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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分手吧

  淩桃夭瞪大了眼睛,像是聽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他讓警察來抓我難道不是因為小然麽?”


  “傻丫頭,你真以為那個混小子腦子是豆腐做的麽?”


  外麵的陽光明媚地恍若盛夏,刺痛了淩桃夭的眼。她開始無來由地笑起來,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那鹹濕的淚落入嘴裏,融成一片苦澀。


  “現在我說的這些並不是為了讓你原諒那個臭小子,隻是,沒必要的誤會還是解開比較好。”


  病房裏的氣氛忽然變得讓人難以呼吸,蘇半夏靜靜地看著她笑,什麽都不再多說。


  “伯母,我想跟他單獨談談。”


  病房裏永遠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消毒藥水的味道,就算放了花,打開了窗戶,那刺鼻的味道還是一下子竄進了單修哲的鼻腔。他看著病床上虛弱的人,心口堵得難受。


  “坐吧。”淩桃夭的聲音就好像外麵透進來的空氣,小得快要消失不見。


  “桃子……”單修哲張嘴喊了一句,後麵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他能說什麽?他應該說什麽?說對不起麽?是不是已經太遲了?


  “單修哲,我認識你十年了吧,”淩桃夭嘴角帶著淡淡的笑,蒼白的皮膚上留著淺淡的淚痕,看上去有種難以言喻的柔弱美,“一眨眼,小然都十歲了,時間真是過得好快啊。”


  那種老得仿佛過了大半輩子的語氣讓單修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我有時候會想,如果當時薇薇沒有帶我去夜總會,我沒有找你搭訕,我的人生會不會不一樣?沈齋回來,我嫁給他,然後就會過上我想象中的美滿生活。”


  淩桃夭望著窗外,眼神空洞。


  “可是單修哲,你的出現在我生命裏畫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你曾經給過我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幸福,同樣也親手將我重重地從雲端推下,讓我成為階下囚。”


  “伯母說了,當時你那麽做是被逼無奈的,換做是我,也許我也會那麽做,”淩桃夭轉過頭,小鹿一般的眼緊緊地鎖住單修哲,“可是,逼不得已並不代表我一定要原諒你。我不想原諒,我沒有辦法原諒,單修哲。”


  淩桃夭的話,讓單修哲頎長的身軀猛地顫動了一下,他幹燥的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那一雙幽深的眸像是經曆了世界上最悲傷的事,和淩桃夭對視著。


  “每一次,你都是心安理得地給我一刀,然後再溫柔地為我療傷,每一次我都乖乖地回到你身邊。你太自以為是,理所當然了。我會痛的。憑什麽你的左右為難,讓我為你買單呢?我不要了,真的,我不要了。你的愛,你的溫柔,你的一切,我都不要了,我要不起。”


  她不想說那三年的牢獄生活,她被怎麽折磨,更不想說,在被綁架的那一晚,她到底是用什麽樣的心態活下來。這些都不重要了。他們的愛情,不是童話,是生活是現實,所以她選擇放手。


  “單修哲,你饒了我吧,你的愛太昂貴了,我用盡力氣都沒有辦法承受。溫馨也好,單氏也罷,你做你的選擇,我不想成為你最後才想起來的生活用品,”淩桃夭頓了一下,“所以,分手吧。”


  單修哲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天知道,讓他一字不落地聽完這些話需要用多大的勇氣。被紗布包裹的手緊緊地攥成一個拳頭,明明從傷口處傳來火辣辣的痛,他卻一點知覺都沒有。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地好似一塊暗沉的石頭:“我知道了。既然你想分手,那我就如你所願。小然和小念的撫養權我不跟你爭,隻要他們願意,我就讓他們跟著你。但是希望你不要剝奪我身為父親的權利。每個月我會給一筆撫養費,市中心那幢別墅我也會過給你……”


  “我不需要。”淩桃夭打斷他。


  “你不需要,但是不代表兩個孩子不需要。小念身體不好,你不能讓他跟著你住地下室。他每個月的醫療護理費用我會打到你賬戶上,這一點,你別拒絕。具體的事宜我會交給秘書處理,過幾天我讓秘書把協議書拿給你。”


  單修哲轉過身,胸口像是被撕裂一般,可是聲音卻還是平淡如常:“那麽,就這樣吧。淩桃夭,再見。”


  淩桃夭看著他,眼淚便止不住地掉下來。她親眼看著單修哲的背影消失在病房內,然後對著已經關上的門,輕輕地,帶著哭腔地說了一句:“單修哲,再見。”


  這一次,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再見,劃清了界限,割斷了想念。為了這份感情,她失去得夠多了,所以她不想再泥足深陷。從一開始,溫馨就說中了。她和單修哲是兩個世界的人,無論她怎麽努力,也跨不進他的世界。


  她想要做回原來的淩桃夭,並不是單修哲的淩桃夭。他有苦衷,有難處,她也可以選擇不諒解。這一顆傷痕累累的心又有誰來心疼?單修哲,你不懂的是,你的每一次無奈,都是對我一次絞刑。既然你不能保護我,就由我來保護我自己。那麽就算你愛我又如何?我愛你又能怎樣?


