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那你就自己滾回去
第二天早上,唐初夏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白喬溪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餐桌旁看著文件,見她下來頭也沒抬一下。
“白總,”她叫住正準備起身離開的男人。
“我要出門了,有什麽事情你找管家。”白喬溪轉身就要往門口走,唐初夏急忙說道:“今天我好多了,讓我轉回醫院吧。”
白喬溪的腳步一頓,“這裏就讓你這麽待不下去嗎?”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的表情。“是的,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白喬溪驀地笑了,但任誰都看得出那笑容怪異得很,明明是笑著卻仿佛要吃人一般可怖。
“那你就自己滾回去。”他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屋裏的幾個傭人頓時目瞪口呆,白喬溪自從掌管集團以來向來沉穩老練,很少表露情緒,這樣怒火中燒的模樣還真是第一次見。
早已等在門外的Joe見白喬溪麵色不豫,不由心裏奇怪,前兩天白總還挺高興的,開會的時候居然莫名其妙的彎嘴角,嚇得一眾分公司的頭目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是哪裏說錯話了惹得這位金主不高興,也就隻有他知道白總的好心情估摸著都是因為這位唐小姐在這裏的原因,可今天這是怎麽了?
白喬溪長腿一伸跨進車裏,丟下冷冷的一句“開車”,瞬間Joe就覺得一股冷氣直往後背躥,看來今天白總的心情是極其不好,萬事都得小心了……
唐初夏無奈的歎了口氣,等到出了別墅她才發現自己身無分文,好在手機還有餘電,她給夏美打了個電話問了醫院的地址,並囑咐她在醫院門口接應她,這才在路邊攔車。
可是別墅遠在郊區,四處都是青山綠水,公路上麵鮮少看見車,即使有車也絕對不是出租。
昨天磕到桌角上,左臂傷口差點裂開,疼了足足一晚上,再加上額頭上傷口未愈,現在她隻能用右手托著左臂緩慢前行。
白喬溪坐在後座上心裏一陣煩悶,這女人怎麽可以這麽沒有良心,難道這兩日他的用心良苦,她竟沒有一點感覺嗎?
居然還把葉逸風那個人渣搬出來氣他,她到底在想什麽?
“白總,您看夏小姐有傷在身,讓她一個人回醫院去不太好吧?”坐在前座的Joe小心翼翼的回過頭來問道。
“有什麽不好的,她不是一向有骨氣得很?”白喬溪鬆了下領帶,頭也沒抬的繼續看手中的文件,其實一個字也沒能看進去。
Joe不由得冒了一頭冷汗,看白總這樣子感情真是跟那個唐小姐吵架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他用這麽氣憤的語氣談起一個女人。
為了今天他的特助工作能夠順利的開展,他隻得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這,您何必跟她一個生病的人計較呢,這裏離市區那麽遠,她一個人怎麽打得到車?再說她這回受了這麽重的傷也是因為……”
Joe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喬溪打斷:“掉頭!”
Joe不由得偷笑,白總平日裏一本正經,沉穩老練,可惜碰上這位唐小姐立刻就方寸大亂,心口不一了。
當黑色賓利停在唐初夏麵前時,她才剛剛走了一刻鍾,但因為有傷在身,已經是汗如雨下。
車窗緩緩下降,白喬溪冷著一張臉對她說道:“上來。”
“不用了,我……”她剛想拒絕,就被他打斷:“如果真的想回醫院,你最好別再惹我。”
唐初夏抿了下唇,最終隻得上了車。
一路上車內氣氛一度降到冰點,白喬溪看都沒看她一眼,全程盯著手中的文件看,加上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冰冷氣場,隻要是個人都知道他此刻內心一定非常不爽。
眼見著到了醫院,車子剛停穩,唐初夏就急不可待的下了車,正想說聲謝謝,白喬溪卻已經命人一刻不停留的開車離去。
坐在後座的白喬溪終於抬起頭來,借著後視鏡看著越來越遠的嬌小身影,不由得眸光一沉。
“Joe,仔細查查唐初夏這幾年的情況,以後時刻關注她的行蹤。”
Joe轉過身來應道:“是,白總。”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他白喬溪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未曾失手過,既然她唐初夏能讓他七年前栽那麽大一個跟頭,他也不介意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爬起來。
她越是越是想要跟他劃清界限,就越是激起他更深的控製欲。
如果來軟的不行,他不介意用點硬手段來讓她長個記性。
望著遠去的車子,唐初夏有些無奈,轉身看見站在醫院側門的夏美正在朝她招手,不由微笑回應。
夏美急忙跑過來帶著唐初夏往醫院裏走,“初夏姐,你可算出現了,你再不出現arone哥就要把醫院給拆了。”
“這小子,不好好養著,是要幹什麽?”
