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走調界的奇葩
單修哲閉著眼睛,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不唱。”
“咦?為什麽?”淩桃夭閃爍著大眼睛,發揚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唐暖薇說,長得帥的人唱歌一定很好聽,就像王力宏一樣。上帝偏愛傑作,總是喜歡錦上添花。
單修哲無視淩桃夭的問題,坐在一邊緘口不言。宮嶼將話筒遞給他,笑得一臉奸詐:“既然來了就唱一個助興嘛。”
“宮嶼,你要是想讓我放任淩桃夭來破壞你和唐暖薇的好事,我很樂意效勞,如果你繼續把那個該死的麥放在我眼前。”單修哲終於睜開了眼睛,話裏充滿了威脅。
宮嶼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將手收回來。為了聽單修哲唱歌而放棄唐暖薇,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他見識過淩桃夭那迷糊到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個性,絕對相信她有這個能力把他的事情給攪黃了。
“修哲,你就唱一個吧,算是給幹媽一個麵子?”洛卡卡搬出了長輩的資格,但是單修哲還是不買賬:“不唱。”
蘇半夏向淩桃夭使了個眼色,淩桃夭便猶疑地開口:“可是,我想聽你唱歌。”這是蘇半夏趁著單修哲不在跟她說的,要是單修哲死活不肯開口唱歌,她就用這一招。顯然,淩桃夭很懷疑這招的實用性。連洛卡卡的麵子都不給,單修哲怎麽可能因為她一句話而唱歌呢?
但是,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單修哲居然黑著臉接過了宮嶼手上的麥,一言不發地點了一首《心太軟》,整一個過程動作行雲流水一般,沒有半點停頓。淩桃夭和唐暖薇都頓住了,她這麵子比洛卡卡更大?開什麽國際玩笑??
“我隻唱一次。”在開口唱歌之前,單修哲還要強調一遍,仿佛他是身價最高的歌星,並不輕易唱歌。淩桃夭滿含期待地點點頭,她深信,單修哲不輕易開口是因為他唱歌太好聽,而蘇半夏也是這麽告訴她的。
但是純良小白兔忘記了一件事,有時候女人的話不能信,像蘇半夏一樣漂亮的女人更是不能信啊!
當單修哲開口唱第一句時,淩桃夭就感覺到自己對於天籟的期望像氣球一樣——吧嗒,一下破滅了。用唐暖薇的口頭禪來形容就是:單修哲,你這樣唱會讓聽的人折壽的!
淩桃夭實在沒有辦法想象,怎麽會有人的水平高到這種程度,這麽耳熟能詳的歌曲居然沒有一個音是在調上的,這是得有多好的走調能力?
而這樣一首傷心情歌居然硬生生地被單修哲唱成了山路十八彎,不僅感情基調偏頗,連聲音都不是平常那樣的低沉。而在見證了調調的山路十八彎之後,單修哲又把後麵部分的歌曲創作了一個奇跡,就是所有的音都在一個調上,仿佛是喪失生命現象的心電圖,直線一條。
唐暖薇抽抽嘴角,被歌聲已經蹂躪地沒有知覺了:“淩桃夭,我終於找到一個比你還要奇葩的人。”她相信,單修哲絕對是走調世界裏的一朵獨一無二的奇葩,沒有之一。
淩桃夭捂住耳朵,那些魔音一樣的音符還是不斷地鑽進耳鼓膜,強奸她的耳朵。上帝啊,她讓單修哲唱歌絕對是一個無法彌補的錯吧,她會下地獄的對吧。
早有準備的那幾個人卻早已經將棉花塞進耳朵,以防慘劇發生。要知道,單修哲第一次開口唱歌的時候就直接把紀初浩嚇進了醫院,據說呆滯的表情保持了三天。而每一次單修哲,周邊肯定有人員傷亡。幾次之後,單修哲便再也不肯開口了。
終於,淩桃夭久等的尾音出現了,她連忙奪下麥,笑得一顫一顫的:“唱歌……真好……真好……”天知道,她是多想在剛才用轉頭將他拍暈,然後拖進廁所。她發誓,再也不要相信蘇半夏了,媽媽說的對,果然狡猾的女人不能信!
單修哲那歌聲哪是天籟,簡直就是人間慘劇啊!
唱完歌的單修哲似乎也感覺到自己又一次危害了人間,於是臉色有些難看,他放心麥,重新縮回了角落。那幾個為老不尊的家夥,就喜歡捉弄他!
蘇半夏捉弄了單修哲,一臉的心滿意足,然後熱情地拉過淩桃夭的手,笑得花枝亂顫:“桃夭啊,修哲已經唱過了,現在該你了吧。”
唐暖薇算是明白了,今兒個擺的是鴻門宴呐,隻不過不吃飯,改唱歌,目標不僅僅是單修哲還是淩桃夭!她暗自偷著樂,反正生活無聊,就當娛樂娛樂吧。而且能和稱為C城傳奇的幾個人一起唱歌,那是多大的殊榮?
