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雙手死命的掐住後麵那人的手臂,無奈越來越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在失去意識以前,她抬起腳用力踩在了背後那人的腳背上。
因為昨天是在金色港灣過的夜,所以今天她穿了白喬溪給她準備的鞋子,正好是一雙後跟有點尖的小牛皮短靴,這一踩力道絕對不輕。
“啊!”對方吃痛不已,本來捂住她口鼻的手頓時就鬆開了。
“媽的!你他娘的竟敢踩我!”那人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唐初夏的臉上。
唐初夏站立不穩,重重的跌倒在地上,這一巴掌雖然讓唐初夏的臉瞬間腫了起來,但也讓她因為疼痛而從迷蒙中有了一絲清醒。
她絕對不能昏過去,一旦她失去意識就徹底完蛋,這裏壓根就不會有人來,她不知道會被帶到哪裏去,更加不知道唐小武是不是也被他們給抓住了。
如果她也倒下,那小武該怎麽辦?!她不能在這裏出事,她還沒有跟小武道歉,還沒有跟他說對不起!
唐初夏強忍著眩暈,手撐在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橋底的江灘上全是大小不一的碎石,堅硬的碎石瞬間就將她柔軟的手掌刺破,她的意識稍稍清明,這才看清拿毛巾捂住她口鼻的是一個紮著辮子的矮小男人。
幸好這男人不高,否則憑她的力氣絕對難以掙脫對方。
“黑毛,你他媽的怎麽去了這麽久?”另一個男聲傳來,唐初夏借著橋上照下來的微弱燈光往回看去,原來不遠處的地方停了一輛黑色麵包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從車上下來。
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絕對不止一兩個人,但她不能看清車上到底有多少人,這樣的情況對她十分不利。
這裏人煙稀少,又是在橋下不顯眼的地方,即使有人在橋上,也難以發現橋下的情況。
唐初夏用力的甩甩頭,強迫自己清醒過來,這群人人多勢眾,她現在卻被麻醉藥弄得暈頭轉向,跑,她絕對跑不過這些男人,何況還不知道小武是否在他們手中。
她該怎麽辦?!
高個子的男人越走越近,看到眼前的情景頓時罵罵咧咧道:“你他媽的連個娘們都搞不定,丟不丟人!”說完抬起腳就將紮辮子的男人踹倒在地,緊接著就朝唐初夏的方向走來。
而此時白喬溪和Joe的車子才剛在橋上停穩,因著跟出租車還是隔了一大段距離,他們追到這裏已然不見出租車的蹤影。
“去哪了?!”白喬溪發了瘋似的從車裏下來,他剛剛明明看到出租車在這裏停了一會,為什麽卻不見唐初夏的人?
這個女人深更半夜的跑到這種地方來幹什麽?
“白總,我看也許唐小姐沒在這裏下車,我們還是繼續往前去追那輛出租車吧!”Joe建議道。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車在這裏停了一會,如果不是下車那是為什麽要停下?”白喬溪蹙起眉,一雙漆黑眼眸裏滿滿都是擔憂,這個女人到底為什麽要一個人急匆匆的趕來這裏?
“Joe,你開車在這四周兜一圈看有沒有那輛出租的蹤跡,我下橋去找找。”
“好!”
Joe立即將車子重新啟動,這聲響驚動了橋下的人,唐初夏下意識的就往橋上望去,正看見站在水泥橋欄前的傾長身影,她一眼就認出那是白喬溪的身影。
“喬溪!”唐初夏驀地大喊一聲,高個子男人和辮子男被她嚇了一大跳。
“媽的!”高個子男人大罵一聲,走過來將唐初夏像拎起來重重的往地上一摔,唐初夏剛想起身,辮子男過來揚起手又給了她一巴掌。
唐初夏一下被打懵了,隻能任由高個子男人把她扛上肩,暈眩迷蒙之中,她隻能無助的看著橋上白喬溪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驀地臉上傳來一股刺骨的冰冷,唐初夏徹底清醒過來,她想要抬起頭來,後頸卻被人死死按住,隨即冰冷的河水侵入耳鼻,堵得她根本不能呼吸!
他們居然把她按在河水裏!這群人的目的居然是讓她死!他們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做?小武又在哪裏?為什麽他發短信叫她到這裏來,這裏卻根本沒有他的蹤跡?他還活著嗎?
不過片刻的時間裏,唐初夏再也無力去思考這些問題,她隻覺得越來越難受,肺裏似乎都吸入了水,求生的欲望讓她奮力掙紮了起來,但她的力氣如何跟一個男人匹敵,後背乃至脖頸都被人壓得死死地,她隻能無助的拍打著水麵,激起一陣陣水花。
意識漸漸開始渙散,就在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突然就聽到白喬溪急切的聲音響起:“唐初夏!”
緊接著壓住她的那雙手一鬆,她被人從水中扶了起來,落入一個溫暖清爽的懷抱。
“初夏!醒醒!”白喬溪輕輕拍著她的臉,見她神智已經不清醒,隻得將她小心的放在地上,俯身用唇給她度了幾口氣,而後輕壓她的胸部。
驀地唐初夏身體猛的彈起,肺內的積水被她給吐了出來,她咳嗽了幾聲,終於略微恢複了一點意識。
“初夏,”白喬溪的聲音帶著顫抖的雀躍,他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裏,“沒事了,沒事了。”
唐初夏睜開眼才發現辮子男和高個子男人正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估計是被白喬溪給打暈了過去。
她剛鬆了口氣,卻見那輛麵包車上又下來了兩個男人!
“喬溪??”她下意識的抓住白喬溪的手臂,白喬溪卻隻是輕輕拍了下她的後背,安慰道:“別怕。”說完便將她靠在一旁的一塊大石頭上。
將唐初夏安頓好,白喬溪起身將西裝外套給脫了下來搭在她身上,這才看向朝他走近的兩個男人。
漆黑的眼眸裏醞釀著風暴,白喬溪不慌不忙的將襯衣的袖子給挽了起來。
“說,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為什麽要唐初夏死?”
看著倒在地上已經昏迷的辮子男和高個男,這兩個從麵包車上下來的男人有些畏懼白喬溪,一時不敢貿然上前開始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