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都是故意的
果然東方兮聽了梁思思十分坦誠的實話臉色好了許多，“這就不難理解了，不過你還是很有膽氣，這麽照顧小師弟的師姐可不多了，嗬嗬”
東方兮的話讓梁思思心裏一暖，但她絕對不敢放鬆下來，趕緊主動承認錯誤，“對不起，局長，是我多嘴了，以後一定注意！”
東方兮並沒有馬上回話臉上仍然帶著剛才有所緩和的善意的笑容，一手扶著大楠木辦公桌後麵手工縫製的真皮座椅一邊靜靜思考。
轉而突然問道，“這一張桌子和椅子要多少錢？”
梁思思微微一愣，然後馬上如實回答，“市場價值是3萬塊！”
“嗯，我還從沒用過這麽好的東西！”東方兮還是沒有落座，顯然她話裏有話在暗示著什麽。
梁思思開始欽佩這個新來的年輕美女局長政治上的成熟度。如果她要直接心安理得或者不加防備的接受了這一切安排，那麽很可能就已經開始掉入了某些人的特殊陷阱，對於她這麽一個空降的新人局長將是十分被動和不利的。
“局長要是覺得不合適我馬上安排更換，不過這辦公室裏的家具都是一個新加坡老板為了感謝老局長幫他破了核心技術被盜的案子主動贈送的。”
“老局長開始也是堅決不收，可是沒想到那個新加坡老板居然搬出了黃市長來，說這不算行賄也不是送給某個人的，就是有這份心意改善一下市局的辦公環境！”
“最後幾經協商市局一共象征性的收下了市場價值10萬塊的辦公家具，這些在市裏都有備案的。”梁思思解釋的很詳細很清楚，但沒有加一句自己的判斷，具體如何處置的決定權還是在東方兮自己手裏。
東方兮終於落座，意味深長的接著問了句，“那老局長用的是這套桌椅？”
梁思思已經麻利的給東方兮倒來一杯純淨水輕輕遞了過來，“是啊，老局長一直在用。老局長曾經說過，這東西來的坦坦蕩蕩問心無愧，總不能為了表示所謂清白就把它堆在庫房裏濫掉或者直接劈柴燒火吧！”
梁思思特意學了向東升的語氣，惟妙惟肖。東方兮端起杯子很優雅的喝了口水，一個下意識的小動作就能基本能表現出她的出身和品質。
“嗬嗬，好了，就先用著吧。不過給我準備好另一套普通的備著！”東方兮顯然對梁思思的表現還頗為滿意，隻不過她也絕不可能幾分鍾內就相信一個前局長秘書。
“去把那個葉天的檔案拿來，我要先看一下，然後你叫他在辦公室外麵等著！”東方兮終於恢複了那種特有的冰冷和幹練沉聲命令。
“局長，葉天的檔案是機密級，辦公桌左邊第二個抽屜裏有鑰匙，檔案在您身後灰色檔案櫃裏，具體位置我也不清楚，是老局長親自保存的，我隻知道在那裏！”梁思思馬上具體解釋。
“嗯，機密級？”東方兮眉頭微皺，那個敞著懷，撅著屁股哼著下流小曲的清潔工新人的檔案竟然是機密級？東方兮的心突然動了一下，看來她上任的第一件事也不如她想象的那麽簡單和容易。
但她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異樣，馬上翻找出梁思思說的那把鑰匙，然後對著梁思思一擺手，梁思思立刻心領神會的離開去通知葉天了！
……
梁思思是在六樓女廁所裏找到葉天的，他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吹著口哨在刷馬桶！沒辦法向東升在任的時候非常看重葉天的體力勞動能力，不光一到七樓的樓梯走廊，就連男女一共六個廁所也都是他的工作範圍。
不過幾個月下來小高已經習慣了，無所謂，反正已經是最低級了，清理一個衛生間也是清理兩個也是幹，多幹一個也死不了人。
可是梁思思卻十分擔憂和焦急，雖然新任美女局長看起來還不錯，但剛剛見麵一切都是未知數，再加上葉天剛才的表現實在是太惡劣了。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看來這第一把火是要燒到葉天身上了！
“葉天，你怎麽還有心情刷廁所！”梁思思看四下無人聲音稍微有點大。
“嗬嗬，怎麽了師姐？對了，剛才謝謝你！”葉天沒心沒肺的抬起頭道謝但手裏的活依然沒有停下，他表現得很敬業！
