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來自妖族的情報
弈之羽瞥了焚一眼，幸災樂禍地道：“淩山子隕落後，青山宗一共隻有四個元嬰。閉關七年不曾在人前露麵的隻有秦有桑。我看這次宗門盛會，他日子難過哦。如果玄門各大宗門都同意議和。明年一月和魔界談條件時，那邊什麽條件都答應，卻要玄門答應交出秦有桑。你，玄門會同意嗎？”
聖域倒不一定會開口討秦有桑。但一定會提出請玄門幫忙捉拿叛徒焚。
弈之羽為何不這個條件？
“聽送那叛徒焚進聖宮的駱氏一族最擅長千麵化形術。當晚又是被一個黑袍女子救走。或許焚是個女人？”
當晚在莫幹河畔。她穿著黑袍，卻是女子打扮。赤鯉能通過駱士新聯想到她用了千麵化形術。聶悠悠就想不到？
留在秦有桑身邊，的確容易引起聶悠悠的注意。
焚並不懷疑弈之羽的情報來源。
一千多年，玄門認為妖族很老實地止步落霞山，但聖域卻不這樣認為。妖族絕對不會與世隔絕。聖域和無垠大陸的玄門絕對會有妖族的眼線。這一切源自於妖族得獨厚的體質。
聖域修煉竅穴，妖族修血脈，都是殊途同歸。妖族想潛進人族世界，隻要能完全收斂妖氣，人族幾乎分辨不出。
就像弈之羽。焚就完全察覺不到他有妖氣。
弈之羽的事情在整個聖域都不是秘密。當初聶虹擄回秦有桑後連審都沒審就把他扔進了觀深牢。聖域中人不知道擄回的是青山宗哪個元嬰，但青山宗高層知道。這件事就不成為秘密。
此時焚慢吞吞地嚼著枚果子，也在思考。弈之羽對她這些的目的是什麽。
弈之羽拿了枚果子在手裏拋著玩，看似隨口一：“如果我是魔界的人，我肯定會派人到青山宗打探消息。這邊同意議和，明年一月就好開口談條件。玄門誓死要與魔界為敵，也能提前有個準備不是？”
焚腦中嗡地一聲。
如同她和駱士新猜測的，聶悠悠議和絕不單純地為了爭取時間好收攏權力。她另有目的。那麽，她一定會全力促成這次和談。以聶悠悠的性格，定不會坐等玄門商議出一個結果。這半年來，聖域絕不會沉默等待。換句話，聖域的人應該早就過了赤海，奔赴各宗門遊。
弈之羽和她這些，是在提醒她。這次玄門盛會，聖域會有人來青山宗。
他為什麽要提醒她？難道他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不。是又一次試探罷了。
想明白這點，焚豁然開朗。
“最初我打擂台時，酒長老為你作保。後來秦有桑好像也知道了你的身份，卻忍耐著沒有戳穿你。”焚輕敲著桑樹樁，“酒長老好酒如癡。釀酒不但需要方子，還需要很多奇果異草。正好是妖族森林中的特產。三十六家宗門齊聚青山宗，隻是商議是否與聖域議和。商議結果出來，下皆知。妖族根本用不著刻意打聽。所以酒長老收了你的好處，相信了你的辭。覺得你來看看熱鬧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秦有桑則相信酒長老。隻道盛會結束，你就會離開。青山宗和妖族是近鄰，彼此相安各得好處。所以雙月崖和滴翠崖兩位長老都默許你隱瞞身份留在青山宗。”
“聰明。猜得不錯。我的確是妖族中人。是來看熱鬧的。”弈之羽恨恨道，“秦有桑明明知道，卻裝著不知道。欺負我不方便還手，故意整我！這個仇我記下了！”
他們都錯了。你不是來看熱鬧的。焚心裏下了判斷。弈之羽定是得了情報，聖域會遣人來青山宗。
他先前問起聶悠悠。那麽聖域要來青山宗的人，一定是聶悠悠。
相對於玄門的宗門盛會，商議是否和談的結果。妖族對聖域的新聖尊更有興趣。
焚沒有戳穿他。
“到青山宗有半年多了。”焚很是感慨，“還記得我從前對你過的話嗎？”
“哪句？”
“我曾過，我不想知道你的來曆。隻要你不害我。我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
弈之羽頗有興趣地看著她：“現在有興趣了？”
焚覺得好笑：“我為什麽要對你的秘密有興趣？”
想了想，弈之羽同意了她的話：“的也是。總不能逼著你對我好奇是吧？再，你好像也不需要好奇，該知道的秦有桑不都告訴你了？”
“我想的是。請你也不要對我有興趣。”焚拿出那兩方木牌放在樹樁上，“老紅蟲給的木牌能讓引路蠱找到我。可是我很討厭被人知曉行蹤。這一塊是葫蘆鎮藍坊主給的。不知效用。但我能肯定絕不會像她所，戴在身上就能偷聽到各宗門議事的內容。有你在青山宗，哪裏需要我這個外門煉氣弟子費盡心思去打聽。你收回去吧。”
自從懷疑弈之羽的身份後，她就覺得奇怪。有他潛伏在青山宗，藍坊主為何還要給她一方木牌讓她打聽消息。那方木牌根本就沒有監聽功能。大概和老紅蟲送的芸香木一樣，都另有用處。
“我還沒機會用就被秦有桑用了。”弈之羽並不否認老紅蟲給的芸木牌能找到焚，卻認真對她道，“你修為淺。藍坊主的這方木牌收著吧。好東西。”
焚猶豫了下道：“好。我收下了，替我謝過她。”
“，你難道看不出，他們都是衝著我才送你的？真正對你好的人是我呀！”弈之羽厚著臉皮扮討賞樣。
焚從儲物戒指中拿出數盤菜肴：“秦王城買的。聽是城裏的名菜。午飯請你吃這個。”
“原來你是去了秦王城逛。算你有良心，還知道給我買好吃的回來。”弈之羽取了筷子挨個品嚐。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來的菜還保持著剛出鍋的模樣，他吃得高興，想起一事問她，“這地方沒了靈氣。繼續住下去，青山宗的人大概會覺得咱倆有病。”
“嗯，明就去外事堂另找地方住。”焚也不想引人生疑。誰會住在沒有靈氣的地方呢？住著不搬才會引人懷疑。
盛夏的陽光照在焚潔白的肌膚上，仿佛曬在千年不化的冰雪上。他了這麽多，一直留心觀察，卻沒有看出她的神色有絲毫變化。她的心跳都不曾加快半分。弈之羽心裏暗暗揣測著。要麽她不知情，要麽……如此年輕卻有這般定力，讓他好生佩服。
如果他還瞧不出秦有桑和林之間的曖昧，他就是個瞎子了。從聖域傳出來的消息慢了兩個月送出來。弈之羽才拿到手。無論他怎麽看，林都是最值得懷疑的人。
她會是焚嗎？
弈之羽依稀聽到了自己沉寂八百年的心撲通跳動起來。
第二，弈之羽打包好行李找焚一起去外事堂。卻見千瀑峰的女弟子劉采采來找焚。
“聽梁秋怡梁真人尋我去千瀑峰問點事。等我回來再去外事堂吧。”焚一聽就知道梁秋怡聽了秦王城的事。這種事她躲不過，也沒推辭。和弈之羽打過招呼就上了劉采采的法器，朝千瀑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