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秋水（二）

  “如果我不是數學家，那我也不會成為一個有靈魂的詩人。”這是世界曆史上第一位獲得科學院院士的女數學家索菲婭?柯瓦列夫斯卡婭對自己的評價。柯瓦列夫斯卡婭曾任瑞典斯德哥爾摩大學教授，在偏微分方程和剛體旋轉理論等方麵有重要貢獻，因解決剛體繞定點旋轉問題而獲得法蘭西科學院鮑廷獎，並成為聖彼得堡科學院院士，是俄國曆史上第一位獲此稱號的女性。她在數學方麵的威望堪比18世紀最偉大的數學家歐拉和約瑟夫?路易斯?拉格朗日。一位男生說道：“你的這個觀點我是讚同的，而且我也知道，藝術與科學其實是相通的，也是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的。但是我怎麽覺得你小子的動機很不單純呀，你是想打著藝術的幌子來泡妹子吧？說吧，你喜歡的是哪個妹子，我們兄弟幾個替你掌掌眼，看看能不能配得上我們的大詩人。”那個男生回擊道：“去你的，你才是大詩人呢，我詛咒你全家都是大詩人。”剛才的男生道：“哎呀，你小子還想轉移話題呀，趕緊交待，到底是哪個妹子。”旁邊另外幾個人也在起哄，最後那個男生被逼的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隻得有些害羞地說道：“她是.……是藝術學院舞蹈係的李秋水。”說到後麵的時候，聲音之中帶著幾分羞澀，但是卻又有幾分向往，還有愛慕之意。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陳慶之的下意識反應就是，那個女生的父親是不是看了金庸的小說《天龍八部》，喜歡上了裏麵的一個配角李秋水，才會給女兒取了這樣一個名字。但是他卻分明注意到了，正吃著飯的馬斌明顯是楞住了，手中的筷子停頓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繼續在眼前的飯盆裏麵耕作，一筷子下去夾住了一塊肥腸，動作迅速地放進了嘴巴裏，吧唧吧唧地咀嚼著這塊肥腸。既然馬斌不動聲色，陳慶之也不好多嘴。但是老馬吃飯的速度明顯是加快了，不一會就端起飯盆走向了回收台。走出食堂，陳慶之道：“馬哥，咱們是不是在學校走走？我們還有愛蓮湖沒有去呢，那裏的風景還是不錯的，尤其是現在夕陽即將落山的時刻，湖麵波光粼粼，要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夠看見幾條調皮的小魚兒躍出水麵，而且還能看見翠鳥啄魚的畫麵，非常地漂亮。”沒想到馬斌一口就答應下來了，但是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在想著什麽心事。陳慶之不好打擾他，也選擇了保持沉默，眼睛在路兩旁搜尋著，看看能否發現美女的身影。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繞著湖走了半圈。陳慶之看看時間，覺得應該提醒去藝術館了，要不然趕不上開場。馬斌輕聲地答應了。到了藝術館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七點二十了，台下的座位席已經坐了差不多一半多的人，但是第一排卻是空著的，而且有個學生幹部模樣的人在那裏引導著，顯然是提醒進來的人不要去坐第一排，那肯定時留給領導的。陳慶之小聲地問道：“馬哥，要不我跟學校打聲招呼，咱們就去第一排坐，看的更真切些。”不料馬斌搖了搖頭，說道：“慶之，還是不用了吧，這第一排估計都是預留給領導的，咱們冒然插隊，會打亂他們的座位安排，搞的他們很被動，所以咱們就坐後麵一排。再說了，坐第一排太吵鬧了，如果不是陪賓客看晚會的應酬場合，我是不大習慣坐第一排的。坐後麵還可以看清楚全場的情況，心裏更踏實點。”陳慶之道：“行，就聽馬哥的，那我們要不坐倒數第七排？差不多是正中間的位置。”馬斌這次沒有反對，點點頭就同意了。兩人找了正中間的一個座位。馬斌這人是北方人，塊頭大，並且還比較發福，一屁股坐下去，趕緊似乎不大舒服，總覺得有點別扭。屁股扭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最佳的舒服點，這才靜下心來打量全場的狀況。陳慶之大概是看出來了，便道：“馬哥，我們南方人個子比較小，塊頭也小，像你這樣的塊頭，坐這裏的凳子，的確會有點不大舒服。”馬斌笑道：“慶之，你是不是想說我胖？沒關係的，我這個人對自己的身材都習慣了，別人說我胖不會覺得有什麽不舒服的。倒是你還年輕，千萬要記得鍛煉身體，別到時候也弄出將軍肚來了。不過嘛，領導還是要有一點肚子的，要不然別人就會覺得你沒有領導的氣質。古時候雖然是通過科舉來選官，但是到了殿試的時候，如果樣貌上對不起觀眾，是會被皇帝給刷掉的，即使主考官給了你狀元的資格，但是皇帝不認可的話，到手的狀元也會飛走的。”說到這裏，又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陳慶之，隨即說道：“你這個身材從健康的角度來說，正合適。但是從領導氣質的角度來看，還是稍微瘦了點，應該適當增點肥。你看看電視新聞，那些國家領導人哪一個不都是發福的，你知道為什麽嗎？”看見陳慶之搖了搖頭，馬斌介紹道：“試想一下，我們作為一個有著十多億人口的大國，如果領導人的身材跟竹竿一樣那麽瘦小，老百姓會不會對你的執政能力產生懷疑？一陣風就有可能會被吹走，怎麽能夠帶領下麵的幹部治國理政呢？所以，領導還是要有點肚子的，這樣才會讓老百姓有安全感。”陳慶之恍然大悟道：“哎呀，馬哥這麽一說，我好像有茅塞頓開的感覺，似乎真的是這麽一回事。比如領導人是病懨懨的身子，老百姓肯定對他沒有信心。這麽說來，我現在就要開始增肥了，為衝擊更高的領導境界而努力大吃大喝。”馬斌比劃了一個手勢，說道：“打住，我可不是鼓勵你大吃大喝的，那樣是腐敗分子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