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衝突(二)
“叔,你們幾位怎麽在這裏吃飯,要不算在我們頭上。”黃四成熱心地說道。
“既然你叔在這裏,哪用得著你請客。這頓算我們的。老四,你們幾個今天怎麽跑這裏吃飯?”黃少武問道。
“剛好今天沒什麽事,我們幾個好些日子沒有聚在一起吃飯了,所以就湊在一塊吃個飯,沒想到會跟黃毛這幾個小青年發生衝突。”黃四成說道。
“嗯,以後你們還是要注意點。我問你個事情,最近你們收三提五統,有沒有什麽大行動?”黃少武問道。
“沒聽說啊,雙文,子建,還有慶之,你們聽說了什麽沒有?”黃四成道。
“哦,沒聽說就算了。對了,你嬸在北山村的有個遠房親戚,叫劉兆川,家裏經濟條件不太好,到時收三提五統的時候,你們看著給關照下。”黃少武說道。
“行,沒問題,這事我記下了。叔交待的事情,我一定會留心,盡管放心吧。”黃四成信心滿滿地說道。雖然黃少武沒有明說,但是黃四成知道,肯定是叫他幫忙給拖三五個月的時間後,再上交三提五統。
“好,那你們幫我留意下,有什麽事情及時跟我言語一聲,需要我出麵的,我再去找鄉裏麵的領導。”黃少武說道。
“嗯,叔放心吧,我要是搞不定,肯定會請您出麵協調。”黃四成道。
“這位陳主任看著挺麵熟的,你是哪裏人?”陸子山忽然說道。
“我是南蒼縣上禾鄉人。”陳慶之答道。
“哦,這麽巧,我也是南蒼縣的,我一個高中同學也是你們那裏的,她叫陳慶妍,不知道你是否認識?”陸子山道。
“陳慶妍是我姐。”得知對方是姐姐的同學,陳慶之的心裏不由得產生了幾分親切感。
“我說怎麽感覺有些麵熟,原來你是慶妍的弟弟,你們姐弟倆長的還真有幾分像。對了,你姐現在怎樣了?我們還是在我大專畢業那年見過一次,那時候你姐才剛讀完大三,再有一年就本科畢業。”陸子山熱切地問道。
“這樣說起來,小陳跟我們小陸還是沾親帶故地老鄉,等下你們多搞兩杯。”黃少武趁機說道。
“我姐現在上海發展,這兩年都沒顧得上回家。說實話,我們對她現在的生活也不是特別了解。”在外人麵前,實在是不好把姐姐跟父親鬧別扭後,已經多年失去聯係的事情說出來,所以陳慶之隻得模模糊糊地說道。
“當年讀書的時候,你姐學習就好,要不然也不會考上本科,而且還是一所重點大學,而我就隻能讀個公安專科。不過,憑你姐的聰明腦子,加上風風火火地性子,在上海那邊肯定混得風生水起。”陸子山道。
“嗬嗬,但願吧。”陳慶之隻能繼續打哈哈。
“菜都上齊了,大家都拿起筷子,先動手吃菜吧。”黃少武說道。
吃過幾口菜後,黃少武便要求眾人把各自麵前的酒杯倒滿,一起喝了一杯。
原本黃四成幾人隻打算喝一瓶白酒,結果遇上了黃少武,足足喝了4瓶酒,平均每人都超過了半斤。而陳慶之又在黃少武的特別關照下,至少喝了半斤多,連帶著陸子山也略為多喝了點。陳慶之抱著結交警察的念頭,加上陸子山是姐姐的高中同學,所以強忍著喝下了半斤白酒。
這當中喝的最少的要算黃少武,估計頂多隻有三四兩的樣子。他是典型地老奸巨猾式地人物,一門心思勸別人喝酒,自己卻想方設法來逃避喝酒。而在座的都是年輕人,這裏麵又是數他年歲最長,一個個都不好跟他較真,隻能硬著頭皮喝下去。
勸酒其實也是一門學問。毛主席老人家曾經說過:政治就是要把自己人搞的多多的,把敵人搞的少少的。這句話同意適合用在酒桌上,所有人都在想方設法喝的少少的,讓對方喝的多多的。所以,誰勸酒的水平越高明,就越能讓對方多喝酒,使自己少喝酒,繼而達到保護自己,搞垮甚至消滅敵人的目的。
通過這次跟派出所的黃少武一行三人吃飯,陳慶之對酒桌文化有了更深刻地認識和體會。他原以為鄉裏麵的領導個個都是“酒精考驗”的戰士,肯定是整個雲水鄉酒桌上最厲害的一支戰隊,但是跟黃少武他們比起來,似乎黃少武要更厲害些。
雖然黃少武喝的最少,但是陳慶之知道,他肯定隱藏了巨大的實力,他的酒量很有可能在1斤半左右,甚至更多。
期間,黃少武還講了幾個段子,逗得大家笑的直喊肚子疼。比如,某夜,丈夫想與妻子親熱,妻子指了指身旁睡著的孩子說:“孩子醒著呢”。丈夫說:“這麽長時間了,肯定睡著了,不信我來試試。”?他拿了個五分硬幣放到孩子半張開的手中想看孩子有沒有反應。?隻聽到孩子大為不悅的聲音:“哼,五分錢就想辦這麽大的事情?”
再有,一對夫妻離婚爭孩子,老婆理直氣壯說:“孩子從我肚子裏出來的,當然歸我!”老公說:“笑話!簡直是胡說八道。取款機裏取出來的錢能歸取款機嗎?還不是誰插卡歸誰!?”
陳慶之記得好像在哪裏看過這兩個段子,但是依然很配合的哈哈大笑。他現在還沒有完成適應基層的環境,對講段子還不在行,隻能在一旁陪著大笑,襯托著熱鬧和諧的氣氛。
陳慶之覺得這樣的應酬有些累,既要酒量好,又得口才好,最好是會講幾個段子,能逗大家一樂,這樣現場的氣氛立馬就起來了。
不過,參加今天的飯局也有收獲,最起碼認識了姐姐的同學陸子山,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是陳慶之能感覺得出來,這個陸子山是那種為人仗義的人,值得交往。
直到下午2點多,飯局才終於結束。由於喝了不少酒,陳慶之頭昏腦漲的厲害,不敢騎車回去,便把自行車放在飯店裏麵,叫老板代為照看下,隨後坐了黃四成的摩托車回鄉政府休息去了。
回去後,陳慶之倒在房間裏麵就睡著了,睡到晚飯時間才醒來。醒來後依然頭暈,簡單洗了把臉後,才慢步走向了食堂。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慢慢過下去,對於陳慶之來說,雖然波瀾不驚,倒也算平淡。但是很快,陳慶之就遇到了特別鬱悶、糾結的工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