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委以重任
護士看她一臉急切的樣子,奇怪道:“你的是跟你一起來的那個人嗎?他就在你隔壁床啊。”
兩個床距離不到兩米,她看不見?
蘇淺予一愣,轉頭,隔壁病床上是躺著一個人,右胳膊上打著石膏,額頭到眼睛全都包著紗布,隻露出兩瓣涼薄的嘴唇,和有棱角的下巴。
的確是他。
她鬆了口氣,這才有精力問護士:“他怎麽樣了?傷的嚴不嚴重?”
看他胸膛有節律的起伏著,應該是沒什麽問題吧?
護士翻翻病曆本“不確定,他傷到的是腦子,還得看他醒來之後的恢複情況。”
剛剛安穩下去的心,立時又懸了起來。
傷到了腦子……
蘇淺予直勾勾的盯著他,君南風會不會變成傻子?
這個念頭湧入腦海的時候,蘇淺予立刻打了個寒噤,因為她,君南風當年差點惹上牢獄之災,現在,要是因為她再變成了傻子……
愧疚,悔恨,害怕,複雜的情緒一起湧上心頭,蘇淺予盯著他,從早上一直盯到了黃昏。
窗外,夕陽柔和的光暈照在君南風臉上,他嘴巴微動,接著,有些不舒服的悶哼了幾聲。
蘇淺予緊張的手心出汗,心翼翼的喊他:“君教授?”
“怎麽了?聲音怎麽像做賊似的。”
蘇淺予放下心來,還好,他腦子沒事。
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蘇淺予躺回床上,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膝蓋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她忍不住呻吟幾聲,君南風蹙眉問:“你怎麽了?昨傷到了哪兒?”
“我沒事。”
那個人隻是傷到了她的脖子,皮外傷,貼個創可貼都能好的那種,比較嚴重的是膝蓋,她自己摔的……
見他們都醒了,警察進來了解情況,要求蘇淺予盡量描述的詳細一些,蘇淺予循著回憶,把昨晚上的事情都一遍之後,警察確認道:“凶手身高不算很高,但是體型很壯,對嗎?”
“嗯。”
君南風躺在那裏,補充了一句:“那人應該是京州本地人,聽口音,像城南那一帶的。”
“好,有任何消息,我們會隨時與您聯係。”
警察剛走,陳詩儀便進來了,她火急火燎的跑到君南風病床邊,擔心的問:“南風,你有沒有事?他不是衝著蘇助理去的嗎?你怎麽會受傷呢?”
“他?他是誰?”
君南風立刻覺出了一絲不對勁兒。
陳詩儀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強裝鎮定道:“我是歹徒,昨的事兒,醫生都跟我了。”
君南風若有所思:“你怎麽知道歹徒是衝著蘇助理?”
陳詩儀眼底的慌亂更甚,她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那個,蘇助理不是住在那裏嗎,歹徒會在那裏下手,肯定是衝著蘇助理吧。”
君南風還沒話,隔壁病床上,蘇淺予滿心愧疚的開口:“對,是衝著我去的,都是我的錯,是我害君教授受了傷。”
陳詩儀怨恨的剜她一眼,但事情已經這樣,她什麽都沒。
三個人在病房默默呆了一會兒,蘇淺予想著,反正她也沒什麽大礙,腿上的傷雖然疼了一些,但沒傷到骨頭,隻要按時換藥就行了,用不著住院,她撐著下了床,就想去找醫生辦出院手續,君南風聽到她這邊的動靜,蹙眉問:“你膝蓋不是傷了麽?去哪兒?”
“我去辦出院手續。”
她在這兒,就像個瓦數超大的電燈泡,不但礙事,還要不時承受陳詩儀飛過來的眼刀子,不如她識趣些,趁早離開。
蘇淺予正要挪著往門口走,君南風聲音涼涼道:“你就是這麽對救命恩人的?給我回來。”
她腳步一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沉默片刻,君南風接著開口:“我是因為你受的傷,你不負責就想走?”
