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紅包
高明洋沒想到陳慶之居然這麽大方,驚喜地說道:“陳鎮長,你太好了,老高舉雙腳讚成!”
嚴紅旗笑罵道:“老高,這可不行!哎,算了,看在你輸了一千多的份上就算了。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等你回去,你老婆肯定要罵你輸了這麽多。”
高明洋咧嘴一笑,算是承認了。
說來也怪,陳慶之一坐上高明洋剛才的位置後,手氣非常的好,一整個晚上幾乎都在贏錢。他甚至真的懷疑是不是太邪門了,難道嚴紅旗剛才說的很對,自己是新當選的鎮長,真的是鴻運當頭嗎?
嚴紅旗得意洋洋地認為自己猜的很準,但是轉眼想到,自己本來已經贏了不少的,現在不但把贏了的錢都輸走了,還額外輸了一千多,越想越是懊惱。不過,在眾多下屬麵前,他倒是不好表現地過於自責,以免損了自己黨委書記的麵子。
到了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眾人逐漸散去,各自回家休息。
陳慶之有意最後離開,眾人都很有眼力,知道書記鎮長說不定還有什麽悄悄話要說,於是跟兩位主要領導打了一個招呼後,便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陳慶之剛才借著上廁所的機會,特意對紅包進行了調整,考慮到自己贏了不少錢,就裝了1000元進去。現在其他幹部都走了,他便大大方方地遞給了嚴紅旗,說是給他小孩的壓歲錢。
嚴紅旗推托了兩下便收下了,不收的話,陳慶之心裏肯定會有想法。他掂量了下,估計不少於1000元,心想,這個陳鎮長還是真大方,看來他也知道晚上贏了不少錢,心裏過意不去,這是在變相地彌補自己的損失啊。於是,對陳慶之的印象好了不少。
陳慶之道:“嚴書記,今天中午我跟牛家興一塊吃的飯,看來他對黑木礦是誌在必得。我對他提了要求,隻要安全措施能夠確保到位,我沒有意見。牛總也答應了,除了承包費外,再押100萬元在鎮政府的賬上,如果安全生產方麵出了問題,就從這筆錢裏麵扣。”
嚴紅旗暗中已經得了牛家興的好處,所以對於承包黑木礦的事情,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鎮政府不同意承包出去,叫他把好處都退回去,顯然是不情願的。現在聽到陳慶之終於鬆口了,心裏不禁感到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心情好的很!
嚴紅旗心情舒暢地笑道:“陳鎮長,這個礦閑置在那裏就是一個浪費,現在牛家興願意承包,咱們可以得一筆數額不小的承包費,何樂而不為呢?況且,我們在龍尾鎮呆多久還不一定,如果我們硬要頂著不承包,等哪天我們不在這裏任職了,繼任者把這個礦一承包出去,那不是便宜了他們嗎?所以,我們現在把這筆承包費進了賬,鎮裏的開銷就不用過於精打細算了,也能夠改善幹部的待遇不是?”
陳慶之道:“嚴書記,其實我何嚐不想這筆承包費呢?但是你也知道,關停之前這個礦老是死人,安全生產的壓力著實很大。我作為一鎮之長,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
嚴紅旗滿不在乎地說道:“陳鎮長,現在有了牛家興押在鎮裏的100萬元,你怕什麽啊,就是一下子死了十個八個的,也夠賠了。當然,我這個說的是最壞的一麵。從我個人內心出發,我也希望承包費能一分不少地進賬,又能夠平平安安地度過這幾年。不瞞你說,我這個年紀衝擊副縣級也沒有多大把握,而且龍尾鎮黨委書記就沒有直接提拔副縣級的先例,以後這個黨委書記的重擔遲早要交到你手上。”
陳慶之謙虛地說道:“嚴書記,組織上派我跟你搭班子,肯定是考慮到我年紀輕,資曆淺,需要嚴書記這樣經驗豐富的黨委書記坐陣指導,所以,我心裏是抱定了跟你學習的想法。嚴書記,你可不能甩袖子不管不顧啊,我還想著在你的幫助下,盡快成長起來,早日具備獨當一麵的能力呢!”
嚴紅旗笑道:“你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要不了多久,就會超越我,嗬嗬。”
陳慶之笑了笑,隨後把話題轉移到工作上麵:“嚴書記,這個幹部分工情況,根據慣例,年後是不是要進行調整?”
嚴紅旗道:“前幾個月我們剛調整過了,所以年後調整與否都行。不過,因為年前獎金發放的差距還是有的,所以有些幹部心裏麵是有想法的,畢竟誰都想去獎勵更高的工作組。綜合考慮,我覺得可以局部進行調整。”
陳慶之道:“書記,你看這樣行不行,我覺得是不是可以考慮雙向選擇,就跟大學生找工作一樣,你可以挑哪家公司,而公司也可以挑你。我們可以嚐試讓工作組的組長、副組長挑選幹部,同時也允許幹部挑選工作組,都選上的自然就可以進入某個工作組,其他的再進行內部調劑。如果哪個幹部沒有人挑選,那麽就由我們兩個分別找他談話,讓他有所觸動,知道自己為什麽沒人選擇,而有的幹部卻有好幾個工作組搶著要。”
嚴紅旗道:“這樣也好,算是給了工作組和幹部充分的自主權,誰好誰不好,通過挑選就能夠一目了然,讓大家知道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
兩人又商討了一些具體的措施,陳慶之才告辭離開。
剛走出家屬樓大門口,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一個黑影,差點嚇了陳慶之一跳,正待開口的時候,黑影卻發聲了:“陳鎮長,是我,於同。”
陳慶之睜大了眼睛仔細辨認了一下,說道:“是你啊,於同,有什麽事情嗎?”
於同遞了一個紅包過來,隨即討好地笑道:“陳鎮長,春節期間你一直在老家,我沒機會登門拜訪,這是個小小的心意,還請笑納。”
陳慶之有點猶豫,到底是接還是不接呢?
現場氣氛仿佛被凍結了似的,於同感覺有點尷尬,摸不清陳慶之的真實想法,又不好硬塞給他,雙方就這樣僵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