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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我不該在這裏

  林素暖,我從來都不想搶走你的東西。


  單鬱助抱住蘇半夏,盯著拿把刀,血色染紅了他漆黑的眼眸:"半夏,你忍住,我帶你去醫院。"

  蘇半夏的嘴唇沒有絲毫血色,慘白得驚心動魄,她虛弱地一笑:"我沒事,鬱助,你別擔心。"

  單鬱助看著她的笑容,也笑了:"我知道,你會沒事的。"他怎麽能忘了,她是半夏啊,是他愛的那個半夏啊,是替他擋掉那隻鋼筆的半夏啊,是給他做飯的半夏啊。他怎麽會忘了,那個愛他的半夏。


  五百萬,不管她有沒有拿,她都是半夏,要錢他有的是,隻要她想要,隨她拿就好了。反正他愛她,就算她愛的是錢,他也愛她!

  城市的夜晚,一個男子抱著一個血染衣裳的女孩兒在街道上匆匆跑過,汗水一路滴下,混著血跡,在寥寥無幾的路人的注目下,向醫院跑去。


  前腳剛踏進醫院,單鬱助便吼開了:"醫生!醫生!"

  醫生、護士匆匆忙忙跑出來,見是單鬱助,二話沒說接過蘇半夏放到病床上就進了急診室。一個小時後,醫生出來了,單鬱助趕忙抓住他的手,問道:"她怎麽樣?"

  醫生脫下口罩,笑道:"單董事長放心,那位小姐隻是傷到了肌肉,並沒有什麽大礙,隻要好好休息幾天就可以了。"

  "那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如果單董事長想,現在就可以出院。"

  單鬱助眼睛一亮:"現在就可以嗎?"

  醫生點點頭,解釋道:"因為這位小姐雖然傷口比較深,但是幸好沒有傷到筋骨,所以傷勢並不算太重。就算住院也是提供一些清理的基本照顧,家裏也是可以的。"

  單鬱助看著從急診室被推出來的蘇半夏,她的額頭上全是汗水,將劉海浸濕,眼睛緊閉,"紫蝴蝶"閃著奪目的光。


  單鬱助深深地望著她,在心裏下了一個決定:無論當初發生過什麽,他隻想讓她回到自己身邊,隻要能夠天天看見她,就算她愛的是他的錢,也無所謂。


  清晨的第一束陽光透過窗簾照進房間,調皮地在蘇半夏臉上跳動,悅耳的鳥鳴繚繞,窗外是蔥鬱的大樹,在陽光的照耀下,綠色顯得更加動人。蘇半夏的睫毛顫動幾下,微微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寬闊的空間。素雅的窗簾上繡著精致的花紋,房間是溫暖的明色調,她睡的床很大,很柔軟,這不是她的房間!

  蘇半夏一下子清醒過來,連忙想要下床,巨大的動作幅度扯動肩上的傷口,她齜牙咧嘴地疼起來。傷口?她記得昨天替單鬱助擋了一刀,然後她就暈過去了,難道這是單鬱助的房間?


  傷口還在疼,蘇半夏還在盡力回憶昨天的情景,絲毫沒有意識到房間門的打開。


  "你醒了?"溫潤的男低音從背後傳來。蘇半夏連忙回過身,見單鬱助端著早餐走進來,她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這是你的房間?"

  "是,我昨天把你從醫院帶了回來。"單鬱助將早餐放在床邊,端起一碗濃稠的粥,輕聲道,"餓了沒,吃點東西吧。"

  蘇半夏覺得有一股暖流走遍了全身,連傷口都不怎麽疼了。他的溫柔,專屬於她的溫柔,現在好像又回到了幾年前他們還沒有分手的時候。可總是要變的,現在的她和他,都已經不是幾年前的他們了,一個已經有了未婚妻,一個,為了錢出賣了自己,怎麽還回得去?


  "我要回去。"蘇半夏站起身,發現自己穿的是陌生的睡衣,立刻跳上床,將被子蓋在自己身上,也顧不得肩膀上傳來的疼痛,瞪著單鬱助,"誰幫我換的衣服?"

  單鬱助嘴角噙笑,看著她可愛的動作,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他無辜地聳聳肩:"放心,不是我幫你換的。你的衣服昨天在醫院裏弄爛了,所以現在你要走就穿著睡衣走吧。"

  蘇半夏氣鼓鼓地指責:"單鬱助,你這個無賴!快點把我的衣服還給我!"

  單鬱助放下粥,雙手插進褲兜,斜斜地靠在牆壁上,活脫脫一個流氓相,他痞笑道:"你的衣服真的弄爛了,我到哪裏給你弄一套一模一樣的給你?"