“我們趕緊上去吧,過會記者看見了,又很難進去了。”
“恩,“唐初夏點點頭。
兩人剛走了幾步,就見褚湛從外科大樓裏衝了出來,
“你怎麽下來了?不是說了現在媒體在醫院圍堵不讓你隨便出來的麽?”唐初夏問道。
褚湛看著她頭上和左手臂纏著的繃帶呆愣了片刻才慢慢走過來,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唐初夏,嘴上答道:“我來看我經紀人,難道還要顧忌那些狗仔不成?”
“唐初夏,你還好吧?”看著她這副模樣,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心很疼。
“我沒事,你放心吧。”
褚湛的心很亂,很多畫麵在他腦海裏零碎的交替,公司門前白喬溪拉住唐初夏的手,白喬溪在泳池救她卻故意把他支走,每次談起唐初夏白喬溪都十分了解的模樣,以及剛剛看到她從白喬溪的車裏下來。
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他們到底隱瞞了些什麽?
半晌卻見mark上氣不接下氣的也從樓裏跑出來,一把將褚湛的衣服給抓住,“你…你…你小子真是比兔子跑得還快,我說…能不站在外麵說話嗎,這外麵都還圍著記者呢,你們這是非想把他們給引來啊?”
一行人這才陸續回了病房,褚湛的傷勢輕,這兩天臉上的擦傷差不多都好了,倒是唐初夏昨天被撞了傷口,夜裏疼得根本沒睡著,這下精神有些不濟。
褚湛見她臉色蒼白,回病房便連忙讓她躺下。
Mark在一旁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看看這回多虧了我們初夏,要不然arone的臉鐵定要遭殃,初夏你真是舍己為人,無私奉獻的好楷模。”
唐初夏本來就頭暈,隻得敷衍道:“總監不用放在心上,當時那種情況即使是一隻狗在前麵我也會推開它的。”
誰知這話說完病房裏瞬間一陣詭異的安靜,唐初夏這才意識到她說錯了話,尤其當她看見褚湛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她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真是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
好在夏美機靈的迅速說道:“初夏姐傷還沒好,腦袋也被撞得暈乎乎的,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休息了,總監,咱們就先撤吧。”
“也是,也是,那我們就先走了,初夏好好休息。”mark輕拍了下唐初夏的肩,卻見一旁的褚湛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便扯著他的衣服說道:“走啦,你在這裏別人怎麽休息?”
“你們先出去,我跟她說兩句話,馬上就走。”
Mark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拗不過褚湛,隻得囑咐道:“初夏現在有傷在身,你可別折騰她。”
Mark和夏美走後,褚湛一直緊緊盯著唐初夏,唐初夏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不自然地問道:“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盯著我看?”
褚湛不同以往的漫不經心,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 “唐初夏,說說,你跟我哥到底是什麽關係?”
她的眼睫跳動了一下,微微低著頭。“還能有什麽關係,不就是我臨時藝人的哥哥嗎?哦,對了,現在是我公司的大老板。”
褚湛皺起眉頭,這是他鮮少有的動作。
“真的隻是這樣嗎?”他追問道。
“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麽關係?”唐初夏抬起頭看著褚湛,眸底一片清澈,她和白喬溪早在七年前就已經劃清界限了不是嗎?如今她也並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
褚湛別過臉去說道:“最好是這樣。”
什麽叫最好是這樣?搞得她現在有一種捉奸在床的感覺,捉奸?唐初夏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搖搖頭,這都什麽跟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