蘇淺予有些僵硬的轉身:“您,想讓我怎麽負責?”
賠錢還是付醫療費?
不管哪一個,隻要是用錢能解決的事情,她現在都解決不了。
沒等君南風開口,蘇淺予先一步道:“我沒有錢。”
君南風臉頰抽動,隨即,淡淡的出聲:“沒錢,就用你自己來抵。”
蘇淺予沒聽明白,琢磨一會兒,提醒他:“那個,買賣人口犯法,而且,我也不值錢。”
她如此離奇的理解能力,連陳詩儀都聽不下去了,明明是君南風傷了腦子,怎麽不正常的好像是蘇淺予?
陳詩儀在一旁,略帶不悅的開口:“南風的意思,可能是要你留下來照顧他吧。”
君南風不緊不慢的點頭:“嗯。”
按,他因為自己受了傷,自己照顧他也是應該,可陳詩儀在這兒,就是她想照顧,能輪到她嗎?
蘇淺予正斟酌著該怎麽,陳詩儀已經道:“既然南風想讓蘇助理照顧,那蘇助理就留下來吧,最近,我們家出了點事,需要我回去處理,南風這邊,就麻煩蘇助理了。”
蘇淺予都沒反應過來,就忽然被陳詩儀“委以重任”。
直到陳詩儀走了,蘇淺予都沒回過神,如此好的表現機會,陳詩儀怎麽會因為自己家的一點事而錯過?
難道她終於對君南風失望,所以,打算放棄他了麽?
她想不通,有意問問君南風她是不是影響了他們,可看他打了個哈欠,蘇淺予急忙道:“君教授,你瞌睡了?那我扶你躺下吧。”
“好。”
蘇淺予心翼翼的扶著他躺在床上,外麵,落日最後一絲餘暉在邊消失殆盡,夜色漸濃,她肚子忽然咕嚕了一聲。
她剛想問問君南風想吃點什麽,她出去買,陸俊一和蘇平安就來了。
一進門,陸俊一就咋咋呼呼的喊:“淺淺!淺淺!你沒事吧?昨你一宿都沒回來,敢情是跟歹徒搏鬥去了?那片地方也就那樣了,你什麽時候有這般雄心壯誌,想要為維護世界和平做貢獻了?”
蘇淺予本來就頭疼,聽陸俊一這般聒噪,更加不舒服。
比起他,還是蘇平安更加貼心,他走到她跟前,一把抱住她,聲音都帶著顫:“媽媽,我不要電動汽車了,晚上不出去了好不好?我不要媽媽受傷。”
蘇淺予感動的摸著蘇平安的腦袋,安慰他:“我沒事,媽媽這不是好好的嗎?”
她一邊安慰蘇平安,一邊瞪陸俊一,在電話,她一再跟他強調,不要跟蘇平安這些,免得他害怕,這貨倒好,和盤托出不,看蘇平安臉上害怕的神情,他還添油加醋了?
蘇淺予翻個白眼,正好她也餓了,幹脆讓陸俊一出去買飯。
陸俊一走到門口,蘇淺予想了想,又叫住他,多添了幾個菜。
陸俊一目瞪口呆:“淺淺,你吃這麽多?”
“我吃點東西壓壓驚怎麽了?”
陸俊一點頭:“行。”
看來昨是真的嚇著了,一個人點了十多個菜,還要四碗米飯……
他大包包把飯菜扛回來,胳膊下還夾了個折疊桌。
蘇淺予看他這樣,有些疑惑:“你拿個桌子幹什麽?”
