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一見鍾情的狗血劇
我似乎找到了一顆用來對付單鬱助的棋子。
"你們好,單總、紀總。"黎亞修禮貌地向他們打招呼。
單鬱助和紀初浩這才回過神來,說了句抱歉。單鬱助心中不禁懊惱,怎麽這麽不淡定,竟然看他看得入了神。他明白,被敵人識破心中所想是一件很危險的事,而現在,黎亞修的笑容就在告訴他,他和紀初浩被看穿了。
"黎總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單鬱助不動聲色地掩飾剛才的狼狽,紀初浩也調整了狀態,盡量不去看他的臉。
"隻不過是同行之間來拜見一下前輩而已。"黎亞修笑得滴水不漏,現在是他占上風,心情當然不錯。
"前輩不敢當,有生意當然大家一起做。"單鬱助往後一靠,雙手環胸,視線沒有離開黎亞修,那種姿勢居高臨下,像極了挑釁。
黎亞修在看見單鬱助的動作後,微笑逐漸冷了,他何嚐不知道單鬱助在向他宣戰,隻不過麵上的話還得顧及:"在這個行業,你們單家當然是大哥大,理當過來拜會。"
他從西裝裏拿出兩張素雅的請柬,笑道:"這是鄙人舉辦的一次舞會,因為剛來貴地,想多認識一些城裏的商業人士,也請單總和紀總務必出席,給幾分薄麵。"
單鬱助禮貌地接過,點點頭,應道:"一定。"
"啊,也請您的未婚妻一起來吧。"黎亞修笑容未減,反而多了些單鬱助看不懂的東西。
單鬱助麵色一變,說了聲好。
黎亞修站起來,微微欠了欠身便告辭了。待他的身影剛剛消失,單鬱助臉上的笑容便收斂了。他看著那兩張請柬,回想剛才黎亞修的笑容,總感覺這個人好像給了他一個陷阱。
蘇半夏在家裏待了幾天,並沒有去上班,她知道,紀初浩一定會去調查暗夜,而且會在那邊守著。她已經趁著這幾天收拾好了東西,打算離開這裏。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單鬱助和紀初浩都來了這座城市拓展業務,那麽她和洛卡卡就不得不離開了。待在同一個地方,雖然城市夠大,但不代表沒有碰見的機會,她不能冒這個險。
她在確定紀初浩沒有出現的時候,到暗夜找老板說要辭職的事情。暗夜的老板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長得斯斯文文。他一直挺喜歡蘇半夏的,覺得這個小姑娘彈得一手好琴,而且為人也低調,不和客人鬧事,因此再三挽留。最後老板勸不過蘇半夏,隻得作罷,隻要求她最後再登台一次,因為今天有客人點她唱歌。
黎亞修從包廂裏走出來透透氣,有時候,長時間地玩樂會讓人感到空虛,是一種精神上的空虛,就像書上說的,狂歡到一定程度是一群人的寂寞。而他,已經狂歡了二十多年,也就是說,他寂寞了二十多年。
想到這兒,黎亞修嗤笑一聲,點燃一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他抽煙很有水平,能把煙圈吐得頗具藝術感,像一個一個的圈圈,一層層地擴大。他望著那些煙圈,陷入沉思。他的父親一生都在不停地爭鬥,傲氣,目空一切,所以接受不了被單遠澤打敗的事實,跳樓自殺。黎亞修想,他這一生,注定要成為報複的犧牲品。可是他甘願,因為他不知道,除了會商業鬥爭他還會什麽。
香煙已經快要燃完,可是黎亞修仿佛沒有從回憶中出來,幾點火星燙到了他的手指,他吃痛,連忙將煙蒂扔在地上踩滅,又點燃了另一支煙。他現在突然不想回包廂了,他害怕那吵鬧的地方,於是走到了三樓。
當他看見站在舞台上的蘇半夏時,他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沉寂多年的心開始有了跳動。
他從來沒有聽過一個人可以將《Autumnleaves》唱得那樣風情萬種,唱得那樣好聽。迷人的嗓音,雙手握住立式的麥,身體隨著節奏微微擺動,將歌裏麵的寂寞與等待唱得婉轉動聽。棕色的長卷發披散,配上醉人的薩克斯,明明姿態撩人得很,卻不給人風塵女子的感覺,反而顯得氣質獨到。眼波流轉,朦朧迷離,下麵的人聽得如癡如醉。
"ButImissyouofall,mydariumofall……"唱到結尾時,蘇半夏眼中有一種複雜的情緒,似愛似不舍,那種眼神仿佛在向別人訴說,她的心裏有許多秘密。
黎亞修開始相信一句話:有時候,愛上一個人隻需要一秒鍾的時間。當他看見蘇半夏的時候,他的全身仿佛有一股電流傳過。見鬼,他好像是愛上她了!
