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刺耳的哨子聲又響起來了。
“一區所有的人,準備洗澡。”那個討厭的獄察又在大聲的喊著。
苟順是不想去的,尤其是聽了豆包兒的話,他知道自己需要隨時提防著一區的所有人。
可是,當獄察拿著獄棍現在他牢房門口兒,怒視著他的時候,苟順還是連忙拿起了洗漱用品,因為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又犯了錯,然後連累了別人,讓他們的怨恨越來越深。
洗澡也是需要集合排隊的,苟順拿著盆子來到活動場的時候,他發現好像所有的人都在怒視著他,他們臉上的表情仿佛是要把自己吃了一樣。
苟順朝著隊伍後麵走去,剛剛站穩,就被一個人狠狠地撞到了一邊,苟順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那人也在惡狠狠的看著自己。
苟順沒有理會他,走到了隊伍的最後麵。
等隊伍站好後,隻見那獄察又來到了最前麵,看著一眾犯人,笑著說道:“夥計們,怎麽樣?上午的俯臥撐做的過癮嗎?要不要再來一波兒?都說運動過後洗個澡是最爽的事情,你們今天算是趕上了,運氣不錯哈。”
犯人們聽罷,惡狠狠的看著那獄察,顯然是對他有很多不滿。
那獄察見狀,哈哈大笑著說道:“你們不要用那種眼神兒看我,看了我也不害怕,我知道你們有多麽想弄死我,可是你們做不到啊,倒是我,想修理你們就可以修理你們,你說氣不氣,縱是你們在外邊的時候怎樣耀武揚威,怎麽牛逼哄哄,在這裏,你們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犯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就是你們犯下罪行的後果,我就是要把你們修理的下輩子投胎喝了孟婆湯,都能記住不敢犯罪。”
見犯人們默不作聲,那獄察又接著說道:“不過相比胡天龍,你們算是幸運的了,胡天龍經過特殊照顧後,沒有一個星期,是不要想下床了,這就是逞英雄的結果,不過飯菜的事兒,我是找到凶手了,至於你們找沒找得到凶手,那就是你們的事了,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隻見很多犯人憤怒的目光又投向了苟順,苟順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洗澡間的外麵是一個更衣室,看著那些犯人肆無忌憚的脫下衣服,苟順竟然還有些害羞。
尤其是看到他們大多數人的身上都紋著亂七八糟的紋身,這讓苟順看了覺得心裏有點兒瘮得慌。
“喂,你他媽墨跡啥呢?還不趕快脫衣服,是不是找兩個娘們兒過來伺候伺候你?”更衣室門口,一個獄察衝著苟順大聲喊道。
苟順無奈,隻好脫掉了身上的衣服。
洗澡間的裏麵是大間,中間用一道牆隔開,分成了內外間,隻有淋浴,全場一目了然,並沒有什麽東西作為遮羞的擋板,苟順看到很多人進了內間,而他卻留在了外麵。
苟順打開了淋浴,水流從上麵打了下來,苟順警惕的看著周圍的情況,以免被人偷襲。
一切好像都沒有什麽不同,直到十分鍾後,兩個人從內間走了出來,站到了苟順的兩邊。
“你們想幹嘛?”苟順警惕的問道。
“小子,乖乖的跟我們走,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右邊那個人說道。
苟順聽罷,沒有理會他們,繼續搓著身上。
“你丫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左邊那人說著,朝著苟順的胳膊抓了過來。
苟順不想打架,隻是身體微微側了一下,躲過了這一抓。
那人顯然沒有料到這一下,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我靠,沒想到竟然練過啊,不過我提醒你,今天你要是乖乖的跟我們進去還則罷了,不然就算你練過如來神掌也沒用。”
“剛子,別跟他廢話,把他拖進去得了。”右邊那人說著,跟左邊的人一塊兒朝著苟順抓了過來。
隻見苟順快速的蹲下身體,兩個人猝不及防,撞到了一塊兒。
“剛子,這人有點兒邪乎,叫人。”右邊的人說道。
左邊那人聽罷,把手插進嘴裏,吹出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不多時,隻見十幾個光溜溜的獄友又圍了上來,把苟順整整圍了三層。
接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撥開一條道兒,走上前來,看著之前來叫苟順的一個人問道:“怎麽回事?連個人都搞不進去?”
“忠哥,這人好像練過功夫。”那人回答道。
忠哥聽罷,打量了一番苟順,笑著說道:“小子,沒看出來啊,竟然還是個練家子,行啊,有種就把我們都打倒,要是打不倒就跟我們進去。”
苟順打量了一圈圍著他的人,雖然他們的眼睛裏都不懷好意,不過他們跟自己無冤無仇,反而是自己連累了他們,於是便說道:“好吧,我跟你們進去。”
苟順在一群人的推搡下進到了內間,發現內間的人更多,由於水汽太大,苟順也看不清具體有多少人。
隻見一個五十來歲的人走上前來,看著苟順,嚴肅的問道:“小子,我現在問你問題,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今天的飯菜,是不是你剩下的?”
“是。”苟順回答道。
那人聽罷,點了點頭,說道:“可以,算是承認了,不過就是太晚了,不過我們至少是沒有冤枉人。”
話音剛落,苟順覺得兩邊好像有幾隻拳頭朝著自己砸了過來,連忙下意識的拿雙臂把這些拳頭格擋開了。
可是,身後猝不及防的一腳踹在苟順的後背,把他往前推了兩步,接著腳下一滑,坐到了地上。
苟順剛想站起來,忽然一條毛巾繞過了他的脖子,把他勒住了。
苟順沒有全力反抗,因為他知道自己做錯了,可是他也不能保證接下來不會反抗。
隻見那年長的人又蹲下來,看著苟順說道:“在這裏,做錯了就要認,就要罰,這是規矩,你雖然剛剛來,可是你卻已經連累了我們大哥,你自己說,這筆賬,該怎麽算?”
苟順聽罷,看了那人一眼,沒有說話。
“行,你不說也行,但是我們進來的早,就有責任我們教教你怎麽守規矩,大家給我打,不要客氣。”那人說著,站了起來。
“坤叔,等等。”隻見豆包兒從人群中擠了進來,看著那人說道:“坤叔,這家夥連累了龍哥,讓龍哥打成那樣,我覺得應該讓龍哥決定他該怎麽處罰。”
“他媽的,你沒看見龍哥被他害成什麽樣了嗎?現在床都下不了,怎麽管他,我這隻不過是給龍哥代勞。”那坤叔不以為然的說道。
豆包兒聽罷,搖了搖頭,說道:“坤叔,你想想,龍哥正是因為這家夥才弄成那樣兒,龍哥心裏的怒火肯定比你還多,如果你代勞了龍哥,那龍哥心裏的怒火該怎麽發泄呢?”
“大不了等龍哥好了再修理他一頓。”坤叔生氣的說道。
隻見豆包兒又搖了搖頭,說道:“因為龍哥一件事兒,打別人兩頓,就相當於有兩個處理結果,到時候二區三區會怎麽看?會說我們一區不團結,會說您想取代龍哥的位置。”
那坤叔聽罷,似乎有些緊張的說道:“你,你放屁,我什麽時候要取代龍哥位置了。”
“坤叔,我知道你沒這個想法,可是腦子和嘴巴都在別人身上長著,他們怎麽想,怎麽說,我們可管不了。”
坤叔聽罷,猶豫了片刻,說道:“好,龍哥的事我不管,可是老王和那四個被打的兄弟受的委屈,這筆賬今天不能不算。”
“對,不能不算,不能不算。”周圍的人也開始響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