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敲山震虎
墳前的酒在慢慢的變少,墓中的亡靈喝了我們送的酒,就表示他同意為我們辦事。
身後咣當一聲響,就瓶子掉在地上的聲音,我們循聲望去,一個身影呆立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忽然他的口中發出了走調的聲音:“鬼呀,有鬼呀!”之後倉惶逃走。
原來是個流浪漢,看樣子嚇的不輕,一定把我們當成鬼了,也難怪他會這樣認為,這個時間是不會有人來這樣的地方的,而且貓妖的那雙夜眼,就連我看了都有些慎得慌。
瓶裏的酒沒有了,隻剩下了一個空酒瓶子,一陣陰風驟起,吹的墳前的紙錢嘩嘩作響,如果不是用石頭壓著,早被吹的漫天飛舞了。
周毅的呢喃聲很快更響了,可我還是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麽,轉眼間一個模糊的影子從墳裏鑽了出來,飄在墳頭上。
“多謝鬼兄。”周毅朝著那模糊的影子抱了抱拳。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天經地義,說吧,要我做什麽?”一個飄渺的聲音從那影子處傳來。
“都寫在這張紙上了,我現在燒給你。”周毅說道。
“你就不怕我不識字?”這鬼打趣的說道。
“鬼兄的前世我已經了解清楚了,不然也不會來找你。”周毅說道。
“看來我不合作也不行了。”鬼輕歎一聲。
“不不不,我從勉強,雖然你是鬼,但是我也會尊重你的想法,這事畢竟是陽間事,鬼兄已是陰間物,本應不再與陽間事有瓜葛。”周毅說道。
“你的人不錯,我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反悔,把紙燒來我看。”鬼說道。
周毅將手裏的紙點燃,燒給了鬼,鬼看了之後點了點頭,說他已經記下了自己要做的事,但是希望我們能答應他一件事。
“我希望每天都能喝到一瓶像剛才那麽美的酒。”鬼說。
“可以,但是你要想好,這是有風險的。”周毅說道。
“哎,我在這裏做了五十多年的孤魂野鬼,現在能有人理我,要我做點事又有何不可。”鬼說。
“既然如此,那就交給你辦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先走了。”周毅說道。
“好,記住我的名字,如果我出了事,還希望有人能記住我。”鬼說完鑽回了墳裏。
我仔細的看了一眼碑上寫的字,記下了他的名字——賈文,周毅帶著我們順原路離開了墳地,我們悄悄的折返回別墅。
沒人察覺我們今晚離開過,第二天早上醒來,我們在別墅吃的早飯,之後回了我們住的小區,剛進小區的大門口,就看見呂天皓的車停在我們樓下。
“紫靈,你去哪了,打電話不接,去你家又沒人,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呂天皓從車裏走下來,拉著我問道。
“我沒事,隻是最近有些休息不好,醫生說我是神經衰弱,讓我好好調養,所以我關了電話。”我淡淡的說道。
“你就愛胡思亂想,腦子用多了會累壞的,你要注意身體,別忘了你的身體已經不是你自己的事了,你還要為肚子裏的那個負責呢!”呂天皓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有事嗎?”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我就是擔心你。”呂天皓看出我不愛理睬他,說話沒了底氣。
“我沒事,你先回去吧,明天我給你打電話。”我說道。
“哦,好,那你好好休息。”呂天皓怏怏的走了。
“怎麽了,心裏還是有結?”周毅看著漸遠的呂天皓。
“也許這樣對他,是最好的方式。”我說道。
“可是要把握分寸,男人的耐性很容易失去。”周毅說道。
“放心,他不會跑。”我意味深長的看了周毅一眼。
我們各回各家,貓妖依舊被我留給他照顧,雖然他不明白我為什麽一定要一個人獨處,但是也沒有多問我什麽,因為相處的久了,都養成了一種習慣,對方不想說的,我們就不會追問。
下午我把自己打扮了一下,然後坐車來到公司,召開了一次臨時會議,個股東及個部分的部門經理。
“這次開會,我隻說一件事,就是我們公司已經出現了害群之馬,雖然我不在公司,但是不代表我對公司的事情不聞不問,我不點出是那些人在我背後搞小動作,是為了給一次機會,如果我的仁慈喚不回你的良知,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了。”我冷冷的看著到會的人員。
“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背叛公司,紫靈,你說出來,有我們在這,就不會讓這吃裏扒外的混蛋有好日子過。”以為年長的姓李的股東憤憤的說道。
