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搏擊傳武一對一
“糧食呢？”李武追問。
“哪兒還有糧食啊！土地都掌握在大戶人家手裏，我們這些小民本就沒有什麽糧食。叛軍打過來之後，搶了一遍，緊接著史思明大軍北上，又被征調了一遍。現如今離夏收還有一個多月，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早就沒糧了。”
其實不用郭成棟解釋，李萼來到小瓦崗，對這個寨子的家底早就摸得很清楚了。安祿山一路南下，當進攻受阻之後，叛軍和大唐朝廷接下來打得就是消耗戰。而叛軍的糧草供給，顯然沒有中原雄厚，所以安祿山是一定會加緊對河北占領區的糧食搜刮的。
“公子，如你所料，有糧就有兵啊！”盧誠顯得很興奮，有一種果然如此的神情。
在清河，我就是一個小小的李莊團練使，名頭叫的響亮，就像滿地的‘司令’一樣，其實官職小的可憐。如果窩在清河招兵，壓根就招不到幾個人。而去平原等地，就更不用說了，別人根本不可能投靠黑旗軍。李萼心想。
所以，李萼來敵占區打遊擊，一是為了搶奪糧餉，二是為了擴軍。隻要在敵占區鬧起來，擴大軍隊的兩個難點，兵源和糧草就會迎刃而解。
正在這時，尉穆寧從外麵走了進來說：
“公子，寨子外麵來了一群生人，點名要拜見小瓦崗的帶頭大哥。”
“是不是你找來的人到了？”李萼看了一眼郭成棟問。
“應該是的。”郭成棟點點頭回答。
“走，咱們會會去。”李萼說完，徑直走了出去。
……
“哈哈哈…”
小瓦崗寨的一處稍微大點的空地上，站滿了一堆堆的漢子，所有人都帶著嘲笑的神情，盯著李萼以及李萼身後的郭成棟。
“我說郭木匠，你不是說有什麽英雄似的人物，喚我們來拜見的嗎？難道就是這娃娃？”有人帶著不屑，籠著袖子瞅著郭成棟嚷嚷。
“就是。大夥大老遠趕來，可不是為了跟這個娃娃過家家的…”眾人的神情都差不多，明顯是看不上站在他們麵前的這個年輕人。
等著眾人七嘴八舌、鬧哄哄地說得差不多了，李萼這才開腔道：
“誰說讓你們跟著我的？”
“什麽意思？難道說你這個娃娃還瞧不上咱怎地？”有人嗆聲問。
“是的。就你們這幾條臭魚爛蝦，我確實看不上。”李萼嘴角一翹，滿臉的傲氣。
“小子，你找死。”人群中有一人，生得是膀大臂圓，十分的威猛。
這樣威猛的漢子，在形象上更符合大家對英雄好漢的形象描述。同樣的，這樣的漢子如果在戰場上，一般也都是敢打敢拚的好手。
那漢子看了一眼李萼，憤怒地說：“有種出來跟我單練。”
再看圍觀的這些人，他們雖是鄉民，但是因為民風的緣故，大多好勇鬥狠。被人指著鼻子瞧不起，誰心裏也不服氣。不過，這畢竟不是武俠小說，不會講什麽江湖義氣。如果真要來一場比試，當然還是派己方最猛的角色，對教訓一下對方為好。
“張麻子，你要不要臉？你一個練槍的老手，卻來欺負這麽一個年輕人？”郭成棟聽到那人的叫喊，趕緊站了出來大聲嗬斥。
“…”張麻子聽得郭成棟的話，臉脹得通紅。
但是，習武的人有一個性格，那就是不願意輸了氣場。張麻子雖然被郭成棟嗆了一句，可是氣場不想輸。
“那便如何，我不使槍，讓他便是。”張麻子梗著脖子說。
“那也不能…”郭成棟急著說。
可是李萼卻攔住了郭成棟後麵的話，獨自站了出來朗聲說道：“刀劍無眼，容易傷人。咱們徒手如何？”
“嘿嘿，這可是你說的。”張麻子微微一笑，心中大悅。
“請！”李萼徑直上前五步，作了一個反手請的動作。
這個動作，大約是不會在唐朝出現的。武術競技，早有記載。但是在宋朝以前，習武的人更注重兵器的練習，由宋以後才發展出徒手套路。不過，唐朝的搏擊術也已經有了，後來流傳至日本，名曰‘唐手’最終發展出了空手道。
李萼知道，如果和對方較量兵器，他是必敗無疑的。無論是劍術還是槍術，李萼都不擅長。但是如果玩散打搏擊，他倒是真會一點。
