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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輾轉反側

  接風宴結束後,陳慶之主動去了龍永河房間坐了會,簡單地了解了下雲水鄉的一些基本情況。龍永河是組織委員,在雲水鄉也待了幾年,對於雲水鄉的情況可以說是隨口拈來。


  根據龍永河所介紹的情況,雲水鄉是山區鄉,鄉政府駐地為雲水村,全鄉有12個村,大概二萬九千多人口,村民以外出務工為主,留在本地的村民主要靠發展中草藥、毛竹、茶葉、山羊、養蜂等傳統種養業謀生。


  鄉政府一共有33名正式幹部,外加聘請的打字員、廚師等5名臨時工,此外,鄉裏還有一支森林防火半專業隊伍,在重點防火期以巡山防火為主,平時也會抽調參加處置應急突發事件,像今天發生的上訪事件中,就有5名防火隊員在現場待命。


  黨委書記李木然是去年剛從縣委辦下來的,個性比較強,上層人脈較廣,鄉機關幹部普遍認為他的上升勢頭非常好,也有的認為他就是來鍍金的,要不了多久就會高升調走。


  鄉長李清田是前兩年由黨委副書記直接就地提拔的鄉長,比書記年輕差不多三歲,工作有思路,遇事也有主見,對雲水鄉的情況可以說是非常熟悉,在全鄉幹部群眾中具有一定的威望。


  兩位主要領導都沒有見過,但是給陳慶之的感覺,書記李木然像是“空降兵”,上層基礎較好。而鄉長李清田更多地像是“地頭蛇”,下層基礎好。雖然,陳慶之對於雲水鄉的情況還不是很了解,但是此時也能分析得出,兩位主要領導的關係肯定很微妙。


  對雲水鄉有了大致了解後,看著時間不早了,陳慶之便見機告退,慢慢走回了自己房間。因為彼此並不真正熟悉,龍永河肯定不會和盤托出,將最真實的情況一一述說出來,所以今晚能對雲水鄉有個大概認識,就已經達到了陳慶之的預期目的。


  走在路上,他想著今天的事情,原本估摸著現在是國慶節前夕,如果按照原計劃,上午能趕到鄉裏先報個到,吃完午飯打個招呼後,想必就可以坐車回家過節了。但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才到鄉裏麵,根本就趕不上末班車,隻能在鄉裏麵對付著先住一晚。


  就在陳慶之用鑰匙開房門之際,似乎感到有什麽東西從腳上劃了一下,心裏咯噔了一下。打開燈一瞧,原來是一隻足有十多公分的蜈蚣,正從右腳邊上往右側牆角爬過去。


  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大的蜈蚣,令他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嚇出一身冷汗來。陳慶之瞬間就覺得心都涼了,心想:這種地方怎麽能住人呢。


  他到房外找了根小木棍,一狠心,把蜈蚣給戳死了。然後又在房間裏麵找了找,看看還有沒有蜈蚣等其他東西,找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


  蜈蚣在房間裏麵出現,說明這個地方確實比較潮濕,下次得去找點生石灰,撒在房外和屋內牆角,驅驅濕氣。


  隨後,陳慶之簡單收拾了房間,接著便去洗漱。由於奔波了一天,陳慶之感覺有些疲憊,早早地就躺在床上睡覺。原本剛才還有些睡意,但是一躺下後,睡意卻似乎全部消失了。


  或許是因為一直都有戀床的緣故,陳慶之隻要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第一個晚上一般是睡不好的,總是在翻騰著身子。今晚也是如此,雖然有些疲倦,但是卻睡不著。


  不知為何,躺在床上的陳慶之忽然覺得,心裏特別堵得慌,似乎有點喘不過氣來,而且還有一種心髒都要飛奔而出的感覺。此時,陳慶之既有當了國家幹部後應有的興奮感,又因為對未來沒有任何把握,似乎也看不到努力的方向,從而生出了對前途命運的莫名擔憂。


  人在陌生環境會產生恐懼感,這屬於正常的心裏現象。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解釋,恐懼是一種有機體企圖擺脫、逃避某種情景而又無能為力的情緒體驗。因此,陳慶之來到了雲水鄉這個陌生的環境,心裏麵產生不安的反應,帶著煩躁情緒,這是一種非常正常的生理反應。


  “陳慶之,你這樣的選擇是對的,雖然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公務員,但是好歹離家裏近點,自然環境、風俗習慣跟老家也都差不多,不需要有什麽思想負擔。”


  “陳慶之,你現在的路子是錯的,當初留在廣東多好,現在說不定就是打破公司晉升銷售主管的最快記錄的了,以後肯定還會是經理、副總經理、總經理,沒準還能自主創業,當個企業家,這樣不是更風光嗎?”


  “陳慶之,回來有回來的好,最起碼這邊的空氣好、水質好,風土人情也是熟悉的,比起廣東來,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空氣好是好,但是不知道走這條路有沒有什麽發展前途,似乎看不到一點未來的方向,怎麽感覺特別的迷茫!”


  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在陳慶之心裏不斷交織著,令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陳慶之才終於睡著了。夜裏,他做了一個很費力氣的夢,以致醒來後都感覺渾身乏力。


  在夢中,陳慶之一直不斷地朝東邊奔跑著,追逐著清晨地太陽,他希望可以離太陽近點,讓太陽把自己照耀的更溫暖一點,但是不論他怎麽追趕,就是追不上。然而奇怪的是,雖然一直在不斷地奔跑著,陳慶之卻絲毫沒有覺得累,似乎有股無形地力量,在源源不斷地補充著他的體力,使得他能有力氣一直朝著太陽跑下去。


  清晨六點剛過,陳慶之就從睡夢中醒來了。這也可以算作是他戀床的第二特征吧,隻要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睡覺,第一晚往往睡不踏實,而且第二天還很早就會醒來。每次隻要遇到這樣的情況,他的實際睡眠時間一般就在五六個小時左右。


  洗漱後,在院子裏麵找了個僻靜地方打了一套長拳。打完兩遍拳後,陳慶之又去跑步,趁機打量一下政府大院。昨天因為來報到時,正趕上了上訪事件,還沒好好瞧瞧雲水鄉政府院子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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