蘇半夏已經下台,抱歉地向那些不停叫"再來一首"的客人笑笑,連聲說對不起。收拾好東西,剛走到暗夜的門口,便被黎亞修攔住了。
"有事?"蘇半夏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印象差到了極點,語氣當然不會很好。
黎亞修摸摸鼻子,苦笑:"你就是這麽對你的救命恩人說話的?"這個女人的脾氣可不怎麽樣,一點都不像司機所說的性格很好。果然,女人都是雙麵人。
"對你,我的確不用很客氣。一個不尊重人的人,我想禮貌就免了吧。"蘇半夏說完,就想繞過跟前的人回家,沒想到黎亞修動作更快,拉住了她:"等一下,我有個事情想讓你幫忙。"
"你放開,"蘇半夏一把揮開他的手,冷冷道,"對不起,我沒空,請你讓一讓。"
"求你了,半夏,我真是沒辦法才找你的,你就行行好,看在我救過你的分兒上,幫我這一回吧。"黎亞修低聲下氣,一臉的虔誠。
"對不起,請你另請高明吧。"蘇半夏還是那樣堅決,絲毫不肯讓步。
黎亞修心裏暗聲叫苦,剛才對她動心的感覺一定是幻覺,他怎麽會對這樣的女人動心,他真是瘋了!要不是這件事非她不可,他才不這麽幹,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求你了,真的隻是小小的一個忙,就當還我人情了,以後我們就互不相欠好不好?"黎亞修軟硬兼施,就差給她跪下了。
蘇半夏沉默半晌,心想,的確欠他一個人情。當時也確實是她理虧,先吻了他,就當還他人情吧。
"好,我答應你。"蘇半夏終於點了頭。她根本猜不到這是一個陷阱,是讓她和單鬱助萬劫不複的陷阱。
就算是傍晚,天氣也依然清明,雲朵像大團的棉花糖躺在天空的懷抱裏,藍白相襯,看上去讓人心曠神怡。
可是某一個人卻明顯心煩氣躁,他狠狠地踹向身邊的頂級跑車,絲毫沒有愛惜之心:"見鬼,什麽時候不爆胎現在爆?"他抬眼掃一下手表,快到入場時間了,可這輛車真是……
紀初浩穿著正式的禮服,和喧鬧的街頭格格不入。在用盡力氣踹了汽車一腳後,他將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想攔輛計程車。不巧的是,現在是下班高峰,計程車根本供不應求。他真想扔掉那封請柬,吼一聲:"老子不去了!"
正當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眼前走過去的人讓他徹底停止了心跳。他的眼睛隨著那個人的身影慢慢移動,手指指向她的方向,明明將那個名字念了千萬遍,可現在卻像在喉嚨裏卡住似的,吐不出一個字。
眼見那個人將要遠離他的視線,紀初浩才反應過來,大步追上去,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臂:"卡卡!"
被抓的女孩子顯然嚇了一大跳,她大叫一聲,掙脫開紀初浩的鉗製,雙手護胸,漆黑的眼眸充滿戒備。她望著眼前俊秀的男子:"你幹什麽?"
紀初浩先是一愣,他沒有料到,洛卡卡見到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個樣子,仿佛不認識他一樣。而且她眼裏的戒備那麽明顯,像一把尖刀直直地刺向他的心髒。他靠近一步,著急道:"卡卡,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紀初浩!"
洛卡卡歪著頭,奇怪地問道:"你知道我的名字?你認識我嗎?"
仿佛一個晴天霹靂,紀初浩渾身一震,他急忙去抓洛卡卡的胳膊,語氣急切:"我是紀初浩,你怎麽會不記得了?我是紀初浩,紀初浩啊……"他不停地重複自己的名字,腳下也一步步逼近洛卡卡。
洛卡卡卻像受到什麽刺激一樣,突然捂住耳朵,害怕地大聲叫喊:"別靠近我!別碰我!別碰我!"她搖著頭不斷地後退,紀初浩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亦步亦趨地跟上,生怕洛卡卡一不留神兒就從眼前消失了。
當洛卡卡背靠著商店的牆壁,發覺自己無路可退的時候,她眼中的防備更深了:"別碰我!"
紀初浩剛想問發生什麽事了,就被旁邊的一股力量給狠狠地推開,一個男子擋在洛卡卡的麵前。洛卡卡見是小武,立刻躲到他的後麵,緊緊地揪著他的衣服,從他身後探出一顆小腦袋,戒備地打量著紀初浩。
紀初浩心中一陣悶痛,他們是什麽關係,情侶嗎?為什麽洛卡卡會不記得他?沒道理的,到底洛卡卡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