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妖皇的真麵目
遠處鬱鬱蔥蔥之中高峰如一管綠簫直插藍。白雲成帶繞峰飄浮，低處如道流瀑潔白如雪。飛鳥翱翔蹁躚。
見過冰雪覆蓋的極北撐雲柱。看過夜鬼城極西撐雲柱的寸草不生。妖界所在之地，南方撐雲柱的勃勃生機和美麗深深吸引了焚。
“在窗前看了一整，還沒看厭？”帶著笑意的聲音顯得主人心情極好。
焚沒有回頭。
弈之羽抖開披風搭在了她身上：“山裏風大。”
他負手站在她身邊，望著撐雲柱道：“從前我也曾想飛上峰頂瞧瞧。飛到過目力所不及處。氣溫太低，依然是座冰雪石峰。修為凝滯，無法禦寒，凍僵栽了下來。直落到雪線以下，血脈順暢，才能動用修為。不知道登頂之後，是否就能知曉秘密。”
焚嗤之以鼻：“老妖皇難道沒有罵過你蠢？”
能和他話便好。弈之羽蹬鼻子上臉，聽到她開口立時便伸手攬住了她的肩，湊過去笑道：“罵歸罵，我總要自己一試。否則，怎能甘心？”
他是在她吧？焚的眼風掃到他搭在肩頭的爪子，手掌一翻，掌心握著一柄匕首狠狠紮了下去。
弈之羽的手指彈在匕首上，像彈飛一隻蟲子。手滑下摟緊了她的腰，忍俊不禁：“傻孩子。俗世高手武藝練到極致，都不是煉氣一層修士的對手。”
焚的手抵在他胸口，才勉強沒有讓自己貼上去。她偏過臉道：“拿妖皇練練手。將來在俗世定能橫著走。”
弈之羽大笑。
他低頭看她，順手將她的臉按在了胸口：“，你聽。我的心跳得多歡快。隻因為你。”
胸腔裏的心嘣噠得確實歡快。震得焚耳朵咚咚作響。她的掙紮不過讓她背心沁出一層薄汗，沒有絲毫作用。
“原來的你哪怕隻有低階煉氣修為，也能聚氣為刃，一刀紮進我心裏了。如今我連真氣都未動，就能讓你動彈不得。你真舍得棄了一身修為為人魚肉？”弈之羽垂眸看她，眼裏一片憐惜之色。
等了許久，焚才開口道：“我不舍得。沒有修為就做不到隨心所欲。”
弈之羽便鬆了手：“想明白了？”
焚退後兩步，端詳著他：“你長得很醜？很可怕？”
弈之羽沒聽懂她的意思：“什麽？”
“我不信你在青山宗用的是本來麵目。”焚敲了敲額頭，作恍然大悟樣，“我記起來了。你去和聶悠悠幽會時，分明就是個留著幾綹胡子的中年大叔。看上去倒是氣派，像是一界之主，妖界之皇。怎麽，怕自己太老，在我麵前自慚形穢。所以還用青山宗的弈師兄模樣出現在我麵前？”
“中年大叔？！”弈之羽用指頭指著自己怪叫。
他伸手一拂卸了易容，聲量不減：“你給我看清楚！”
像是從弈之羽臉上揭去了一層膜。那張臉不再如霧裏看花。雪發紫眸，薄唇如線，眉斜飛入鬂，極為俊朗。
焚揚了揚眉，上下打量著他。
弈之羽笑了：“看傻了吧？我可是妖界第一美男子！那躲在水中以神識偷窺的果然是你！”
“果然妖裏妖氣。”焚扁了扁嘴，搶在弈之羽怪叫之前道，“我想明白了。老妖皇鬱鬱而終，遺憾棋差一著，沒娶到伽蓮聖尊。你想告慰他在之靈，知道伽蓮聖尊有我這麽個後輩，才想著重續舊約。不如這樣。你幫我取了幽光。我便盡我之力破了這四方鬼獄，給你自由。”
弈之羽磨了半牙，恨恨道：“到底你就是不肯嫁我。”
焚幹脆利落地道：“對。”
下一刻，弈之羽滿臉堆笑：“，能不能商量下。咱倆來個假成親？便宜總不能全被你一個人占盡了吧？我總得給我家老妖皇一個交待吧？讓他含笑瞑目。”
焚也笑：“這樣吧，我也退一步。我陪你去老妖皇墓前祭奠一番。你盡可在墳前痛哭一番，娶不到伽蓮聖尊，你把她的後輩娶到手了。假成親嘛，在墳前你隨便。我絕不反拆台。”
笑容從弈之羽臉上褪去。他歎了口氣道：“。我給你實話吧。我在青山宗就喜歡上你了。你讓我如何放手？”
焚不為所動：“你明知道我對你沒那種心思，娶了我有什麽意思？”
弈之羽伸手去拉她。焚一巴掌打了過去。他不閃不避，手被她拍了正著：“早在青山宗我就警告過你。再動手動腳，我廢了你！”
弈之羽一言不發轉身就走了。
焚哼了聲，轉過身趴在窗口繼續看外麵的風景。
妖族王城建在撐雲柱對麵的山上。王宮建在突出的懸崖之巔。沒有修為，焚除非長出一雙翅膀飛出去。
身後傳來腳步聲。焚回過頭看到了狐宗。
焚冷冷開口道：“為何要違背我的意願？”
狐宗淡淡道：“主子。嬤嬤老了。對著你整整十，仍然沒有把握能完整取出幻影赤蓮。”
“我自己來。”
狐宗斷然道：“不行！”
“你知道。我可以的。不過是比別人出手更難受罷了。”焚克製著心裏的煩躁，“這樣許諾妖皇婚事。我不願意。對他也不公平。這樣的親事有什麽意思？”
“主子不過是在意秦有桑罷了。”狐宗一聲歎息，“我令狐不歸將你的情形坦誠告之。秦有桑主動，讓你嫁。隻要妖皇能替你除去幽光，不令你痛苦。他情願你嫁。”
“他不答應，豈非顯得他待我涼薄？換我，也自是肯的。”焚不置可否，“是我自己不願意嫁。在青山宗認識弈之羽。無論他是否隱瞞身份，他待我始終不薄。嫁給他，心裏卻念著另一個男人，算什麽？嬤嬤覺得妖皇能夠容忍？他能忍，妖界能忍受他們的妖後給妖皇頭上種一片草原綠？”
焚握住了狐宗的手，拉著她坐在了榻上：“嬤嬤。不過就是我難受一點。我能忍的。我是焚啊。千年才出一個的混沌之體，修煉才。”
狐宗的眼淚刷地落了下來：“對不起。嬤嬤真的老了。不再是當年的狐宗大人了。”
“找妖皇借一處地方。”焚拍了拍她的手冷靜道，“我記得從前老妖皇來聖域和伽蓮聖尊締結盟約時，曾送過一麵黑寶石珠簾。產於極南撐雲柱中的黑寶石和元玉相融能生出數倍精純的地之氣。黑寶石礦洞遠勝青玉樹。既然來了妖界。我便在此剝蓮取出幽光。”
“好。”
牆角一片青磚似有浮影閃過。˿E;╄E00;E0B;焚桑記A;E66;6B;D;ᨬAB0;AE0;XB;E00;AF6;_F4;ȂD;D9;▅BF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