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誰
“發生什麽事了?”依瞳看見藍宥言這麽狼狽,還以為出大事了。
藍宥言在聽見依瞳的聲音之後,仰起頭,看見她之後,忽地就笑了:“又是幻覺……她怎麽可能還會回來……”
依瞳覺得莫名其妙,她繞過酒瓶走過去,將藍宥言扶起來,道:“藍宥言,你怎麽了?什麽幻覺?”
藍宥言舒舒服服地躺在依瞳的懷抱中,這次的幻覺比較真實,連觸感都有,聲音都好像啊。那就讓他在多睡一會兒,以後也許就夢不見這麽像的了。
“喂,醒醒,藍宥言!”依瞳見怎麽都叫不醒他,隻好使出了絕招。拿過身邊殘存的酒就往他臉上倒。
藍宥言一個機靈終於清醒不少,在看見依瞳之後,驚得瞪大了自己的眼眸,伸出的手劇烈顫抖著,想要觸碰依瞳,仿佛那個人隻要一觸碰就會消失不見一樣。終於觸到了依瞳的臉,也感覺到了真是的觸感,藍宥言忽然就像活過來一樣,猛地撲上去緊緊地抱住依瞳:“你是真的,是真的!不是幻覺!!你回來了!!!”
依瞳被勒得踹不過氣,有些吃力地推開藍宥言:“我當然會回來,這是我的家啊。”
“我以為你走了,我以為你和顏洛辰又私奔了,又消失不見了……”藍宥言激動地滿臉喜悅,口不擇言。
依瞳捂住他的嘴,搖搖頭:“沒有顏洛辰了,我隻有你。”
藍宥言將依瞳湧入懷中,就算這句話是假話,他也願意她如此地欺騙著他。就算下一秒,依瞳會把刀插進他的心髒,他也寧願享受這一刻的時光。他終於在依瞳的心裏得到了認可。
“你去哪裏了?為什麽我兩天都找不到你?”藍宥言洗完澡出來,便看見打掃著大廳的依瞳,於是問道。
“徐彥一病倒了,我送他進醫院,結果他高燒兩天都不退,顏洛辰又在外麵,隻好先讓我照顧了。”依瞳手上的活不停,說得很是流暢,仿佛在閑話家常一樣,“我手機調了靜音,所以聽不見你給我打的電話,抱歉。”柳惠如自從徐彥一和慕涼音的婚禮砸了之後,就直接去了外國,她再也管不住這個兒子,索性就由著他去折騰,她撒手不管了。因為在徐彥一生病期間,也找不到她任何消息。這樣的媽媽,還真是稱職呐。
“那你一定很累了。”藍宥言奪過掃把,道,“快點去休息吧,這裏就交給我了,老婆大人。”
依瞳沒有鬆手:“你不是洗過澡了麽?一打掃又要出汗了。”
“那就多洗一個好了。”藍宥言笑道,臉上的笑容像極了一個滿足的小孩。依瞳拗不過,隻好鬆手上樓休息。她在扶梯上看著藍宥言穿著白色睡袍,哼著小曲打掃的樣子,嘴角忽然就多了一抹微笑。
再過幾天就去普羅旺斯吧。
依瞳在第二天就去了許曼家,正好許曼出去玩牌,家裏貌似沒有人。依瞳開門進去,見裏麵冷冷清清的,想著有可能連小軒都出去了,於是剛要關上門,就聽見莫哲軒的房間傳來壓抑的談話聲。
依瞳好奇,於是貼近了門口聽。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差,於是依瞳將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我說過了,這件事交給我處理,難道你不相信我麽?”莫哲軒的聲音雖然低,但是可以明顯聽到怒氣。
“上次碼頭那件事是因為有人搗亂,才失敗的,要不是顏洛辰在中間插了一腳,藍宥言怎麽可能還不死??”莫哲軒此時此刻感覺完全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依瞳驚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上次碼頭毒品交易那件事,莫哲軒也有份?聽他剛才的對話,他絕不是顏洛辰那邊的人,那麽難道,在Z城,還有第三方的人存在?
依瞳百思不得其解。
“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一定會讓藍宥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
“那好,就這樣說定了。”莫哲軒掛上電話,就看見姐姐推門進來,他驚訝,心中撲騰了一下:“姐姐,你什麽時候在這裏的?”
依瞳看著他,回答地很是幹淨:“從你打電話到現在。”
莫哲軒的心愈加下沉了一段,但是他還是抱著最後的僥幸:“那你有沒有……”
“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依瞳打斷莫哲軒,自己回答了他的問題。
莫哲軒見事情已經敗露,索性就不再隱藏自己,他緩緩地坐在床上,嘴角的笑容詭異:“姐姐,那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問我?”
依瞳看見他的笑容,渾身打了個寒戰。那個溫柔的小軒到哪裏去了?那個笑起來就像初生的太陽的小軒到哪裏去了?為什麽這個在她麵前的小軒她那麽陌生,笑容那麽陰冷?
“你,為什麽變成現在這種樣子?”依瞳問出每一個字都像在自己的心上紮刀一樣,疼得要命。
莫哲軒的臉寫上了失望:“還以為姐姐你要問,為什麽要害死藍宥言呢?沒想到你問這麽簡單的問題啊。”
“回答我,為什麽?”依瞳麵對著陽光,卻始終感覺不到溫暖。
而莫哲軒背對著窗戶,背對著陽光,臉上的陰影很是濃重,仿佛他的世界就算是陽光普照,也沒有辦法照進他的心裏。
依瞳忽然就覺得可怕。
這個人,不是小軒……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