  蘇半夏呼出一口氣,盡力不讓自己和這個人生氣。她撇過臉,硬硬地說道:"那就隨便給我拿套衣服,我要回家。"

  "我們家沒有隨便的衣服。"單鬱助雙手一攤,"你的要求可真高啊。"

  "單鬱助!"蘇半夏咬牙切齒,他怎麽能這麽耍無賴,"你這是非法剝奪我的人身自由!"

  單鬱助向前一步,俯下身,將臉靠得很近,曖昧的氣息在房間裏隨意流動:"如果你穿著睡衣去告我,我很樂意為你提供服務,把你送到法院門口。"

  "你……"蘇半夏被氣得說不出話,隻能來軟的,"我一定要回家,否則卡卡找不到我會很擔心的。"

  單鬱助還沒來得及回答,門口便出現了一個人,她看見裏麵的情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進去,隻能輕輕地敲敲門:"鬱助。"

  單鬱助見是林素暖,連忙起身,走到了窗戶邊,背靠著窗沿,聲音慵懶:"怎麽了?"

  林素暖咬緊下唇,盡力不讓自己哽咽的聲音發出來,剛才的那一幕像一把刀狠狠地淩遲著她的心。可是就算這樣,她連哭的權利都沒有。她對自己在單鬱助心目中的地位看得太透徹,所以她這個未婚妻懂事得讓人心疼。


  蘇半夏仿佛是一個被人捉奸在床的第三者,將被子往上拱了拱。


  林素暖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將手上的衣服放在蘇半夏的床上,道:"這是我的衣服,我的身材和你的差不多,你應該可以穿。"怕蘇半夏不肯穿,又補充了一句:"放心,這些衣服都是新的,我沒有穿過。"

  蘇半夏打量了一下林素暖,麵對她從來沒有過的關心,她有些受寵若驚,更多的是遲疑:"謝謝。"

  "半夏,你的傷口還沒有好,就先在這裏住下來吧,回去的話都沒有人給你上藥了。"林素暖對蘇半夏說道。


  蘇半夏心裏咯噔一下,震驚地看著林素暖,讓她住在這兒,這不是引狼入室嗎?林素暖不是不清楚她以前和單鬱助的關係,就不怕她和單鬱助舊情複燃嗎?林素暖在打什麽鬼主意?


  "卡卡還在家裏等著我。"蘇半夏拒絕。


  單鬱助在一旁出了聲:"卡卡和紀初浩在一起,你回去見不到她的。"

  "什麽?"蘇半夏大驚,"你怎麽能讓他們在一起?單鬱助,你腦子進水了!"她千方百計不讓紀初浩和洛卡卡太過靠近,可是沒想到……就算是杞人憂天,她都不能冒這個險。


  單鬱助莫名其妙地挨了罵,不甘示弱地回嘴:"是洛卡卡一定要和初浩在一起的,不信你去問那個叫小武的小子!"

  原來,洛卡卡就算變成這樣,對紀初浩還是有感覺的。蘇半夏釋然地笑笑,算了,何必考慮以後呢。卡卡和紀初浩在一起時的笑容是她最燦爛的笑容,她開心就好。


  "你放心,鬱助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在這裏住下來吧。"林素暖柔聲道。


  蘇半夏看了一眼單鬱助,尷尬地笑笑:"算了,林素暖,我還是回去吧。在這裏住著,誰都不會高興的,你不高興,我不高興,最後連他也會不高興。"

  單鬱助俊臉一沉,大步走出了房間。


  林素暖剛想叫住單鬱助,終是沒有勇氣,她歎了一口氣,低聲道:"半夏,你在吃醋嗎?"

  蘇半夏一驚,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道:"我沒有資格吃醋。"

  林素暖繞過床,走到窗前,陽光均勻地灑在她的臉上。她的臉色比起以往來,有些蒼白,聲音聽起來也有些虛弱:"半夏,沒有資格的是我。"

  蘇半夏看著窗前的背影,心頭莫名地湧上一股難受,這樣的林素暖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她印象中的林素暖始終都是驕傲的、霸道的、不可理喻的,可以為了她喜歡的東西不擇手段。可是眼前的林素暖仿佛是被命運玩弄過的木偶,變得毫無鬥誌,她發生了什麽?

  "鬱助愛的一直都是你,你應該很清楚,我隻不過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你剛才也看見了,他對我,除了責任,沒有其他。而我愛他,卑微了所有。"

  蘇半夏疲累地閉上眼睛,她已經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了。愛與不愛,從來都不是她能夠決定的。


  "他們怎麽樣?"蘇半夏聲音沙啞,就算不願意想起,但畢竟是她的養父。雖然最後被掃地出門,可是那十一年裏,是林喻本給了她父愛。


  "誰?"林素暖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然後又記起,笑了笑,"死了。"

  她說得那麽悲傷,連笑容都染上了無法複製的悲慟。蘇半夏驀地睜大雙眼,咖啡色的眼眸裏盛滿了震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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