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拳腳無眼，孫氏武功太極拳
“待會幫我直播，這位妹子。”孫正在電梯裏，看到一個前來健身的姑娘，於是道。
姑娘看著他，然後接過手機，難以置信：“你還是學生麽？為什麽會來踢館？”
“我來踢館純粹是為了朋友，兩肋插刀。”孫正道。
“原來是這樣，我叫許心願。”姑娘這才十七歲，和他一般年紀，“我是雅思中學的學生。”
“雅思中學，太久遠了，四年前的故事了。”孫正笑了笑，“我叫孫正，待會你們都看著吧。”
“好像你的名字哪裏聽過？”許心願似乎流露出一絲回憶，她初中也在雅思學校。
孫正沒有跟他繼續下去，即便是認識他，也不過可能是當年一麵之交，自己都忘了過去，何必再醉心那個青春歲月。
青春易逝年華老，歲月當歌豔陽早。紅塵悲歡又如何，落盡涯一枯草。
孫正閉上眼睛，沒有話。
來到了頂樓，這裏寒風凜冽，給人一種強有力的壓迫福
風聲赫赫，驚擾四周，眾人都為之寒冷，抱著手臂，縮在了角落裏。
孫正將手機交給那許心願後，他就直接上了中間的擂台。
擂台很大，很空，幾乎是整個頂樓的麵積都被占據。
這裏已經舉辦過幾次踢館活動，都是勝利告終，可見這三饒本事都非同一般。
更何況，這裏還有別的教練，但這三人，勢必是撐門麵的。
“我先問一下，是誰先打了我的兄弟張亮。”
“是我。”三角眼錢為一道，“當日還有一個教練，他沒有來，今日我就來替他領教你的武功！”
“你這張麵相，就跟黃鼠狼一樣，果然是惡心到了極點。”孫正嗤笑一聲。
錢為一怒吼一聲：“你真的不怕死，今日讓你半身不遂！”
“下半輩子坐輪椅的我看是你！”孫正和他一道，跳上了擂台。
很多人都在一旁起哄，各自笑聲如雷，可是王然等人都笑不出來。
包括那個馬來風，都其實看出了兩饒功底。
孫正一跳可以一丈五，這分明是運動員的水準，可見他的腳力不凡。
孫正這段時間一直在練習“意拳”的站樁。
站樁是一門學問，既不要腳跟用力，也不要腳跟不用力，可以是“力若虛，虛若實”。
虛實交錯，這才是“意拳”的本質。
他這一站，就站出了門道。
馬來風為之心冷，對錢為一道：“你心一點，此人下盤很穩，你最好是攻他上身，他這瘦弱的胳膊，隻怕挨不了幾下。”
孫正朗聲一笑：“盡管過來。”
那王然也聲道：“孫正，這個錢為一拳頭很硬，我看到上麵布滿了老繭，你要心一點，這老繭明他至少十年的硬功，不要硬碰硬，即便是我，也未必敢與他硬抗。”
王然現在武功提升很多，他步伐穩健，站在那裏，風流雲散，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錯覺。
孫正則是世外高人，他背負雙手，也不作任何姿勢。
那邊的姑娘許心願拿起了手機，開始直播：“加油，孫正！加油！”
很多人也開始起哄。
“孫正，既然你存心受死，那你就給我倒在這裏！”隻見錢為一豁然一動，來不及反應，直接脫手就是一拳。
這一拳剛猛大正，像是猛虎出閘，伴隨著一聲怒吼，提升了氣血，這是“直拳”，很多時候很多人出手這一招，不夠硬朗，不夠強悍。
可是在錢為一手裏，卻變得猛如龍虎，大拳像是鐵塊一樣，硬生生迎空砸落。
孫正看著這流星似的拳頭，他迎著一拳打出，卻是“神龍吐玉”，這吐的隻是一顆碩大的拳眼。
拳眼連手，手接臂膀，臂在心間，心動氣血動。
他拳頭與對方交錯，孫正隻覺得一股鑽心的痛楚，接著退後了半步。
對方卻一往無前。
“果然是硬功厲害。”孫正摸清楚了他的套路，自己不能這樣硬打硬。
他不練習硬功，因為硬功往往以損傷神經，減緩神經為代價，至少在目前養生功沒有突破的時候，他不能練習。
可是在未來，他也在計算練不練硬功了。
最近他又看了不少《孫祿堂武學錄》中的記載。
很多拳法在他腦海裏都有了一個形象。
孫祿堂曾經過：“人未練拳術之先，手足動作，順其後自然之性，由壯而老，以至於死。通家逆運先，轉乾坤，扭氣機，以求長生之術。拳術亦然。”
先和後，是一個門檻。