隻見李萼腦袋略低，雙眼聚神，兩隻拳頭抬起，橫在自己的眼睛前麵。當他側身臨敵，跨步而站，身子開始有協調的挑動著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懵圈了。
“大哥這使得是什麽拳術？”郭成棟看得是一頭霧水。
“不知道，從來沒見過。”郭成梁連連搖頭。
“你們知道嗎？”郭成棟轉而問向了一邊的盧誠。
“從沒見公子使過啊。”盧誠也是一臉的迷惑。
“嘿嘿，那我就不客氣了。”張麻子擼起了袖子，大踏步走向李萼，繼而攥緊了拳頭，對著李萼就掄了過來。‘呼’的一下，張麻子的一拳直直地砸向了李萼的胸膛，拳頭衝擊的聲音，李萼耳朵裏能聽得真切。
張麻子這一拳，隻用了五分力道。在他看到，李萼的小身板是扛不住這一拳的，所以他還收了力道，隻想給對方一點教訓的。
“咦！”
可是張麻子失算了，他一拳揮出去，直接砸空了。隻見李萼稍稍把頭一低，瞬間就躲過了張麻子的拳頭。“呼！”張麻子又掄了一圈，但是又被李萼輕輕鬆鬆給躲過了。
“好！”郭成棟帶頭叫起了好。
“張麻子，你他娘的會不會打架，盡丟人現眼。”有人衝著張麻子吼了一聲。
張麻子大開大合，接連兩拳都砸空了，這讓他感到臉上無光。恰好又有人不滿的喊叫起來，這讓他更是怒火中燒。張麻子決定，不再給李萼麵子了。
“呀啊！”張麻子拿定主意之後，徑直張開了雙臂，然後一個疾步朝李萼衝了過來。很明顯，張麻子是想抱住李萼，然後把對方摔倒。因為沒有兵器的原因，武術的技戰術更講究抱摔。
二人的身型不同，如果李萼被張麻子抱住，他是絕難反抗的。眾人看得興奮，基本已經斷定李萼是難脫張麻子的魔爪了。
“砰！”
隻聽得一聲悶響，有人看到張麻子的身體停頓了一下，然後他的大腦袋朝後一仰，腳步也頓了一下。而李萼，似乎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雙拳舉在腦袋前麵。隻是這二人已經靠得很近，張麻子隻需要一個呼吸，就能撲倒對方。
“啊！”張麻子的身體沒有停多久，轉而又晃動著撲向了李萼。
“砰！砰！砰！”
緊接著又是三聲悶響，那張麻子的身子又停頓了。眾人感到疑惑：二人不過一尺的距離，那張麻子怎麽就停手了呢？
“嘭！”
就在眾人屏住呼吸等著看好戲的時候，隻見張麻子的身體朝後一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眾人伸長了脖子，趕緊低頭去看。原來那張麻子的臉麵烏青，大鼻子紫紅紫紅的，兩道鼻血噴湧而出，一臉的慘樣。
“大哥威武！”郭氏兄弟趁機揮動這手臂，高喊起來。
郭氏兄弟還是頭一回見識到李萼的真本事，這一下紮紮實實地被震撼到了。從內心深處，他們感到了放心，起碼覺得自己投靠對了人。
可是現場除了郭氏兄弟的聲音，竟然鴉雀無聲了。那些外村來的漢子們，都一臉的沮喪，似乎從心裏已經被別人征服和奴役了似的。
“這位大哥，你會不會收下我們？”有人試探著問了李萼一句。
“收下你們做什麽？”李萼甩了甩自己的手掌，仍然感到一陣陣的酸疼。剛剛他使出了所有的力氣擊打張麻子的臉，奈何李萼這幅身板到底不是練家子，手掌上的骨頭太敏感。
“收下我們做小弟啊。”有人接話。
“我可沒說要收小弟。”李萼搖搖頭。
“啊？”眾人皆詫異。
“我傳話讓你們來，可不是立山頭豎旗子的。”李萼說。
“那是要我們做什麽？”郭成棟聽了追問。
在這些人看來，李萼把事情傳出去，無非是想學當年的小瓦崗，聚眾起義。這是郭氏兄弟的想法。而像盧誠想的，李萼可能是想把這些人招進黑旗軍，借機擴大隊伍。
“我是想和你們做一筆生意。”李萼掃視了周圍一眼說。
“什麽生意？”眾人更加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