淩桃夭有些羞怯:“可是,我不太會唱歌。”
紀初浩打趣道:“不太會唱歌能有那邊黑著臉的家夥不會唱麽?別人唱歌是享受,他唱歌可是要命啊。”
單修哲隻能當做聽不見。誰叫紀初浩是他幹爸,他還不能翻臉呢。
淩桃夭低下頭,聲音很輕:“我覺得我應該不會跑掉跑得那麽離譜。”紀初浩原本就是調侃一下,結果小白兔真把它當做問題給回答了,於是某人的臉更黑了,包廂裏更歡樂了。
當淩桃夭點的那首歌響起了前奏,唐暖薇的臉色就像便秘一樣。這小妮子……活得不耐煩了麽?!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那緩緩的歌聲自一開口就震驚了包廂裏除了唐暖薇以外的任何人,就連單修哲都睜開了眼,不可思議地盯著淩桃夭。
她唱歌原來這麽好聽。嗓音輕柔,歌聲婉轉,她低吟淺唱著,仿佛有萬種風情,千種的想念在歌聲裏,帶著些許羞澀,癡癡地唱著:“月亮代表我的心……”
“唱歌很不錯啊。”蘇半夏低聲對單鬱助說。
單鬱助點點頭,始終秉承一個信念,隻要是老婆說的話就是真理。“和修哲以前的女人比起來,這個的確是值得結婚的對象。”
“那和溫馨比呢?”蘇半夏輕聲問道。
單鬱助一怔:“溫馨那個女孩子其實在離開之前我見過,是個挺有野心的人,隻不過為了目的稍稍有些不擇手段而已。要是進門,也許是修哲在商界的好幫手。”
“她怎麽樣我不管,就算是為錢嫁入單家也可以,隻要修哲喜歡。隻是,如果傷害修哲,我決不允許。”
單鬱助知道兩年前的那件事讓蘇半夏也放不開。畢竟她也曾經被錢打發過,那種感受她很清楚,所以當她親手要做這件事的時候,她自己也是很痛苦的。
“其實,你可以告訴修哲你當初那麽做的真相,為什麽要讓他一直誤解你呢?”單鬱助始終都是心疼著自己的老婆,為了溫馨,單修哲和蘇半夏兩母子冷戰了不少日子。就算後來和解,單修哲的心裏也始終有一根刺。
“他是我兒子,脾氣我很清楚,如果他知道真相,一定會更加痛苦,”蘇半夏看了一眼一直注視著淩桃夭的單修哲,“現在,也不是挺好的麽?”
“嗯,挺好。”單鬱助將蘇半夏擁入懷中,輕聲應道。家裏的事一直都是蘇半夏處理,他不去幹涉,因為他相信,她所做的選擇是最正確的。
淩桃夭看著字幕,腦海裏浮現出那個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她想起他微笑著揉亂她的頭發,親切地叫她小夭,她想起他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清香,恍若春天的微風一般柔和。她想起最溫暖的午後,他們倆手牽手一起漫步在X大的校道中,溫柔地為她取下頭上的落葉。他們之間的記憶那麽美好,美好地仿佛存在夢境中。
淩桃夭小巧的臉上泛起紅暈,顯得愈加有女人味。唐暖薇的臉色卻一直不好看,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
在歌曲的後半段,淩桃夭卻忽然落下淚來,一滴又一滴,砸在話筒上。但是聲音依然輕柔,借著彩光燈,後麵的人似乎都沒有看見淩桃夭的狼狽,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又哭了。
一曲唱罷,包廂裏的人都熱切地鼓起掌來。
宮嶼道:“淩桃夭,你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淩桃夭不經意地擦掉眼淚,逃回座位,沒等單修哲和她說話,唐暖薇就直接拉起淩桃夭的手往包廂外走:“不好意思,我和妖桃去上個廁所。”
剩下的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一出包廂門,站在外麵的服務人員便齊刷刷地鞠躬道:“淩小姐好,唐小姐好!”嚇得兩個女生一個愣怔,呆呆地站在那邊,分不清左右了。她們哪裏見過這麽大的場麵,隻能訕笑著回應道:“好,好,大家都好!”
一進廁所,唐暖薇就把門鎖上,直直地看著淩桃夭,那眼神就好像要把淩桃夭生吞活剝了。
淩桃夭顯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於是她那個二百五的腦子便開始猜測。“對不起啦,薇薇,下次如果宮嶼出現的話,我一定會通知你的,我發誓!”
“淩桃夭,你為什麽要唱剛才的歌?”唐暖薇無視淩桃夭自作主張的道歉,看著她微紅的眼睛,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