“你還知道謝我，難道你真想在市局刷一輩子廁所了？”對於葉天的這種表現梁思思多少有些生氣，她突然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我是不是多管閑事了？”所以緊跟著她稍微加重了語氣。
葉天這才肯停下手裏的活計起身正兒八經的麵對已經心急如焚的梁思思。
“師姐，我知道錯了，可是你說實話就是你一個女人看見那個新局長第一眼的時候什麽感覺？”
“是不是恍若夢中除了驚豔還是驚豔？”葉天開口先來了個反問，幸好語氣還算踏實誠懇，不然梁思思真的要生氣了。
“這倒是，新局長真的是太漂亮了！嗬嗬，我是個女人都禁不住要心動！”梁思思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跟葉天在一起她總能不自覺的就放鬆下來。
“那你也不能唱著下流小曲不算，還張嘴就前方有佳人呀，我看你壓根就是大色狼一個！”可是不得不梁思思馬上又緊張起來，她是來辦正事的。
“嗯，師姐說對了，我的確是個色狼，而且還是個超級警察色狼，嘿嘿”葉天邊說邊故意跟梁思思靠的很近。
梁思思粉嫩小臉立刻像熟透了的蘋果一樣紅，“葉天！”她不得不努力把持自己拉了一個長音警告！
“嗬嗬，沒想到師姐還這麽害羞，可惜像你這麽極品的女人已經快要絕種了，剩下的都是認識3個小時不到就可以帶到賓館開房的公共衛生間！”葉天邊咧嘴壞笑。
“沒時間聽你瞎扯，新局長要親自處理你，讓我來通知你去局長辦公室外麵等著！”梁思思知道時間不能耽擱太久了，東方兮明知道她跟葉天是校友還是讓她來通知葉天本身對她也是個考驗。
“而且新局長知道我們是校友了，我說的！”
“新局長看起來不是那麽不通情理，一會你進去態度誠懇點先認個錯，然後做個保證。你放心能給你說話的時候我一定替你說！”
梁思思的心情有些沉重，她突然很害怕，很害怕葉天這個清潔工小師弟要是真被清退了怎麽辦？
她會不會很想他？這幾個月她似乎已經習慣了每天早晨上班第一眼看到葉天撅著屁股拖地板。要是以後真的看不到會怎麽樣呢？
葉天卻再一次大膽的靠近，他的鼻子甚至都要貼到梁思思的鼻子了，“師姐，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嘿嘿，是不是想老牛吃嫩草？”
“胡扯什麽，我有男朋友！”梁思思的俏臉更紅，馬上扯了個謊躲避。
“是麽，我怎麽沒聽說過，呀，不會是白曉光吧……，哎可惜，可惜呀，好地都讓豬拱了。要是早知道我就不顧及太熟不好出手的原則先下手為強了！”葉天越來越沒正經。梁思思心裏卻下意識的希望這樣的曖昧越長點越好，因為葉天一進局長辦公室出來很可能就不再屬於市局了！
“別沒完了，你再胡扯以後都不管你了！哼！”梁思思假裝生氣的扭頭要往外走，卻被葉天一把拉住，然後緊緊抱在懷裏，葉天也好像在告別！
然後他幾乎趴在她的耳朵上輕聲說道，“我的傻師姐，你要記住你在這座大樓裏才是很多人眼中的一塊又嫩又可口的肥肉，不吃到嘴裏他們是不會甘心的！”
說完咧嘴壞笑脫了警服外麵的藍色連體清潔服大步走了出去，腦袋一時有些短路的梁思思有些發呆，稍微整理一下被葉天搞亂的警服又照了照鏡子，深呼吸幾下才追了出去。
“我才是別人眼裏的肥肉？這算是遺言嗎？難道剛才那麽對新來的美女局長都是故意的，我的提醒他不可能聽不到啊，再說隻要葉天不是腦袋有問題明知道新局長很快要上樓為什麽還專門堵著電梯門口拖地大聲唱些下流小曲？”
“不對，葉天這一切都是故意的，他隻是想借此機會被開除然後離開市局這個讓他鬱悶之極的地方而已，可是……”想到這梁思思不禁加快腳步追了上去，可是還是晚了，她順著樓梯追到七樓眼看就要追上了，但葉天在局長辦公室門口卻毫無停留甚至連門都沒敲報告都沒喊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一切都晚了，葉天原來真是故意的……
梁思思立刻陷入到自己的一種特殊悲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