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進駐紡織廠調研(二)
溫正陽看著這幾個局長們嘰嘰喳喳的爭論不休,心裏有點窩火,頓時不高興地說道:“好了好了,各位局長都別爭論了,我們這是在討論怎麽解決紡織廠改製的問題,不是要在這裏搞人身攻擊。大家就事論事就好,別在言語中傷害到自己的同事。我看就這樣吧,今天各單位都回去梳理下存在的哪些問題,站在各自的角度就如何化解紡織廠改製問題拿出一些有針對性的措施來。我事先聲明,這個措施必須要有針對性、可操作性,不能應付了事,紡織廠改製工作不是我溫正陽一個人的事情,真要出了大事情,在座的人都脫不了幹係。好了,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裏,散會。”
溫正陽知道再討論下去,也肯定沒有什麽好的結果,幹脆早點結束的好,省得大家在這裏爭論不休,鬧的不成樣子。
第二天早上九點,陳慶之在政府大樓等候調研組的其他成員,等了幾分鍾,隻有商業局的副局長黃永春來了,還有就是財政局的副局長王奎安,至於其他幾個單位倒是安排了人員,昨天下午也都將名單報給了政府辦這邊匯總,但是到了早上,不是說臨時有事情來不了,就是說身體不舒服需要去醫院。
也就是說,就隻有三個正式的工作人員參加了這次調研。
陳慶之請示了副縣長宋得水,宋得水心中冷笑一聲,知道這些老狐狸都不想攤這趟渾水,都在借機躲一邊呢。但是他作為牽頭的副縣長,如果這時候也躲在一邊,似乎有點說不過去,搞不好就會徹底地把溫正陽給得罪。
所以,宋得水大手一揮,說道:“不管他們了,我們出發。”一行四人直奔嵐州第一紡織廠而去。
嵐州第一紡織廠在城郊,位於漁陽鎮與龍尾鎮交界的地方,緊挨著漁陽河,地理位置極好。
小車一直開進了紡織廠辦公大樓,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已經在門口迎接。中年人就是現任廠長王文山,老人就是老廠長葉大均。
看到一個年輕人陪著宋縣長下了車,王文山趕忙迎接上去,臉上露出了謙卑的笑容,一邊說歡迎宋縣長來廠裏調研指導,一邊不住地解釋自己這兩天剛好去了省城瞧病,昨天晚上才趕回來。
隨後跟陳慶之幾個打了一個招呼。
王文山一邊引導宋得水一行上樓,一邊小聲地說道:“宋縣長,中午的夥食我都安排好了,晚上還準備了一點節目,怎麽樣?既然今天來了我這裏,肯定得好好地放鬆一下吧?”
宋得水看著王文山諂媚的笑容,心中暗罵這小子到底是怎麽當上的廠長,現在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來拉攏腐蝕自己,也不看卡如今是個什麽狀況?
宋得水擺了擺手,說道:“老王,我等下還有事情,坐一會就走,中午吃飯就不吃了,你把王局長他們幾個招待好就行,至於晚上嘛,也不要搞什麽節目。你也知道的,我們這個調研組不是來你這裏吃喝玩樂的,所以你就在廠裏安排一點工作餐就行,別超標接待,要不然對你,對我們大家都不好。你理解我的意思嗎?”
王文山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但是很快就恢複正常,笑道:“行,聽宋縣長的。但是領導再忙,也要吃過午飯再走吧,要不然別人說我王文山不懂規矩。”
宋得水笑罵道:“你小子別想將我的軍,我確實是有事情。今天來這裏,主要就是代表縣裏露個臉,具體調研的事情由王局長他們幾個負責。”
王文山隻得同意。
老廠長葉大均插話道:“宋縣長,這次廠裏能不能改製成功,就全靠你了。希望宋縣長在縣裏邊多為我們工人說話。”
宋得水似笑非笑地說道:“葉廠長,盡力而為,盡力而為。”
隨後,就在紡織廠的會議室開了一個小型的見麵會,參加會議的有廠裏的班子成員,以及中層幹部。
見麵會由王文山主持,宋得水作了一番講話,大意就是縣委縣政府對於紡織廠的改製問題非常重視,專門派出調研組就改製問題進行調研,爭取盡早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來。同時,明確這次調研工作由財政局副局長王奎安具體牽頭負責,希望大家在接下來的時間,積極配合調研組開展工作,把工廠和工人的意見都如實地反映上來。
最後是王文山作了一個表態發言,表示一定會全力支持和配合好調研組的工作,力爭為推動紡織廠改製創造積極條件。
見麵會結束之後,宋得水揮了揮手就瀟灑地離開了,隻剩下陳慶之等三人在這裏開展工作。
王奎安到底是經驗更豐富,並且責任心也強,開口說道:“王廠長,我們三個人先碰下頭,商量下怎麽開展調研工作,能不能麻煩你回避下?”
王文山笑道:“沒問題,本家局長,我就在外麵的辦公室,有什麽事情你招呼一聲哈。”
葉大均跟眾人打了個招呼就走了,他就住在廠裏的家屬樓,說是有什麽事情找他,隨叫隨到。
關上門後,黃永春就開始發牢騷:“媽的,這個什麽狗屁的調研工作,老子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沒想到居然那麽多單位的人都在耍心眼,就老子傻愣愣的。”
王奎安笑道:“老黃,你這樣說不等於是在說我跟小陳主任也是傻愣愣的?你也別抱怨了,既然來都來了,咱們盡力搞好調研就是。再怎麽抱怨,不也是得做工作嗎?”
黃永春道:“王局,我們商業局聽著是名頭響亮,看著似乎能管不少企業,但其實什麽都管不到。真說起來可比不了你們,財政局是財大氣粗的好單位,我們就是一個弱勢部門,誰都可以欺負到我們頭上。這個差事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幹好了功勞不是我們的,幹砸了肯定要打板子。而且,我對於能不能幹好都沒有任何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