“李伯伯,您和其他幾位都公司的忠臣,我明白您現在的心情,這公司當初是各位和濤哥一起拚回來的,聽到公司有這樣的蛀蟲存在,一定是非常的氣憤。起初我也很生氣,但是我想也許是他有難言之隱,或是一時糊塗才出賣了公司,我是抱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想法開這個會的,隻希望給別人一個改過的機會。”我說道。
“這樣的人就不能姑息。”姓李的股東說道。
“當然不該姑息,其實他也沒有機會再做出背叛公司的事,我希望給他留條生路,自動離開公司,我可以對過往的事既往不咎,如果冥頑不靈,心存僥幸,那麽就是自取滅亡。”我的語氣雖平和,但是仍讓某些人心驚。
“既然你已經有了打算,我們也會尊重你的意思,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守住公司,對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不會手下留情。”另一位姓張的股東說道。
“沒錯,我們不會輕易讓別人毀掉我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基業的。”姓李的股東說道。
“今天的會就到這裏,大家回去繼續工作吧!”說完,我起身首先離開了會議室,身後響起他們唏噓的議論聲。
此次無非是敲山震虎,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舒服的轉椅上,轉向窗戶,眺望著窗外的高樓大廈,藍天白雲。
“董事長,有份文件需要您簽下字。”張秘書走了進來。
我接過文件,翻開仔細的看了起來,以前經常是走馬觀花,今天索性認真一次,我發現有些地方寫的對我們公司的利益有些影響,於是把文件放到桌上。
“把各位股東叫來。”我說道。
“可是,他們已經走了。”秘書說道。
“走了就叫回來,就說有重要的事商量。”我看了張秘書一眼。
“好的。”張秘書轉身出去了。
我擺弄著桌上的文件,真是個讓人操心的地方,人多了,心思也複雜了,都想著自己的小九九。
過了大概五分鍾,給位股東先後來到我的辦公室,我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們,他們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我要說什麽。
“你們看看這個。”我站起來,把文件扔到他們麵前的茶幾上。
他們湊到一起翻閱著,沒一會的功夫就變了臉色,相互低聲議論著,時不時的還抬頭看看我,而我坐在辦工作後麵,眼睛望向窗外。
“董事長,這……”一位股東疑惑的看著我。
“以前的文件、合同之類的都是經誰手簽的?”我問道。
“我們都簽過。”有人答道。
“你們是走馬觀花,還是認真審閱後才簽的?”我問道。
他們不做聲,我轉過頭看向他們,個個年近花甲,大部分已是大腹便便,口口聲聲說公司是大家的,定會鼎力合作,卻全都中飽私囊。
“說吧,有什麽要說的,這裏就我們,沒有外人。其實我也明白,是人就有私欲,即便公私不分也是人之常情,隻是我有些不明白,公司是在為大家創造利潤,一旦這個造錢的機器停止了運行,那麽大家不是就不再有收入了嗎,除非你們覺得自己摟回家的已經夠了,那麽還留下幹什麽呢?”我說道。
“這裏一定有誤會。”姓李的股東說道。
“是不是誤會我們心知肚明,我找你們回來不是追究你們什麽,也不是要你們把吞了的錢吐出來,隻是希望你們以後做一個好的榜樣,不要自掘墳墓,公司垮了,對你們一點好處也沒有。”我冷冷的看著他們。
各股東顯得有些不自然了,有的擦汗,有的偷眼互望,當然,也有不服氣的。
“你這算什麽,你不相信我們可以直說,竟然背後調查我們,別忘了這江山是我們和許震濤一起打下來的,你隻是坐享其成,我們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拿點用點有什麽不可以的。”以為姓方的股東憤憤的說道。
“我又沒說什麽,你那麽激動做什麽,我論的是事,又不是針對誰,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有公司,就有大家的榮華富貴,如果公司倒閉了,就是自己切斷了咽喉。”我說道。
“我們扶你坐這個位子,完全是看在濤哥的份上,不然就憑你一個黃毛丫頭,憑什麽來領導我們。”姓方的股東說道。
“那麽要不要我請濤哥上來看看你們在他走後,是怎樣輔助我的?”我從抽屜裏拿出許震濤生前的照片放在桌上,把照片的畫麵朝著幾位股東,他們當即嚇的麵如死灰。
他們是聽說過我的,知道我是通靈者,對於這些倚老賣老的家夥,既不能打,也不能罵,不過是人就有弱點,而對亡靈的恐懼是絕大多數人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