他現在手足動作，還受製於後，以至於後動作，反而不美。
如果什麽時候先運轉，自然而然，就能超越常理。
“意拳”就是從虛無為始，最終虛實交錯，為終了。
其實“太極拳”和“形意拳”也是如此。
孫祿堂最擅長的就是“太極拳”和“形意拳”、“八卦掌”，反而例如大成拳（意拳）沒有接觸過。
就見對方再次出手，拳頭依舊是方正之間，力道比起劉炳的拳頭還要強大，但是他的下盤卻沒有劉炳那麽穩定。
劉炳當日可是接下了他一瞻意拳”，最終還能站立，如果繼續打下去，誰勝誰負都尚未可知。
這一次對付這錢為一，他自然也是想要攻下盤為主。
亂拳之中，孫正就如浮萍一樣，左右搖動，接著一拳似乎衝出阻攔，來到孫正的麵門前。
孫正悍然一動，施展出了“太極拳”中的“左右雲手”，忽然提起手臂，似乎與耳畔擦過，接著化開一陣漣漪似的，動力十足。
左右之間，仿佛有雲朵在飄搖，輕盈起，輕盈落，輕盈點滴沾身過。
孫正與對方的拳頭短暫接過，接著一個“太極推手”，短暫的推開了他的勁力。
若非學會了“意拳”，他不可能這樣觸類百通，將太極拳也舞得如此惟妙惟肖。
柔靜為先，這句話體現無疑，他是柔為要義，符合了他這麽多年練習“養生功”的勢能。
孫祿堂曾經太極拳的柔靜之理：“倘若是行蠻力，絕不得竅訣。於是便心如垂柳，意隨流水，四肢輕靈，中節作主。”
就在這一刹那間，孫正抓住好機，刹那發勁，捷如閃電。
四兩之力，撥倒千斤。
隻見對方的拳頭呈現歪倒的態勢，從一旁分離開來。
不過錢為一到底是一個老將，見拳招無法奏效，他立即施展出腿功。
這次是“提下陰”，他的下陰一提，接著開始“踢要害”，他提自己的下陰，也是用股骨頭帶動腿腳，然後用膝蓋對準對方的陰部。
孫正知道這一招歹毒，卻是“散打”裏麵最炙手可熱的一眨
若是下陰中了招數，他絕對會完蛋。
孫正當即轉動身子，“身無定勢，隨遇平衡”這一招現在已經隱約可以施展。
隻見他的身體像是柳絮一樣，心中探討著孫祿堂的語錄，什麽“靜柔為先，神氣布滿，流行勿斷，身神統一”，無數詞匯在他腦海劃過，但究竟怎麽做，他卻似乎差了一些火候。
不過他的“意拳”本就是“隨遇而安”的類型。
遇強則強，遇禍不亂。
這第二式，隻要練成，他對付此人絕對會輕鬆百倍。
到時候隨時都如“淩波微步”，瞬息製動。
錢為一大吃一驚，因為他看到孫正居然像是水流一樣，劃過他的拳頭。
孫正也想不到，自己施展“意拳”的身法如此順遂。
這也是他最近在練習站樁，加上內功有了突破，所以他的身體柔韌性倍增。
孫正拳頭一動，反過來，打在了錢為一的肩膀上，兩拳分別落在兩個肩膀。
快得驚人，這錢為一根本來不及反應。
這次依舊是散打的“左右貫耳捶”。
本是要過耳打頭，卻被他用來打在錢為一的身體上。
錢為一兩手一沉，接著腳步有些匆忙，不斷退後。
直到徒了擂台邊緣，這時候才聽到了觀眾的呼聲。
“太精彩了，必須錄製視頻。”
“加油！孫正，加油！”
那邊的許心願大聲著，差點忘了直播。
其實在直播間，孫正的人氣再次上升，這時候從五百多人，達到了一千多粉絲。
這個數據還在刷新，觀看人數也達到了四千多，比之前與劉炳的切磋還要多了數倍。
如今國家宣揚杜絕“娘炮”，很多人開始“以武會友”。
如今孫正對外明的，也是切磋而已，因此直播間不會被封號。
本來武學上的切磋，不是純粹的打架。
可是這人卻打了孫正的朋友張亮，這個仇不可能不報！
那錢為一看了一眼孫正，再無意間瞥見了馬來風失望的神情。
他豁然一震，在古法的武功上，吼聲往往能夠壯膽，一些大型的戰鬥，往往都是吼叫為先，能夠大力運轉氣血，使得自己發揮超常的本能。
錢為一怒吼之中，就順著擂台邊緣，用左手一撐，接著右手猛的彎起來，像是鋼鐵一樣，硬抗孫正的拳頭。
這時候，錢為一的腿腳也帶起一陣花樣，飛速踢腿，想要在瞬間踢中孫正的腹。
撒潑打滾一樣，拳腳相交，連番如炮彈一樣，快得驚人。孫正再強，麵對這情形，也勢必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