“老板,我點這麽多東西,估計醫院的桌子放不下,贈的。”
蘇淺予:“……”
現在的老板還真是會做生意。
蘇淺予拿了幾盒飯菜,一邊吃一邊就要喂蘇平安,蘇平安把飯菜都推到她跟前,關切道:“我吃過了,媽媽吃。”
他從未有過的懂事,讓蘇淺予一陣心疼,吃到嘴裏的飯菜好像都索然無味起來。
蘇平安看她臉色不好,擔心的五官都揪到了一起:“媽媽,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我去找醫生叔叔嗎?”
她搖搖頭:“沒,媽媽……很高興。”
她一向不喜歡在蘇平安跟前矯情,總覺得他是個男子漢,她若是太矯情,以後難免會影響蘇平安的性格,他又沒有爸爸,所以,她便盡可能的充當爸爸的角色,可是現在,蘇淺予眼眶微熱,眼底泛起了一抹晶瑩,還沒等掉下來,陸俊一咬著一個蘋果從外麵進來,看著她這個樣子,他隨口道:“淺淺,你眯眼睛了?”
“我就這醫院地方不好,外麵正在施工,風一吹都是土,我剛才出去買飯都被風吹的睜不開眼睛。”
他把幾個洗好的蘋果放在桌子上:“你吃蘋果嗎?”
蘇淺予:“……”
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比陸俊一更沒眼力見的人,不過,被他這麽一攪和,原本湧到了眼眶的淚珠兒,又悄然在她眼睛裏消失,蘇淺予看看色不早了,跟陸俊一開口:“太晚了,你帶蘇平安回去休息吧,明早別忘了送他去幼兒園。”
陸俊一點頭:“嗯,那我明再過來看你。”
一直到九點,君南風才又有了點動靜,見他醒了,蘇淺予急忙問:“君教授,你餓不餓?要吃飯嗎?”
給君南風留的飯菜,熱了又冷,冷了又熱,已經好幾次了,那些飯菜又熱過一次,還不算太涼,正好能吃。
君南風點點頭:“也好。”
蘇淺予扶著他坐起來,支開了桌子。
她夾了一些土豆絲,伴著米飯,心翼翼的喂到他嘴邊,君南風吃了幾口,覺得有些別扭:“你把飯菜拌在一起給我,我自己吃。”
“好。”
蘇淺予把所有的菜都夾了一點,將它們拌勻了,把飯盒端到他跟前,又將勺子遞給了他。
都是他喜歡吃的菜,可混到一起,味道特別奇怪,君南風卻十分開心:“算你有點良心,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麽。”
長夜漫漫。
蘇淺予躺在病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會兒冷靜下來,她才覺出不對勁兒,那個人,她在山村就碰到過,當時他還問她是不是蘇淺予,似乎是在確定,而昨晚上,他又叫了自己的名字,很明顯是衝著她來的,而且,是蓄謀已久。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得罪了他,但是,警察那邊還沒有動靜,那個人會不會找到醫院來殺人滅口?
越想越覺得忐忑,現在,她腿腳不方便,君南風腦袋受了傷包著紗布還看不見,若是他真的來了,她該怎麽辦?
蘇淺予心翼翼的下床,想把屋子裏的桌椅板凳都堆到門口,才剛搬了一把椅子,君南風出聲問:“你在幹什麽?”
“啊?我沒幹什麽呀,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手下動作不停,卻輕了很多。
正要將桌子也搬到門口去,君南風從床上坐起來,淡淡的道:“醫院這邊二十四時都有監控,他不會傻到自投羅網,你別忙活了。”
蘇淺予搬桌子的動作一滯,也是,那人每次出現都挑她落單的時候,而且,還是在不容易讓人發現的地方,他很明顯不是要跟她同歸於盡,隻是想單純的害她。
這麽想想,蘇淺予心裏稍安,但還是執著的把那些東西都堵到了門口。
弄完這些,蘇淺予擦擦頭上的汗珠兒,正要上去睡,外麵,有人敲門。
蘇淺予心裏咯噔一下:“誰?”
“護士長,換藥。”
這麽晚了,換什麽藥?
