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步試探

  但此刻他們卻不能拔槍，另外兩位局長雖然麵如土色憤怒異常，但說白了警容警紀這攤該是老嚴管。如今在新局長跟前出了這樣的紕漏他們憤怒歸憤怒但絕對不會貿然出手，誰的事誰解決誰的屁股誰自己擦。


  這永遠都是官場的一條潛規則。嚴副局長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但他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要馬上挽回東海市局給新局長超級惡劣第一印象。


  “嗬嗬，真是丟人了。是我的責任，都是我平時管束不嚴讓東方局長見笑了！”


  “他叫葉天，是老局長今年特招進來的新人，還什麽規矩都不懂！”


  嚴守寬這兩句話說的很有技巧，或者極富政治上的成熟和睿智。第一他一定要先主動道歉並且承擔責任，因為無論如何今天葉天這事他也脫不了幹係，是不是他自己的屁股現在向東升不在了他都得站出來擦。


  然後才委婉的表達這個不懂規矩的家夥是向東升在位的時候特招進來的，用意很明顯，這句話至少能透漏出三個重要信息。


  一個是葉天是老局長處於特殊原因特招，一個是他這樣子都是老局長在的時候縱容的，但嚴守寬又不好明說。道理很簡單向東升可不是到站了退下去更不是犯了錯誤倒台而是異常低調的高升了，主管社會治安和交通的副市長，最重要的是暫時列席常委會議！


  明眼人都知道隻要不出大的紕漏和意外，那麽幾個月最多一年之後向東升這個市委常委是是十拿九穩的。


  最後一個信息就是東方兮雖然是上麵有著大背景空將下來的，雖然年輕到不像話，外形美貌到讓人不敢正眼瞧。但不出意外她畢竟隻是個下來鍍金的外來戶，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她再有背景再厲害也不能一來就得罪一個準市委常委的副市長原市局局長。


  嚴守寬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應對的時候，每個人其實都在心裏仔細衡量和思考著這個完全不可思議的新局長。


  主管刑偵和特警大隊的第一副局長杜宇航已經55歲了，按照規定再有5年就要到站了，本來向東升高升之後他是最被看好也最有實力接任的。可是現在卻出現了這種意外的效果，對於東方兮的空降他也是昨天早晨才從省廳打探到一點消息。


  但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是如此的一個人物，上麵隻說新局長很年輕很幹練是立過大功的！甚至連男女都沒透漏！所以見到東方兮的第一眼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以為老眼昏花出現幻覺了。


  當他定了定心神證明一切都是事實的時候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

  首先說名字，複姓東方，單名一個兮字！連起來東方兮，這哪裏是一個縣級市市局局長的名字分明就是哪家俱樂部為了招攬客人的故弄玄虛整出的頭牌名號！

  接著說年紀，28歲！一瞬間杜宇航就覺得自己確實是老了遠遠跟不上形勢了，這怎麽可能，28歲的縣級市正局級！難道幹部年輕化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麽？要想通這個問題恐怕他得提前退休回家閉關5年8年才會有個結果。


  盡管東方兮前麵還有代理兩個字！


  再說外形，的確一個良好的外在形象是一個成功官員的有利砝碼，但隻要不是醜的嚇人或者有特殊皮膚疾病，在中國以貌取官畢竟不現實。最終還是要靠實力，背景，人脈，機遇甚至運氣等等因素上位。


  不過東方兮也太誇張了，她這個樣子換上比基尼去參加世界小姐選拔肯定能拿個金獎回來，可是執掌一方市局就……


  但杜宇航已經在東海市局幹了整整20年，他可是身家清白從一個縣級小片警一點點幹上來的。他不僅是市局的定海神針更是整個東海警界公認的實力派人物。走到現在雖然這次沒能順利上位雖然上麵空降下來的卻是這麽一個特殊的年輕局長，但是他很清楚一切都成事實，誰也無力改變。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保持和維護東海市局的平穩過渡和權力交接。無論是作為市局第一副局長還是市局資曆最老的老人他都有責任這麽做。


  葉天的事情純粹是個意外，平時他看著這個有些神秘和特殊的小夥子每天哼著小曲充滿幹勁的拖地還是頗為喜歡的。因為他自己的仕途也是從一個鄉鎮派出所拖地生涯開始的。而且他也從沒聽過這個小夥子有過任何不快或者埋怨，一個80後的名牌大學生，公務員考試第一名做到這點相當不容易，他心裏反倒有些喜歡和看好葉天！


