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無法單純
中午唐初夏沒什麽胃口,便推了夏美共進午餐的邀請,一個人待在休息室裏。
自從褚湛早上將粉絲們請走,一上午她都跟褚湛待在練習室裏,聽著褚湛練琴,練歌,她紛亂的心頓時就安靜下來,那些煩惱也漸漸的被忘掉。
原來美好的音樂真的可以讓人暫時忘記一切痛苦。
她越來越發現,褚湛就是這麽一個能為無數人編織美夢和感動的歌者。
驀地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薛傾北。
以前唐小武的電話她會毫不猶豫的接起,但是現在不過是換了一個名字,卻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間覺得薛傾北和她並不在一個世界裏。
因為每回想起薛傾北,她腦海裏就會反射性的浮現徐暖的臉。
潛意識裏,她很排斥,或者說她還是沒有從心裏完全接受唐小武變成薛傾北的事實。
她這樣是不是有些自欺欺人?
提著一袋食物的褚湛剛進休息室便見唐初夏拿著震動著的手機也不接,就這樣怔怔的看著。
“怎麽不接?”
“呃??”唐初夏慌忙間按掉了電話,“不是什麽重要的電話。”
“薛傾北是誰?我看這個人先前就給你打過電話。”
“你怎麽知道?”
褚湛將便利帶放在桌上,“剛剛在練習室你出去了一會,我看見你的手機響了,你也沒接,我就瞄了一眼。”
他從袋子裏拿出三明治遞給她,“怎麽,是你的變態追求者?”
“才不是的,”唐初夏接過他手中的三明治,“你怎麽知道我沒去吃飯?”
“因為我是天才唄。”褚湛咬了一口三明治,單手撐在桌上坐了上去。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唐初夏放下手機,踟躕了一會才說道:“薛傾北就是我弟弟唐小武。”
“這話什麽意思?”褚湛完全聽不懂她說的什麽。
“我弟弟不是我的親弟弟,他??他前不久找到了自己真正的親人。”
褚湛點點頭,“這麽說來,你還沒有接受他的新身份?”
“嗯??可以這麽說吧。”唐初夏剝開三明治的外包裝,咬了一小口,新鮮的水果混著沙拉醬的香味撲鼻而來,她不由讚道:“這個水果三明治還挺好吃的。”
“那是,小爺我的品味什麽時候差過?這家的三明治都是現做的,新鮮得很,吃一口立馬有食欲了。”
原來他是知道她沒有胃口才特意去買的三明治??唐初夏驀地心裏一暖,這個趾高氣昂的超級巨星其實一直對她照顧有加??可她卻不能夠給他任何回應。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你總得麵對薛傾北不是?”
“嗯??”唐初夏點點頭,“的確,找時間我會跟他見麵好好談一談。”
“演唱會你準備得怎麽樣?”
“對於我這種天才來說自然是沒問題。”
一口一個天才,他還真是??唐初夏不由得臉上帶了笑。
褚湛見她笑了,薄唇也微微上揚,隻要能逗她開心,無論要他做什麽他都願意。
“嗯,說得也是,跟著arone哥這種天才,我的智商和檔次也有所提高。”唐初夏順著他附和道。
兩人相視一笑,休息室裏的氣氛頓時溫馨輕鬆起來。
這時夏美突然從外麵跑了進來,“初夏姐,你弟弟來找你了,正在公司樓下呢!”
因著薛傾北外形俊俏,所以她對他印象挺深的。
“噢??”唐初夏半天才回過神來,將沒吃完的三明治重新包了起來,放在桌上,轉頭來對褚湛說道:“我下去一趟,你吃完休息一會,下午還要練習。”
褚湛點點頭,“需不需要我陪你下去?”
“不用了,我知道怎麽處理的。”唐初夏衝他一笑,轉身出了休息室。
見唐初夏走了,夏美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湊到褚湛麵前:“arone哥,初夏姐跟她弟弟有什麽事要處理的啊?”
“關你屁事?”褚湛桃花眼一挑,“吃你的飯去。”
“哦??”夏美期期艾艾的從他身邊走開,她真是羨慕唐初夏啊,整個公司褚湛對誰都沒個好臉色,但隻要唐初夏一出現,他立馬就笑得燦爛起來。
唐初夏剛從電梯出來就見薛傾北正站在大廳裏。
“小北!”
“初夏,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麽不接?”薛傾北快步朝她走來,俊朗的臉上全是不滿。
“我??剛剛在練習室音樂太大聲,所以沒聽到,剛剛聽我同事說看到你在樓下,所以我就下來了。”
“怎麽今早出了那樣的新聞你也不和我說?”薛傾北上前一步按住她的肩,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她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冷淡,這種感覺讓他如履薄冰,不知所措。心裏異常的煩躁。
“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自從那天在醫院她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以來,兩人之間就沒怎麽見麵。
前幾天她回家裏去拿東西的時候也沒見著薛傾北,她收拾完東西,一個人在客廳裏呆呆的坐了許久。
這個原本是她最依靠的,被稱之為“家”的地方,突然間讓她覺得陌生起來。
她坐在沙發上想起了很多事情,很多以前和小武在一起的快樂和溫存。
隻是現在小武已經變成了薛傾北,他們之間因為隔著白喬溪,最近彼此都鬧得不太愉快。
驀地她猛然記起,她那次去泰國出差之前在唐小武的房間裏無意間發現的那張名片。
現在想來那張有Esy的名片才是他真正的身份吧,這樣前後聯係起來,其實他早就恢複薛傾北的身份了,隻是一直沒對她講。
那時唐小武跟她說是去參加暑期實習了,她就真的相信了。其實他是開始接手薛家的產業去了??
或許他是怕太早告訴她,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產生不必要的間隙吧。
唐初夏自認可以理解他的這種做法,卻不知為什麽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好像有什麽東西盤橫在她和薛傾北之間,讓她再也沒有辦法和以前一樣單純的把他當做弟弟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