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兩本賬冊
顧年等了一晚上,都沒有等到那個殺手有什麽回信,他心裏預感到不好,他派出去的那個殺手估計是失敗了。
他立馬又派出下人去驛館打聽,看看驛館有什麽動靜,可是回報的下人卻說驛館什麽動靜都沒有,今日一大早公主殿下就帶著人去城外了,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顧年隻得安慰自己,昨晚的那個殺手應該是任務失敗了,所以自殺了,不然驛館不可能到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那個叫晏晝的皇宮侍衛比他想象的武功還要高強,普通的殺手根本就奈何不了他,看來刺殺這件事不可行,他最好還是避開那個侍衛比較好。
過去了好幾日的時間,雲以燭每天都帶著人去城外和百姓一起種樹,但是沒有絲毫要回府顧年的意思,顧年隻當安樂公主還在考慮,但是考慮了這麽多天了,是不是該有一點結果了。
他正想自己要不要再去驛館看看,就得到管家的消息,說巡撫司的其他兩位大人來了,顧年便打消了自己去驛館的計劃,讓管家將人請進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兩位大人這麽急著找我,都不等我去巡撫司?”顧年端著茶杯飲了一口茶,笑著看向麵前的這兩個同僚,雖然他們三人分屬三國,但是這麽多年在通州的磨合,他們三人的關係早就不像最開始那般敵對了。
“顧大人,大事不好,我和張大人的家裏遭了小偷,我們的賬本都不見了。”
顧年臉上的笑意一收,有些疑惑道:“賬本?什麽賬本?”他心中因為這人的話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那個張大人這時候也有些猶豫的開口道:“就……就是我們之前拿的那些錢,我和劉大人分別作了賬冊,這不是為了留個底嗎,我保證我藏得很好的,可是沒想到,昨夜我再去看的時候就不見了。”
“糊塗,你們簡直就是糊塗。”
顧年一下子摔了手中的茶盞,指著兩人的鼻子,語氣十分憤怒道:“我顧年自問待你們不薄,所有我們拿到的好處,我可是少給了你們一分?你們竟然偷偷的在背後做了賬冊,你們這是不信任我。”
“是,顧大人,這事是我們做的不厚道,可是現在可怎麽辦啊,那賬冊上將我們做的每一筆都記著呢,要是有人將這東西呈上去,恐怕……”
“恐怕我們三人都得沒命。”聽了劉大人的話,張大人在背後狠聲狠起的補充了一句:“別讓我知道那個小偷是誰,不然我一定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
晏晝剛剛帶著從西汌國調過來的士兵長驅直入,就聽見了這句話,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喲,張大人這是要抽了誰的筋,喝了誰的血啊。”
三人正在商量這件事應該要怎麽解決,卻不想會有人帶著士兵直接闖了進來,看著大廳門口一個個身穿銀甲,麵色肅穆,身上還能隱隱聞到血腥味的士兵,剛剛還在叫囂的張大人和劉大人一下子就軟了腳滑倒在椅子裏。
“是你,晏晝,你這是什麽意思,帶著士兵硬闖朝廷大員的住宅,你不怕我告到皇上哪兒去嗎?還是你覺得你一個小小的侍衛可以和我對抗。”
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雖然話中的底氣很足,但是隻有顧年自己知道,他現在心裏十分的心慌,張大人和劉大人的賬冊剛剛丟,晏晝就帶著人上門,這件事怎麽看都沒有那麽簡單,他懷疑那兩本賬冊很有可能落在了晏晝的手裏。
隻是他沒有說出來,剛剛叫囂的那個張大人卻看出了什麽,對著晏晝質問了一句:“那兩本賬冊是不是在你的手裏,是不是,不然你怎麽有膽子帶著兵上門。”
“張大人說的是這兩本賬冊?”人群後麵傳來一道清亮的女聲,然後就見晏晝身後的士兵主動的分成兩列,將身後的女子讓了出來。
那女子有些十分出眾的美貌,同晏晝一樣也是一身緊身黑衣,隻在衣擺和腰帶的地方有微微的紅色,才讓這身衣服顯得不是那麽低調,但盡管是這樣,她的美貌也沒有被這身黑衣給擋住,反而因為這身黑衣平添了幾分淩厲之感。
那女子走出人群之後,手中的確是拿著兩本賬冊,眼神輕蔑的看著大廳的三人,就像是在看三隻微不足道的蟲子。
“張大人,別衝動,她手裏的不一定是真的賬冊,說不定就是拿來迷惑你們的,你們千萬不要上當了。”
“不是真的?”雲以燭微微皺眉,然後不悅道:“看來顧大人是在懷疑我了,既然這樣,就給你好好看看好了。”
她直接將那兩本賬冊扔在了顧年腳下,顧年看了那兩本賬冊兩眼,終於還是在張大人和劉大人想要搶回去之前撿了起來,隨意的翻了翻,越發他就越是氣憤,狠狠的瞪著那兩人一眼,恨不得自己親手將他們殺死。
顧年直接伸手將兩本賬冊撕了,扔到一邊,然後對著那黑衣女子說:“顧某不知道姑娘到底是什麽人,但是如今這世上,字跡是可以模仿的,賬冊也是可以偽造的,就算就上麵有兩位大人的印章,這印章也說不準是偽造的,這區區兩本賬冊,實在是不足以定顧某的罪。”
“我是什麽人?顧大人還真是健忘啊,前兩天我們不是還見過麵嗎,顧大人這就不記得我了?”那黑衣女子十分遺憾的說了一句,然後就在顧年驚疑的目光中,將人皮、麵具輕輕的戴上,原本美貌的容顏一下子就被削弱了大半,露出了顧年之前見過的那張臉。
“你……你是安樂公主,不……你不是安樂公主,你到底是誰。”顧年目眥欲裂,他可以說這些賬冊是假的,但是他當日的確是在安樂公主麵前透露出了他的野心,這才是讓他開始變得慌張的原因。
“很遺憾,我就是安樂公主,一直都隻有我一個人。”雲以燭將臉上的人皮、麵具收起來,對著顧年眨了眨眼睛道:“那兩本賬冊你可以撕掉,可以說他是假的,無所謂。”
“你什麽意思?”
顧年聽她這麽說,反而沒有放鬆,而是更加心驚了起來。
雲以燭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了一眼晏晝。
晏晝全程笑著的看雲以燭好好的嚇了那三個人一場,臉上都是帶著寵溺的表情。其實就算沒有那兩本賬冊,這幾個人今天也逃不了,那兩本賬冊隻是雲以燭突發奇想去偷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