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組織部來了走訪(一)
龍永河倒不是說想當縮頭烏龜,故意把陳慶之推出去承受煎熬,而是考慮到這個征地工作是兩人負責的,一個是組長,一個是副組長,算是拍檔。如果兩個人同時在村裏跟向應洋他們三戶農戶把關係搞僵了,到時候就不好收場。
而如果陳慶之先衝在前麵的話,萬一沒辦法收場的話,他還能出來當救火隊員,不至於連個救火的人員都沒有,否則隻能請鄉長、書記出山了。
此外還有一個考慮,陳慶之畢竟過於年輕,經曆的大風大浪少,也正好借這個機會多曆練曆練下,增加經驗積累,特別是鍛煉處置突發事件的能力,這對他今後走上更高的領導崗位有著不小的幫助。
陳慶之隨後去了雲水村,但是沒有了解到向應洋有什麽異常的動靜,當下稍微放心了些。
這邊,龍永河考慮了一下,還是打算跟梅海洋匯報下雲水村的征地進展情況,特別是把陳慶之兩人跟向應洋發生肢體衝突的情況簡單說了下。
聽完後,梅海洋沒有說什麽,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好,我知道了,你跟緊下這個征地的事情。這三戶人家是關鍵,要確保盡快把地拿下來,學校那邊才好施工,爭取9月份開學的時候,能夠正式投入使用。”
龍永河以堅決地語氣說道:“請書記放心,我一定親自盯著這個事情,爭取如期完成征地工作。”
隨後的幾天,雲水鄉政府的幹部暫時沒有下村做工作,但是仍然在盯著這向氏三兄弟的動靜。
陳慶之也在處理其他業務事情。
沒幾天過後,雲水鄉迎來了縣委組織部的考核組,主要就是對去年公選幹部的綜合表現情況作個簡單了解。帶隊的是組織部副部長許家林,還有幹部科副科長陳愛蓮,縣紀委副科級紀檢員劉桂林。
接到通知後,龍永河對此很重視,也很關注這個事情,當即安排組織幹事準備相關材料,其實主要就是一個匯報材料,重點是匯報陳慶之半年多來的表現。
由於不是正式的考核,也不是考察工作,所以程序很簡單,就是找黨政班子成員、部分站所負責人和村書記談話了解情況,不需要進行測評。
但是黨委書記梅海洋似乎熱情不高,陳慶之搞不清楚究竟是對這個事情不關心,還是因為遇到了其它的煩心事,才影響到了對於這個考核的關注程度。
陳慶之認真地檢討了自己這段時間的日常表現情況,好像也沒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夠呀,如果一定要找點錯誤出來,隻有在雲水村跟向應洋發生肢體衝突這件事情了。既然想不通,便不再去想。
這天上午的十點鍾,許家林一行到了雲水鄉政府,在梅海洋的辦公室坐了一會,喝過幾口茶後,便直接進入了談話環節。
等所有的班子成員、站所負責人和村書記談完後,考核組便跟陳慶之進行了麵談,最後是跟黨委書記梅海洋麵談。鄉長王坤剛好在縣城開會,沒有參加談話。
陳慶之原本是有點緊張的,但是想到許家林是去年考察過自己的副部長,而且陳愛蓮又是同為姓陳的本家,心裏就不會那麽緊張了,稍微安定了些。
一接到考核的通知後,陳慶之事先詢問了陳愛蓮,需要注意些什麽東西,自己在談話時該說些什麽東西。
陳愛蓮倒是很大方地指點了陳慶之,該怎樣匯報才能取得更好地效果。並且還特別提到,許部長的風格是屬於那種務實型的,不喜歡誇誇其談的人,更喜歡那種實實在在的匯報,既講成績,也說體會,更要剖析自己身上存在的問題和不足。
因而,陳慶之根據陳愛蓮的指點,認真地進行了準備。
談話過程中,陳慶之雖然看不出許部長臉色的變化情況,無法猜測他內心究竟是否滿意,但是他從陳愛蓮的目光中得到了肯定和讚賞,心中的底氣更足了,匯報的越來越順溜,有時候還不自覺地加進了幾個手勢,配合著自己的談話內容。
陳慶之出了談話室後,總體感覺還不錯。不過,紀委劉桂林的表情也看不出來有什麽異樣,陳慶之憑直覺應該不錯。
最後是梅海洋跟考核組麵談。梅海洋先是寒暄了幾分鍾,才慢吞吞地介紹了陳慶之的情況,用他的話說,自己跟陳慶之共事的時間不長,對他的了解不夠深入,無法說出更具體的情況特點來,以其他班子成員說的為主,自己隻能從總體上描述下,大致就是覺得陳慶之這個人挺好的,人不錯,有上進心,組織上沒選錯人,是個好苗子,值得組織上好好栽培。
梅海洋接任雲水鄉黨委書記的時間確實不長,以這個理由來解釋自己無法細說,倒也能說的過去。
簡單說完陳慶之後,梅海洋又跟許家林繼續拉家常了,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後,看看時間差不多十二點了,於是熱情地招呼考核組一行去吃午飯。
中午是安排在雲水街上的一家餐館,名字叫做雲水大酒樓,是雲水鄉街上最大的一家酒樓,但不是最貴的一家。最貴的要數張府私家菜,而去年招待許家林來考察陳慶之的時候,就是安排在張府私家菜。
兩相對比,似乎這次的安排不如去年。但是梅海洋也看似隨意地解釋了幾句:“許部長,原本打算安排在張府私家菜吃飯的,但是很不湊巧,沒有訂上位置,隻好在這裏將就一下了,請您多包涵。在雲水鄉這樣的鄉下地方,條件簡陋,環境較差,比不得縣城那些大酒店的環境,但是這個雲水大酒樓也是雲水鄉數一數二的飯店了。”
許家林哈哈一笑:“老梅,你還不知道我嗎,我這人對吃的東西不太講究,能有口飯吃就行,你要是把我當作一尊菩薩給供著,我還真不習慣呢,就這樣挺好的。不錯,這環境也不像你說的那樣差勁啊。”
許家林邊走邊打量這家酒樓,但是他的右耳朵卻不經意地動了動,不過,很快就停止了動作。在現場的眾人中,隻有熟悉他的陳愛蓮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其他人根本沒有發現這個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