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於心可安?
最後兩個打架的少年紛紛都變得鼻青臉腫,才被一個路過的士兵給分開,聽了李鐵柱說明的事情的經過,那士兵還拍了拍李鐵柱的肩膀,誇了他兩句。
至於那個說雲以燭壞話的少年,要不是他身上穿著那一身軍服,恐怕自己也忍不住會像李鐵柱一樣衝上去將人給打一頓。
不過他離開之際,也狠狠的瞪了那個少年兩眼,警告他不允許再在背後傳播這些對安樂公主不要的言論,這才離開。
其實不隻是這兩個小少年,通州城裏下至小孩,上至老人,紛紛因為鶴慶筠的這一計,陷入了混亂。
雲以燭和晏晝收到了消息也沒有澄清什麽,任由通州城持續這混亂的情況。
與此同時,晏策對秦素隱瞞了多時的瘟疫蔓延的事情也終於瞞不住了。
南臨國禦書房外,守在門外的趙全隻聽到裏麵傳來了很大的一聲聲響,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他嚇得肩膀一抖,然後又抹不開麵子瞅了周圍的小太監兩眼,發現他們都低著頭,沒有人注意到他剛剛的動作。
他這才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重新的抱著手,挺胸站直了。
而禦書房內,秦素收回自己拍在禦案上的手,生氣的看著晏策道:“這麽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訴我,那可是瘟疫啊,晏晝和以燭現在都在通州,要是他們被傳染了怎麽辦?”
晏策自知理虧,也隻得低聲下氣道:“母後,你先消消氣,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這不是怕你擔心,所以才沒說嘛。你說說,邊境到處都是瘟疫肆虐,你總不能向上次那樣不顧及自身安危,就帶著人往邊境跑吧?”
“與其提心吊膽的在皇宮裏等著消息,我到寧願你不知道,省得為晏晝擔心,你看看你現在,不就擔心的怎麽都放不下麽?放心吧,之前晏晝給我穿過信了,說那邊的情況他暫時還控製得住,我也傳信讓宋武趕快去通州支援他了。”
“他都那麽大人了,如今更是一國之主,我們還是得相信他的能力不是?”
秦素斜斜的看了他一眼,“現在是沒什麽事,等到真的出事的時候,他再傳信也就來不及了,平時你是最關心晏晝的那個,怎麽這個時候反倒一點都不慌了?”
晏策苦笑了一下,誰又說他不擔心呢?
可是晏晝可能是預料到了他和母後會擔心,所以才特意提了一句,讓他們不用去,畢竟瘟疫可不是鬧著好玩的,他不希望他的兩個親人出事。
更何況晏策因為之前三國盟約的事情,就離開了南臨國不短的時間,他現在要是再去邊境,恐怕於國不利,便也就打消了去幫晏晝的念頭。
但是秦素和晏策卻不同,她雖然是南臨國的太後,但是她隻是作為象征的存在,南臨國需要她的時候反而是不多的,所以晏策不方便離開,但是她可以。
看著晏策為難的臉色,秦素也緩下神情道:“我知道你現在不方便離開,母後理解你,但是晏晝如今陷入危難,母後很擔心他,既然你不方便去,那就我自己去邊境上走一趟。”
“母後玩玩不可,此事非兒戲,晏晝之前的來信中也說了,千萬不要讓母後為他犯險,不然他也會於心不安的。”
“哼!他於心不安,那要是他出了事情,我於心可安?明明可以救他,卻因為你們的勸誡耽擱了,我這心裏肯定也會難受一輩子。再說了,不是說以燭已經研製出來了預防瘟疫的辦法了嗎?隻要按照她要求的去做,幾乎是不可能會感染瘟疫的。”
晏策皺眉不讚同極了,“可是……”
秦素抬手製止他接下來的話,“你就別可是了,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鶴慶筠竟然三番兩次的為難我的兒子,上一次被她僥幸逃脫隻是意外,這一次她別想再逃了。”
即便是晏策再三勸說,秦素也沒有改變她的決定,晏策無法,隻好派遣信任得過的武將跟著秦素一起去,希望這一行能夠順利。
第二日,天光大亮,通州城卻詭異的有些平靜,大概是因為城中的百姓因為鶴慶筠的要挾這件事“商討”到了深夜,所以這時候還十分困倦的不遠蘇醒。
城外鶴慶筠的大軍已經還站在原來的位置上,拚成“交出雲殊,立刻退兵”的幾個大字,這些被她控製的傀儡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但他們始終是真正的人,再這樣下去,恐怕還不等被通州城的人打敗,他們也得透支身體機能,然後死去。
但是對鶴慶筠來說,這些人生死於她不過是個工具,她的工具每日都在增加,雖然最近增加的速度因為雲以燭變得慢了些,但是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麽影響,論人數,還是遠遠的超過城中的那些人。
而且為了避免她的人被向少次那樣耍,這些天她都有親自坐鎮。
遠方紅日慢慢爬起,鶴慶筠看著時間過的差不多了,騎著馬慢慢的靠近城門一些,灌輸內力將昨日對著城內喊過的詞又喊了一次。
隻要想到雲以燭被逼得無路可走,不得不被城中的人給趕出來的狼狽樣子,鶴慶筠就忍不住的想要放聲大笑。
而這時候的通州城內,災民區的部分百姓剛剛被城外鶴慶筠那個瘋女人的聲音給吵醒,片刻過後,從外麵突然傳來了陣陣馬蹄聲,“踢踢踏踏”的,像是要將地麵都給震裂一樣。
眾人紛紛被驚動,這下子更是無人有睡意,都是麵麵相覷的,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披上衣服就跨出自己的那間小屋子去看。
“發生什麽事情了?”
“剛剛那是什麽動靜啊?”
“不知道啊,我也是被那陣動靜給弄醒了,等我穿上衣服出來,什麽都沒有看見啊。”
這樣的議論聲在百姓之間中響起,但是總還是有人看清了的。
“我……我看見了,剛剛出去的是西汌國的軍隊,他們騎著馬呼呼啦啦的跑出了城,看這個架勢,似乎是想要跟外麵的人決一死戰。”
說這話的人睜開眼睛,腦海中還沒反應過來剛剛的那一幕。
有人嗤笑道:“西汌國的軍隊?嗬,他們來通州城的時候我看見了,就那麽點人,怎麽跟城外的人數比啊,現在出去,不是去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