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意拳之理,朋友就在眼跟前
他看著對麵磚瓦房以及一些洋樓林立,這城鄉結合部,已經到了跟前。
距離城市更加近了,他此刻也要去找一個朋友。
讓她帶著自己去逛逛城裏的風景。
走到路旁的一棵大樹前,他看了看大樹,光芒映照,影子斑斕,一個個拳眼在上麵,有的帶血,有的則是平整無比。
這自然是他打的,這棵樹隻是普通的雲杉木,不算堅硬,一個普通人用盡全力也能打出一個印子來。
當然,沒人會那麽愚蠢,拿著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這一拳打下去,自己反倒還要受傷,得不償失。
這裏大大的印子,都是孫正這幾年發泄的結果。
豁口很,泉印也不深,可足見他的持之以恒。
他來到樹前,數了一下這樹的拳眼,已經有了三十多個,遍布了樹木四周上下,最大的拳印也那不過是兩寸深而已,再深他是做不到,最多借用拳頭蹭掉樹皮。
這裏的樹皮幾乎都掉光了,地麵上都是點點滴滴的渣滓。
孫正道:“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我現在的內功修為,應該能支撐我無痛無傷打出拳印了吧。”
他站在那裏,兩腿紮開,來了一個馬步,這是“散打”中的“墊步”,前腳蹬地,後腳前移,幾乎呈現一種前衝的態勢。
孫正嗬斥一聲,然後運轉起了“八段錦”的呼吸法,一拳打出。
“八段錦”本就是武林人士所創,還是宋朝的廣播體操,很多人練聊確氣力有所增長,如今他將呼吸法運轉,幾乎是從下丹田發勁,一路上揚到了手掌心,然後猛然一錯,似乎有一股熱流在雙拳之間。
一般來,在他這個地步,隻是養生功法的“築基”階段,這也是道家的術語之一,往往“築基”境界隻是搬閱是氣血,而不是真的元氣。
體內一般有元氣,這是從出生都有的,元氣後也能增長,卻是需要吸取地精華,俗稱就是練內功。
“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孫正從內功養生開始,不是像如今的很多武林人士,從外家入門。
從內而外,比從外而內還要困難許多。
他這心中電轉之下,拳已經出離。
落在樹根上,最後一拳,他發誓,這是他的最後一拳了,發泄完了就從此不再見徐老頭。
管他練不練得成“意拳”,此後自己在廠裏打工去,然後攢了錢,自己交學費考個成人高考,從此讀大學去。
有了這個想法,他更是心中很恨,恨的既是徐老頭,也是他的父母。
都“心正則拳正,心邪則拳邪。”
這一刻,他似乎內分泌加速了,整個樹木一陣搖晃,接著上麵嗖嗖嗖幾個枯枝敗葉掉落下來。
孫正目光一橫,拳頭收回去,連皮都沒有破半點,樹木再次搖晃,上麵又多了一個拳印,比之前深了一些。
就在他剛才,刹那想起了“意拳”的一些理論,什麽“意拳遺形”,實際上就是給人以“環抱太極”的架勢———“意拳”往往是以抱球為幻想,幻想自己隨時可以抱球動作,在玩這個球之中,體會到虛無的球力。所謂球力,就等於太極的剛柔之力,剛柔並濟,比起傳統太極還要難練,因為它是純粹的幻想,就跟現在風靡的修真一樣,幻想居多,實際很少。
太極為輪,以意為罡,罡輪轉換,柔可為水,進可成槍。
“如果把這棵樹,當成了意拳的球形,我是不是能夠打出不一樣的拳?”孫正目視前方的樹木,似乎在思考。
就在他要進行下一步動作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柔嫩可愛:“孫哥!”
“啊。”孫正反應過來,那邊青石古道上,徐徐走來一個少女。
這個少女目光清澈,像是流動的清水,光芒閃閃,她穿著一身牛仔套裝,在這個冬日裏顯得青春活力。
她叫做李珍珍。
是城鄉結合部一個開超市的女兒。以前孫正沒錢的時候,經常在那間超市賒賬,甚至有時候還為此在超市打工。
一來二去,他跟李珍珍熟了。
兩個人打了個照麵,稍顯熱忱,孫正目光炯炯,而李珍珍柔若流水。
“孫哥,你又在傷害自己了,你看這棵樹,被你打成了什麽樣子?”李珍珍看到孫正的動作,一下子明白他肯定又在對樹施暴。
樹究竟做錯了什麽,這就算了,這等於是孫正在折磨自己。
孫正苦笑道:“沒什麽,以後我不會這樣了。”
“為什麽?”
“因為我從此決定出去了,再也不找徐老頭了,徐老頭就是一個惡魔,我看他就煩,什麽意拳,我才不稀罕。”孫正道。
意拳和形意拳不同,意拳又叫做大成拳,也叫做心意拳,曾經與形意拳,心意六合拳並立世間,隻是在此之後,三種拳法隻有形意拳還在大行其道,開枝散葉,不斷收徒,而所謂的“意拳”,這種拘泥於幻想中的武功,卻是一點也不吃香了,很多人把它當作妖魔鬼怪,覺得它是騙饒把戲。
孫正也這樣認為。
李珍珍不知道怎麽安慰孫正,她才十六歲,家境也還不錯,還在讀高中,如今剛好是周末,她本來出來散心,卻遇到了孫正,不得不是緣分。
孫正道:“你們那裏還有打工的麽?我想打工一段時間,補貼自己,然後我準備考成人本科。”
李珍珍“啊”了一聲,道:“有啊,我們超市收銀員一直很吃香,還有我舅舅那邊是工地包工頭,你如果不嫌棄,可以去工地做事。”
“那我明白了,還是要依靠珍珍你了,我覺得我很沒用,這麽多年,什麽都沒有,無父無母。”孫正心中感慨。
李珍珍想了一下,道:“其實你不必這麽急的,不定那個徐老他是在考驗你,你父親不是也快要出來了麽?”
“出來我也不認他,他把我交給這麽一個惡人,惡老頭,簡直不可理喻。”孫正昂起頭,憤憤不平。
李珍珍也自知無法勸阻,隻能幫他一回是一回,不定以後孫正真能讀大學呢?那樣他就不再為生計而奔波了。
她帶著孫正,一路往石板路下方走去,走過這一條岔路,再穿過一條巷子,接著就看到了一座不大不的超剩
在超市外圍,還有不少老頭子老太太在打牌,看到了孫正走來,其中幾個老頭子連忙站起來:“孩子,又看到你囉,跟我們打打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