她走到門口,確認一遍門口站著的就是他們的責任護士後,有氣無力道:“你稍微等等。”
蘇淺予吭哧著將她才堆到門口的桌子板凳都挪到一邊,打開了門。
護士長端著藥和紗布進來,見她滿頭大汗,忍不住疑惑:“蘇姐,你這是怎麽了?”
蘇淺予有些赧然的別過臉:“沒,沒什麽,我鍛煉鍛煉。”
“你腿上的傷口有點深,最好還是靜養,適當的活動活動就好。”
“哎,好的。”
換完藥,蘇淺予特地問了一句:“今晚上還來換藥嗎?”
“不用了。”
“好的,護士長慢走。”
把護士長送出去之後,蘇淺予不嫌麻煩的再次把那些東西都堆到了門口,她躺在床上,總算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可睡下不到半個時,君南風在隔壁床叫她:“蘇助理。”
“嗯?”
“我要上廁所。”
上廁所就上廁所,跟她什麽?
蘇淺予意識朦朧,正要翻個身繼續睡,才突然想起來,君南風包著紗布,看不見,而且,胳膊還受了傷,不能自己去上廁所。
她翻身起來,清醒了一下,道:“好,那我去給你叫護工。”
剛下床,君南風淡淡的道:“不必了。”
“你又不想去了?”
“你扶著我去就好。”
“我?”
“怎麽,不行?”
蘇淺予舔舔嘴唇,委婉的提醒他:“醫院都是公共衛生間,我一個女生,進男衛生間不好吧?”
而且,就算有獨立的衛生間,她扶著他去上廁所?
“要麽還錢,要麽扶我去上廁所,你選?”
“那……走吧。”
蘇淺予認命的扶著他往門口走,誰叫她沒錢呢?
走到門口,蘇淺予看著自己堆的那堆桌椅板凳,覺得自己簡直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搬運這些東西,她一邊往一邊弄,一邊咕噥,君南風站在那裏,語氣戲謔:“早就告訴你別忙活了。”
蘇淺予吭哧著把最後一把椅子扔到一邊,側目看他,他要上廁所是不是故意的?
男生麽,上廁所有什麽講究,一個瓶子不就搞定了嗎?
他為什麽非要執著的去衛生間?
蘇淺予越想越覺得他故意,扶著君南風到男廁所門口後,蘇淺予道:“到了,您自己進去吧。”
“我看不見。”
“那再等等?”
要是有人來,直接帶著他進去就好。
可君南風偏偏道:“我憋不住了。”
蘇淺予:“……好吧。”
她硬著頭皮衝裏頭喊:“有人嗎?”
沒有人話,蘇淺予稍稍放心,她扶著君南風進去,隔間空間狹,兩個人在裏頭有些擠,蘇淺予正要出去,君南風拉住了她:“幫我脫褲子。”
蘇淺予臉頰驟然漲紅:“……你自己脫!”
他這不是還有一隻好胳膊嗎?
“你這是照顧救命恩人該有的態度麽?想還錢?”
蘇淺予深吸口氣,沒事,她一點也不覺得他是故意的。
她遲遲沒有動作,君南風再次開口,聲音裏帶著些許赧然:“我用一隻手,不太方便。”
“嗯。”
她臉紅脖子粗的解開了他的褲子,飛快的出去,替他推上了門。
一會兒,君南風還沒出來,有人從外頭進來了,見到她在裏頭站著,那人下意識的道:“不好意思,我走錯了。”
他退出去,片刻後再次進來,盯著她,有些尷尬的提醒:“姑娘,這是男廁所。”
蘇淺予臉紅的要滴血:“我知道。”
“那麻煩您能出去一下麽?”
