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
原來徐鶴蕭也隻是說一說而已,他和唐勻去了老地方。既然是唐勻請客,都說了要不醉不歸,徐鶴蕭怎麽可能錯過這麽好的機會呢?
高中老校樓的樓頂就是他們的老地方。上高中是他們周末休息就在這裏,聽說這裏馬上就要被拆掉,他們這次有可能就是最後一次回去了。
站在老校樓的天台上往下望,整個老校區盡收眼底,曾經的歲月也浮現在腦海裏。唐勻打開啤酒遞給徐鶴蕭,自己也給自己打開一罐。
“你說我們這些年都在幹什麽呢?”唐勻問徐鶴蕭這話時心酸,他回憶過往有喜有悲卻沒有半點多餘的感情參透其中。
徐鶴蕭嘲笑道:“你作為現在眾師長都掛在嘴邊的成功案例,難道會覺得曾經的日子無聊嗎?”
曾經的日子也不算是無趣,隻是成績與學習占據了他們所有的人生空間。雖然在成績與學習中也能找到快樂和喜悅,但是這種快樂和喜悅的源頭太過於單一。長時間品嚐一種滋味,哪怕起初多麽的津津有味,到最後也會厭倦。知識能添充人生的不足之處,卻不能填充人在感情方麵的缺失。
“徐鶴蕭,”唐勻突然鄭重其事的叫他的名字,徐鶴蕭一下子愣住了,他又說:“你他媽的是不是覺得自己配不上江啼竹所以才和何浸月在一起的。”
唐勻的口氣很衝,但絕對不是因為他喝了酒的緣故。這個問題在他的心裏已經憋了好久,他今天必須想徐鶴蕭問清楚。
“那你是不是因為覺得配不上江啼竹,所以才和田雯在一起的呢?”
“切,我才不會像你一樣,我是真的喜歡田雯。”
看唐勻和田雯在一起之後的表現,徐鶴蕭也知道唐勻沒有騙他。唐勻掛在嘴邊的江啼竹,也從他們在一起之後消失。徐鶴蕭明白唐勻是真的遇上了,也默默地祝福他們。
對江啼竹和他之間的關係,徐鶴蕭還是避而不答。他在騙自己,卻連旁人也猜的透他的心思。也許他也唐勻相處多年,所以他所想才逃不過唐勻的眼睛吧!
有些事情一旦錯過,就再也回不去。
沒有想到唐勻此次邀請他喝酒,就是為了給他灌注這種思想。徐鶴蕭表麵上裝作在聽唐勻胡扯,可內心早已泛起漣漪。唐勻的每一句話都直擊他的心坎,他把一直戴的麵具撕扯下來。
知道他們都醉了,麵色泛著紅光,徐鶴蕭崩潰的情緒才得以釋放。他是懦弱了哪有能怎樣,要怪就怪老天太不公平。他生來就是個弱者,在努力也達不到白寂桐的高度。
他何嚐不會難過,不會憤慨!可這世道就是這個樣子,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說好不醉不歸的,徐鶴蕭真的是醉了之後才回去的。他們互相攙扶著,東倒西歪的一步步走回家去。
徐鶴蕭進家門時一身酒氣,徐父憤怒的摔掉了杯子。自己盡心盡力的供兒子上大學,卻得到這樣結果。他曾經是多麽懂事的孩子,可如今都成什麽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