  門外,單修哲的身體順著牆壁緩緩地滑下,他死死地咬住嘴唇,卻還是沒能忍著從胸口爆發出來的哭泣。仿佛是一塊石頭快要爆裂一般,他哭得慘烈而又壓抑。腦袋用勁往後撞向牆壁,仿佛這樣,就能夠讓胸口不再疼一般。


  三年前,他在觀眾席中親眼看著低眉順目的淩桃夭被判刑,看著她走出法院時便被人砸雞蛋,他以為,那時候他的心就已經痛得麻木了,可是原來,心痛是沒有極限的。他知道,這一次的淩桃夭是真的不要他了。她那麽冷靜說分手,那麽冷靜地控訴著他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死心了,不會連眼淚都沒有。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堅強成長,終於學會了一個人生活。沒了單修哲,淩桃夭還是淩桃夭。可是沒了淩桃夭,他要怎麽走完剩下的人生?

  蘇半夏和單鬱助一言不發地看著發瘋的人,隻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們都是過來人,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別人說什麽都是徒勞。


  中午的太陽正好,聶容西睡眼惺忪地從樓上下來,頂著一頭沒有打理過的卷發。大廳的沙發上,聶容北正專心看著股市行情,筆直的腿交叉垂著,活生生一副美人圖。


  “哥,今天不用去公司麽?”聶容西的聲音還帶著剛起床的慵懶。


  “嗯,有點事要處理一下。”聶容北頭也不抬地回答。沙發邊,一隻鮮紅色的行李箱異常耀眼,上麵放著一隻女性手提袋。


  “咦,老哥你帶女人回家了?”聶容西一下子就清醒了,狹長的眼立刻就散發出八卦的光芒。聶容北是出了名的素食主義,潔身自好,身邊從來沒有不三不四的女人。


  聶容北這才稍稍抬起眼,表情冷淡:“這幾天,她會住下來。要是你不樂意,可以去酒店。”


  聶容西還沒有把話消化掉,後麵就傳來小女孩稚嫩的聲音:“媽咪,又是一個帥哥哥。”


  聶容西頓時心中警鈴大作,他緩緩地回過神,果然就看見了他不怎麽樂意看見的一張臉。後者倒大方地朝他打招呼,絲毫沒有尷尬:“嗨,聶容西,好久不見。”


  聶容西愣怔了一秒鍾,然後就攬過聶容北的肩膀,小聲問道:“唐暖薇住在我們家的事,宮嶼知道麽?”


  “為什麽他一定要知道?”聶容北理直氣壯,好像聶容西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聶容西不淡定了:“合著你跟他搶女人還沒搶過癮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當時宮嶼為了找唐暖薇,跟瘋子似的。他們倆的事,你能不能別跟著瞎摻和啊?”


  “那我跟薇薇的事,你能不能也別跟著瞎摻和?”聶容北一臉的認真嚴肅,“趁著我現在還不反對你和迪爾的事,快點多見你男人幾麵。宮嶼那邊我會處理的。”


  聶容北煩躁地將原本就不整齊的頭發揉得更加淩亂,他狠狠地瞪唐暖薇一眼,礙於熙沫在,隻能任由怒氣在喉頭翻滾,氣呼呼地上了樓。


  唐暖薇心情很好地坐在沙發上,然後將熙沫抱起來,漫不經心地問道:“我在這裏真的沒有關係麽?聶容西會不會半夜來我房間放毒蛇什麽的?”


  聶容北輕輕一笑,“我相信在他放毒蛇之前,你已經在他床下放了蠍子。”


  “嗯哼,說的沒錯,”唐暖薇毫不客氣地承認,“我現在去醫院看要桃夭,行李麻煩你幫我提上去了。”


  對於使喚聶容北,唐暖薇一向都不客氣。她對男人始終秉承著不用白不用的信念,既然有免費的搬運工,她何樂不為?


  唐暖薇死都不會料到,會在醫院的走廊裏碰見宮嶼。他拿著與他西裝極不相符的餐盒,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在昭告天下——他很不樂意來醫院,隻是當看見唐暖薇時,那雙狹長的狐狸眼裏綻放出的光芒堪比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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