“呃,好……”
她正要出去,背後,君南風輕咳一聲,蘇淺予立刻瞪著那人道:“不,不行,我不能出去。”
大概是第一次見這麽不要臉的女人,男人臉色古怪的看她一眼,轉身自己走了。
過會兒,第二個男人進來……
她臉紅脖子粗的解釋一通。
第三個進來,她再解釋……
這麽過了五六分鍾,再有人進來,蘇淺予直接吼:“看什麽看,我知道這是男廁所,我是護工不行嗎?”
吼完,蘇淺予無力的盯著背後隔間的門,君南風是掉進廁所裏了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總算聽到了衝水的聲音。
君南風在裏頭開口:“我好了。”
蘇淺予也顧不上那麽許多,直接進去要扶他出來,可是,進去之後,她才發現,君南風還沒有弄好褲子……
他下半張臉,微微泛著紅,君南風聲音帶著不自然:“我盡力了……”
“嗯……”
他是盡力了,在廁所裏弄了五六分鍾都沒把腰帶係到一塊。
蘇淺予閉著眼睛,替他把腰帶弄好,這才扶著他出去。
回到病房,蘇淺予將他扶到床上,給他蓋上被子後,多問了一句:“你今晚還去廁所嗎?”
“怎麽,你還想看?”
蘇淺予:“……”
她還是閉嘴好了,反正已經去過了一次,他要是再起來,大不了再陪著他去。
蘇淺予躺在床上,覺得翻個身都好費力,病房門沒鎖,蘇淺予都懶得再下去,這麽聽由命好像也不錯……
翌日。
秦笙從外頭進來,看著屋子裏亂七八糟的桌子板凳,驚道:“歹徒都追到病房裏來了?你有沒有怎麽樣?”
蘇淺予有些赧然:“沒……”
“那這些是?”
“我閑著沒事,做做運動。”
秦笙看著她臉上那兩個超大的黑眼圈,更加疑惑:“你熬夜做運動?”
蘇淺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幹脆岔開了話:“秦笙,我還沒吃飯,你在這兒替我照看一會兒君教授,我出去買點吃的。”
“我去吧。”
“不用,你現在情況特殊,跑過來就夠累了,還是我去吧。”
有秦笙在,蘇淺予也比較放心,反正君南風還沒醒,隻是讓秦笙照看一會兒,也沒什麽。
膝蓋上的傷還沒好,走平路不是很疼,可一下樓梯,鑽心的疼痛一陣接著一陣,蘇淺予一邊下樓,一邊吐槽:“這麽大的醫院,電梯怎麽那麽少?”
害她等了半不,還得半路下去,自己走到賣飯的地方。
買好了早飯,蘇淺予拎著東西慢慢的往回挪,剛走到電梯口,還沒騰出手摁,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嗨——”
蘇淺予轉頭,身後,男人西裝筆挺,神清氣爽的盯著她,似乎還透著一股子驚喜。
很麵熟,但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你是?”
“你忘了?我們不是相過親麽?”
他臉上帶著一抹戲謔,接著開口:“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替別人相親的,我該叫你什麽呢?陳璐寧姐,還是——失足女青年?”
蘇淺予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男人,是那在未名閣見到的人。
他叫什麽名字來著?
蘇淺予還沒問,他已經先自報家門:“我叫周棠,你呢?”
反正他也知道自己是假冒的陳璐寧,蘇淺予無所謂的聳聳肩:“蘇淺予。”
“哦,很好聽的名字,跟你很相配。”
“謝謝。”
蘇淺予懶得跟他在這兒浪費時間,眼看著電梯門開了,蘇淺予直接進去,冷不防周棠也跟著走了進來。
見他並沒有摁樓層,蘇淺予提醒道:“你去幾樓?得自己摁。”
“不用了,我跟蘇姐去同一層。”
“哦。”
“對了,正好蘇姐去十樓,我想問問,昨晚上,你有沒有聽一件不尋常的事?”
“沒,什麽事不尋常?”
周棠臉上疑惑很深:“有人跟我反應,昨有個女人在十樓廁所裏耍流氓,我今特地來看看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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