  不過如今這樣一來，恐怕葉天的前途堪憂。但也說不定，按照他幾十年的官場沉浮經驗，往往看起來是糟糕透頂的事情卻暗含著巨大生機。


  所以他不發表任何意見，也不必開口，隻要看著嚴守寬把這事情擺平就好了。嚴守寬這個老刑偵要是連一個28歲的毛頭丫頭都搞不定那他真是白活半百了！

  東方兮聽了嚴守寬老道油滑而又風雨不透的解釋眉頭微皺，的確不管她是如何背景以前如何了得，這次上麵力排眾議讓她來代理這個大市市局局長一職本身就已經有著各方麵很大的壓力。


  正如杜宇航的初步判斷她的年紀和外貌都是她以後不得不重點麵對的難題！東方兮深深呼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事情到現在這個程度她也不需要再說什麽了。官場之內的事情沒有一件如看起來那麽簡單的。


  心髒到現在還蹦蹦直跳的梁思思馬上心領神會的上前一步，“東方局長，請這邊走！”見到東方兮的一刹那拋開一切因素她敏銳的感覺到她的機會來了，因為新局長是如此年輕的一個女人，秘書自然是個女人才方便安全沒有負麵作用。那麽雖然她被認為是向東升一手培養出來的自己人，但她相信通過她的努力和新局長對她的了解深入，她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新局長不管是何背景也不會愚蠢到一竿子把已經升任副市長的老局長的人馬全部打倒！

  東方兮沒有猶豫直接隨著梁思思的引導來到了布置一新的局長辦公室，由於實現局長辦公室並未收到任何新局長是個年輕貌美女人的通知，所以依然按照最保險的方式布置。總體來說低調，整潔，大氣！

  但絕對不適合東方兮的風格，東方兮實在是太驚豔了，似乎沒有什麽風格能配得上她。


  東方兮並沒有直接坐到巨大的楠木辦公桌後麵，而是麵帶微笑的對著三位副局長和白曉光等人微微施禮。


  “我叫東方兮，大家都知道了。以後就都是同事了，我年紀小，資曆也淺所以三位副局長一定要多多照顧！”東方兮竟然如此平易近人，這讓三位副局長心裏都開始有了些微妙變化。畢竟按照她們各自判斷東方兮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在這個男人天下整天跟罪犯打交道的市局裏呆太長時間的，東方兮一走他們就還都有機會。


  從另一個角度考慮總比上麵派來一個年富力強雄心勃勃的男局長要強上很多，那樣他們可真是永無出頭之日了！

  不過就在他們認為東方兮很識時務的強龍不壓地頭蛇都低調謹慎路線的時候，東方兮卻接著開口了！

  “那麽，各位都請回吧。本來今天想跟幾位前輩先開個碰頭會具體了解一些情況！可是剛才發生的事情讓我實在沒有心情在繼續開這個會！”


  “我到東海市局的第一份工作就從這個葉天開始吧！”


  東方兮馬上又來了個讓三位副局長都十分慚愧十分無語的軟刀子，無論如何今天葉天的散漫表現都讓他們無地自容。東方兮既然主動提出要親自處理葉天的事情，那麽嚴守寬該提醒的也提醒了他們的確就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於是紛紛打招呼離開，離開的順序很講究最先是第一副局長主管刑偵和特警大隊的杜宇航，接著是主管治安和財務的第二副局長李明，最後才是主管後勤和警務的嚴守寬。


  三個人出去以後東方兮對著剛要上來自我介紹和熟悉的白曉光和老吳揮了揮手，“你是白曉光，你是老吳，對吧。都辛苦了，也先下去吧，有事情我會叫你們！”


  白曉光馬上要說出口的話也不得不馬上咽回肚子然後跟老吳一起退回了辦公室。


  “梁思思是吧？嗬嗬，你剛才很有膽量！”現在偌大的局長辦公室就隻剩下東方兮和梁思思兩個人了。


  “東方局長，我是葉天的師姐，我們都是東南大學畢業的。”梁思思早已做好了回答類似問題的準備，她這兩年局長秘書可不是白當的，她很清楚對於這個特殊空降的年輕美女局長她隻有說實話才是最明智的。


  因為隻有實話才能幫助她渡過難關並,且逐漸取得新美女局長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