾乎不上網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網上的視頻。
但是他肯定不能在半個小時內回家。
“嗬嗬，隻做了好事沒惹禍，放心吧今天下班後新局長要跟我談話，可能是工作變動的事兒吧，你跟我爸先吃吧，別等我，掛了”
葉天說完直接掛斷電話，然後直接關掉手機。他希望能夠安安靜靜的在食堂吃個晚飯，然後全心全力的跟那個大美女局長來次公平的激烈的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