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模糊不清的記憶
我會等,等時間讓你變成專屬於我的洛卡卡。
聶夙羽眼睛豁然睜大,看向懷中瑟瑟發抖的洛卡卡,她還是和剛才一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好像沒有聽見那個人的話。
"渾蛋!"紀初浩眼眸暗沉,從齒縫間擠出兩個字以後,揚起拳頭砸在流氓的臉上,痛呼聲夾雜著求救聲響徹整條小巷。紀初浩仿佛根本沒有聽見,猶如一個機器,一拳一拳地打著。一拳,血流滿麵,一拳,嘴唇開裂,再一拳,牙齒脫落。
每一拳的動作都幹淨利落,地上的流氓很快沒了意識,隻剩下一雙滿是鮮血的小眼睛無力地半睜著。紀初浩打得一絲不苟,寂靜的小巷,隻有恐怖的喘息聲。剩下的兩個流氓被眼前血腥的場麵嚇呆了,半個字都吐不出口。小巷裏充斥著鮮血的味道。
聶夙羽眼見那個流氓快要沒有氣息,可是紀初浩還沒有停手的意思,他怕打下去會出人命,便喝道:"紀初浩,夠了!"
紀初浩仿佛沒有聽見,隻是一拳又一拳地打著,後麵的兩個人也開始哆嗦起來。眼前的男人像是地獄來的修羅,連殺人都那麽冷靜。
"紀初浩!"聶夙羽上前攔下那隻滿是鮮血的手,紀初浩仰起頭,他雙眼血紅,像隻嗜血的野獸:"你放開!他們該死!"
"他們該死,你就讓自己去給他們陪葬嗎?"聶夙羽拉過懷裏的洛卡卡,道,"你要是進去了,卡卡怎麽辦?"
"憑紀家的勢力,弄死幾個流氓還不至於讓我坐牢。"紀初浩冷聲道,他的血液此時正叫囂著,"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後麵的流氓一聽這話,立刻跪了下來,哭喊道:"放過我們吧,我們不過是收人錢財才做的這件事。"
紀初浩和聶夙羽同時一愣,陰狠的眼神射向那兩個流氓。紀初浩放下手中半死不活的人,逼近他們:"是誰?"
兩個流氓立刻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爭先恐後地說道:"是一個女人讓我們做的!真的!她說隻要幹了這個小妞,她就會給我們錢!你相信我們,真的是這樣!"
"我問你們,是誰?"紀初浩聲音愈加低沉,他的手上滿是鮮血,在陽光下綻放出異樣的光彩。
"我們不知道……她隻是通過電話叫我們做事,然後把錢打到我們卡上而已……"
僻靜的角落,人煙稀少,隔著幾條街才是市中心最熱鬧的地方,就算在這兒發生什麽,也不會有人發現,更沒有人會懷疑到紀氏公司董事長的頭上。
"董事長。"紀初浩叫的人終於到了,三個人齊刷刷地站在小巷口,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黑色墨鏡,無端透出肅殺之氣。
紀初浩看都不看聶夙羽一眼,攬過他懷裏的洛卡卡,頭也不回地走出小巷,聶夙羽緊隨其後。後麵的流氓剛鬆一口氣,卻聽見紀初浩猶如的聲音:"給我廢了他們。"
紀初浩緊緊地將洛卡卡護在懷裏,傷害過她的人,他一個都不放過,就算觸犯法律,也在所不惜!他一定會查出那個幕後指使的人,然後讓她生不如死!
已是半夜,天空黑得徹底,仿佛被墨潑過,沒有一點星光,連月亮都隱藏起來了,吝嗇給予大地微弱的光芒。
房間裏,燈火通明,月光燈照得房間亮亮堂堂的,好像白天一樣。洛卡卡小小的身軀瑟縮在紀初浩的懷抱裏,她眼睛緊閉,睫毛微顫,緊緊貼在紀初浩的胸膛上。
剛才聽見洛卡卡大聲的哭喊,他連忙起身衝進她的房間,打開燈,發現洛卡卡蜷縮在床頭,哭個不停。好不容易安撫下洛卡卡的情緒,她便拉著他不讓他走。紀初浩隻能抱著她和她一塊睡,打開了房間裏所有的燈,抱著她一塊睡,才讓洛卡卡稍稍安下心來。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跑進房間,雪後的天空很明亮,積雪開始融化,原本白得徹底的世界開始一片瘡痍,露出雪下的土地。紀初浩保持著昨晚抱卡卡睡著的姿勢,直到差不多天明的時候,他才逐漸睡過去。
洛卡卡趴在他的胸膛上,睡得還算安穩,但還是做了一晚上的夢,夢中她一直在黑暗裏奔跑,不停地奔跑,跑得精疲力竭還是找不到出口。她不知道為什麽會做這樣疲累的夢,但是醒來後看見紀初浩睡在她的身邊,又覺得做夢帶來的恐懼消失無蹤了。
紀初浩有著很好看的側臉,完美得就像是上帝之手雕刻出來的藝術品,最耀眼的還是眼底的那顆淚痣,給他增添了些許陰柔之氣。洛卡卡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觸碰那顆淚痣,順著他的臉龐,劃過高挺的鼻梁,停留在他薄紅的嘴唇上。她感覺自己的心房莫名其妙湧上一種滿滿的幸福感,指尖變得火熱。
原本就不是睡得很熟的紀初浩驀地睜開了眼睛,便對上了洛卡卡清澈如水的眼眸。他一下子便怔住了,仿佛被她的眼神牢牢地攫住,動彈不得。
"卡卡……"剛剛來得及吐出兩個字,紀初浩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洛卡卡的臉瞬間放大,嘴唇掩蓋上另一種柔軟的觸感——洛卡卡吻了他。
震驚之後,紀初浩像是得到了驚喜一般,熱烈地回應著。
他們本就是在床上,紀初浩下意識地翻身壓住她,手卻是很規矩,隻是箍住她的腦袋,深情而又專注地接吻。
洛卡卡驚歎於這種感覺的奇妙,覺得很不可思議,身體軟得像一攤水,腦子也暈暈乎乎的,仿佛喝醉酒一般。
忽然她的身體一僵,腦子裏又閃過暗黑的畫麵……有男人趴在她的身上,她拚命地逃跑,拚命地叫喊,可是沒有人來救她……她很怕,喉嚨想要嘶吼,卻發不出聲音!她不停地掙紮!掙紮!
