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都在回去的路上
秦有桑從就聰明。二十歲築基的少年才不多,也並非沒有。且修仙不易,不是所有才都能順利進階成功結嬰。他同梁秋怡一樣都經曆過外門考內門的“躍龍門”比試。淩山子見比試中秦有桑不拘一格靈活運用功法,很是中意他的悟性。
他百歲出頭結嬰,起來無垠大陸第一高手平山老祖也不及他。姬琉璃狡黠的表情,語含深意,就如同一隻手瞬間拂開了一直遮蔽在秦有桑腦中的迷霧。他失神地喃喃低語:“焚。她就是焚。我怎麽沒想到呢?”
他想起了城牆上駱家人唱出的那支歌謠。焚。吾必焚的焚。原來這就是她的名字。一遍遍想著焚這二字,紅帳之中她的嬌媚囂張一古腦全翻了出來,秦有桑苦笑著低語:“也隻有這個名字才配得上她。”
看他那傻樣,姬琉璃用手肘撞了撞他:“喂,你喜歡的青山宗的那個女弟子叫什麽名字?”
秦有桑下意識地答他:“林。”
他的心猛然收縮,然後砰砰砰地急跳起來。林,焚?難不成真是雙生姐妹?
“有意思,都被你喜歡上了,名字裏還都帶了個字。”姬琉璃隨口道。
很多很多年了,秦有桑從來沒有這般慌亂惶急過。林和焚的身影在他腦中交替出現,他連一句話都不曾交待,身如流星,朝著青山宗方向飛去。
姬琉璃愣了兩息,展開身法也追了去,還不忘給自家老祖宗發了個傳音符。他遠遠吊在秦有桑身後,邊追邊笑:“能讓千年老鐵樹惶急,豈能不去瞅上一眼?”
秦王城也有千餘年曆史,自依附青山宗後從未有人壞過城中禁飛的規矩。兩人的身影劃過秦王城上空,引得城中修士驚詫莫名。
留在秦王城打探消息的五名玄翼也是一驚。
秦姬二人飛自碧波湖時,玄翼就注意到了湖中的動靜。如果不是顧忌二人,早就現身去擒舟中“焚”了。迷霧起時,玄翼已悄然掩藏在碧波湖附近。此時見二人朝青山宗疾馳,五人相互傳音商議停當。一隻玄翼緊隨著兩人,另一名玄翼則趕往青山宗向聶悠悠報信。
——
比起秦王城的熱鬧,青山宗異常平靜。
玄五發現狐宗門下之曾給聶悠悠傳過訊,隻身去追。他一夜一不曾歸來,聶悠悠並不擔憂。如果狐宗門下好追蹤,就不成為聖域千餘年來的暗流隱患了。
青山宗外門大廚房後的院子也很安靜。狐十二開啟陣法後假裝閉關。弈之羽也關在房間一整沒露麵。焚扮成的肖琪在範斌回來之後,就興致勃勃出了門。
她用肖琪的玉牌大搖大擺出了山門那道守衛森嚴的牌坊,去了這些持續熱鬧的圩市。經過蔡記包子鋪,焚還排隊買了兩隻包子,啃著包子默想著狐二娘的話在圩市轉悠了一圈,站在街尾一戶人家門口。
這戶人家當街在賣煎的蔥油餅。焚看了眼手裏剩下的包子想,這世上的事咋就這麽巧呢?
“仙子買幾個餅?”老板招呼了聲,又埋頭忙碌地揉麵。
焚想起秦有桑,微笑道:“一個就夠了。多放蔥,要肉餡的。”
“好咧!”老板扯了一團麵,往裏加了肉餡香蔥。
鍋裏刷了淺淺一層油,餅放上去爆出滋啦的聲響,蔥香肉香混和著油香撲麵而來。不多時便煎得麵皮兩麵發黃。
他撒芝麻的時侯,焚才突然開口道:“我隻要九顆芝麻。九為極數,少了不好,多了也不好。”
老板手一抖,差點把勺子裏的芝麻全撒下去。手在這時穩住了,指頭輕輕敲了敲,不多不少,剛好撒了九顆芝麻在上麵。他聲道:“仙子要不屋裏坐著吃?配一碗豆腐腦,吃著更香。”
“好。”焚越過煎餅攤,走進了隻擺有兩張桌子的店。她腳步未停,掀了簾子進了後院。
院子裏站著兩個人,身後也出來兩個。前後將她圍在中心。
“你是誰?”
第一次見這些狐宗門下,焚有些感慨。照著和狐宗的約定伸指在空中畫出了一隻狐狸。隻是這隻狐狸長著一對飛翅。
真氣凝冰。這隻帶翼的冰狐狸懸停在半空中。
四人趕緊亮出自己的狐門令牌,俯身行禮:“見過主子。”
拂散冰狐,焚被迎進了堂中,待坐定後她開口問道:“看來這處是狐不歸領著。狐無心在秦王城?”
狐宗門下親傳弟子三十六人。男女各十八。女弟子領頭的叫狐無心。男弟子領頭的叫狐不歸。
狐三郎恭敬道:“接應到二娘後,不歸首領怕有所閃失,親自護送她去了秦王城。主子的安排與無心首領的想法不謀而合。無心首領正在秦王城。看色,傍晚時分不歸首領就會回來。”
焚隻能等。
傍晚時分,狐不歸果然回來。他個頭不高,瘦削,頜下三絡長須,提把算盤就是個帳房先生模樣。
焚不曾變回本來麵目,狐不歸進得堂屋,隻掃了眼堂中坐著的人就拱手彎腰行禮:“見過主子。咱們這就啟程。”
“現在不能走。”焚等到他回來,就是為了不走,“秦王城今夜有人假扮我。聶悠悠必定不會再疑我。等宗門盛會舉行,無人懷疑時,我和狐十二可以輕鬆離開。”
“主子。大人有令,接應到主子後一刻不緩,馬上啟程往西。”狐不歸溫言回道。
焚搖頭道:“現在離開青山宗,就等於讓他們知道林就是焚。知曉我的音容相貌,追蹤起來太容易。”
狐不歸傲然道:“知曉主子音容相貌又如何?主子得到了幻影赤蓮,已不必再掩飾身份。聶悠悠的玄翼不過初升八階修為,尋上門殺了便是。”
她扮成的肖琪失蹤。首先盯著狐十二的會是若華道君。狐十二的情形就太險了。隨著狐十二暴露,林的身份自然就會暴露。
無論是狐十二的命,還是她心裏那的僥幸,盼著秦有桑永遠不要知道林就是焚。她都不能現在就一走了之。
焚懶得多,起身離開:“此時不是離開的最好時機。準備接應吧。”
“主子。您現在離開,也許狐十二命大並不會死。您不走,也許死的人更多。”狐不歸在她身後道。
“為了我,狐宗大人讓這一萬人去死也不會皺眉。可誰的命不是命呢?人終會一死,但不可輕易言死。”焚腳步不停,“狐不歸,九歲那年你陪我在赤海裏呆了三個月。你又是如何活下來的?”
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狐不歸長長地歎了口氣。
狐三好奇地問道:“首領,主子才九歲就救過你?”
狐不歸笑容很詭異:“將來,有機會你問主子去。”˿E;╄E00;E0B;焚桑記A;E66;6B;D;ᨬAB0;AE0;XB;E00;AF6;_F4;ȂD;D9;▅BF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