不要!洛卡卡在心裏呐喊,沒有人聽見,她隻能自救,手摸到桌邊的一件硬物,下意識地朝身上的人砸去!
一聲悶哼,紀初浩捂著頭滾落到床下,鮮血從指縫間滲出。他不可思議地看著一臉驚恐的洛卡卡,她的手中拿著桌子上的擺台,身子又像昨天晚上一樣蜷縮成了一團,嘴巴裏不停地念著:"不要!不要!"
紀初浩忍住痛,小心翼翼地將沾著血的擺台從她手裏撤下,大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肩,安慰道:"卡卡,沒事,隻是個夢,隻是個夢。"
洛卡卡還是不停地囈語,像一件沒有靈魂的玩具,可以被人任意地擺弄。她的眼睛裏落下大滴的淚水,暈濕了紀初浩的襯衣。
就算是失去了記憶,身體卻還是沒有辦法忘記那個晚上。他的卡卡,一個人在黑暗中掙紮。想到這兒,紀初浩就恨不得將傷害她的那些人剝皮拆骨!
他唯一的希冀,就是時間能夠把她治好,讓她變成隻屬於他的洛卡卡。
自黎亞修入駐此地,商界格局便發生了改變。單氏不再一人獨大,黎亞修逐漸與之分庭抗禮。
單鬱助和黎亞修的第一次交鋒是在一次土地投標上。這次投標的地皮是單氏一直想要的地段,增值的空間非常大。單鬱助下了死令,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一塊土地弄到手。原本整個商界沒有人敢和單氏叫價,但是出現了黎亞修,局勢似乎變得不太一樣。
人們都在竊竊私語,說不知道為什麽,黎亞修處處針對單鬱助,隻要是單鬱助想要的,他都一律要搶過來,蘇半夏就是很好的例子。在那一場商業名流盡出席的晚會上,蘇半夏成為了黎亞修和單鬱助爭奪的棋子。
人們在惋惜林素暖遭遇的同時,還不忘諷刺蘇半夏一番,明明就是一殘花敗柳,還被人包養過,卻依然可以讓這兩黃金單身漢為之神魂顛倒。
一時間,蘇半夏成為了八卦雜誌的寵兒,各種醜聞接踵而至。同時,單鬱助和黎亞修也不惜動用公司的資金大肆收購那些周刊。隻是,越是諱莫如深,越是炙手可熱。
而深居簡出的蘇半夏對外麵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又或許她知道了也覺得無所謂。她原本性子淡薄,別人於她,完全沒有關係,那又何必在乎他們的眼光?
這一天,蘇半夏悠閑散步時,眼睛瞄了報刊亭一眼,便看見了雜誌上自己的臉。蘇半夏錯愕,停下腳步,翻看起了那本以她作為封麵的雜誌,無非就說她是狐狸精,是道德敗壞的情婦。
報刊亭老板注意到了她,蘇半夏長得不是那種很奪目的漂亮,但是看上去卻異常舒服,會讓人移不開視線。老板偷偷打量了她好幾眼,猛然記起,可不就是雜誌的封麵人物嗎!老板激動地拉住想要離開的蘇半夏,聲音像極了菜市場買菜的老太婆:"原來你就是蘇半夏啊!"話一出口,人群迅速地聚攏起來,將蘇半夏團團圍住。
"她就是那個當了別人情婦,又和黎亞修訂婚的蘇半夏啊!"
"真不要臉,要是我,怎麽還敢出來丟人現眼呢?"
"這種女人,為了錢什麽都肯做……"
"聽說啊,她還和單鬱助交往過,要了五百萬呢!"
"五百萬?真是獅子大張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