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有貓膩
晏晝此刻也吃的差不多了,便放下筷子對雲以燭解釋道:“巡撫司是三國共同設立的管理機構,職責相當於一州知州,但是因為通州由三國管理的特殊地位,所以巡撫司也十分的特殊,裏麵的組成人員都是三國之人,曆來都是互相監視,互相牽絆的關係。”
“可是我覺得奇怪的是,以往互相牽製的三人,今天看起來倒更像是抱成了一團,看來這巡撫司下麵的水還有些深。我剛剛就是因為在酒樓的時候,發現那些人來了驛館,大概猜想到他們的身份,所以便立刻趕回來了。”
雲以燭聽到晏晝說這巡撫司的背景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有些擔心,但是聽見晏晝後麵的話,便將那什麽巡撫司的鬼東西給忘在一邊去了,轉而笑著看晏晝道:“這麽擔心我?”
“是啊,擔心你,擔心你睡著的時候太死了,被哪個人販子給抓走了都不知道。”
晏晝伸手輕輕勾了雲以燭的鼻子,然後才接著剛剛巡撫司的話題說道:“我剛剛跟十七了解了一下,他說你們來了通州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楊謹言在做各種賑災的事情,那些巡撫司的人根本就沒有出現過,楊謹言有沒有跟你提過巡撫司?”
雲以燭對於他這樣轉移話題的行為很是不滿,但還是沒有揭穿晏晝,而是搖頭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有巡撫司這個地方的,之前根本就沒有人跟我提過。”
“那看來楊謹言本來是以為在你離開之前是見不到這些人的,所以才覺得沒有告訴你的必要,隻是沒有想到這些巡撫司的人竟然提前的回到了通州。在任期間,這幾個人不好好的在自己應該管轄的地方呆著,不為賑災費心,竟然打算長時間的離開通州,直到今天才回來,這裏麵的貓膩怕是不少。”
“有什麽貓膩?”雲以燭伸手撐著下巴,微微眯了眯眼,就像一隻打盹的貓一樣,對著晏晝懶洋洋的說:“對這麽人來說,為的無非就是自身利益罷了,不是權就是錢,看他們剛剛的態度,根本就不將我這個公主放在眼裏,那為的也就不可能是權了,估計就是你們派人送來的那些賑災款吧,又惹得這些蛀蟲眼紅了。”
晏晝笑著點點頭,“說的挺有道理的,他們明天估計還會找你的,所以公主殿下,你一定要堅守住。”他伸手揉了揉雲以燭柔軟的頭發。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出去叫人來服侍你洗漱,早點睡,你明天一早不是還要出城嗎。到時候我陪你去。”
“真的?”雲以燭一伸手抱住了正在起身的晏晝,仰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惹得晏晝忍不住的在她額間淺吻了一下,然後才回道:“真的,好好休息。”
勞累了一整天的雲以燭在梳洗之後很快的就沉入了夢鄉,而晏晝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並沒有休息,而是將十七收集起來的情報仔細的看了一遍,忍不住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
十七看見邊緣出現絲絲裂紋的桌子,十分同情這桌子,卻不敢出聲。
“豈有此理,安排這些人留在通州,是為了讓他們治理好通州,讓通州的情況可以慢慢改善,這些人竟然敢如此……”
“樓主息怒……”
十七下意識的勸了一句,但是後麵想了想又覺得勸的不對,那些消息他自己也都看過了,他看了都十分的生氣,更何況的是樓主。
通州的風暴也就算了,是天災,可是通州的暴亂根本就不是百姓挑動的,而是百姓們被這些巡撫司的人逼得活不下去了,才不得不為了活下去而反抗,有的甚至還是由巡撫司背後挑起的,就是為了以各種借口去向朝廷要錢。
“樓主,屬下覺得,這些人之所以這麽猖狂,可能還是因為巡撫司的特殊地位,加之三位共同管理者的關係轉換,所以才導致了這樣的後果。”
坐在巡撫司裏,就可以等著朝廷將錢送過來,比他們在臨宵樓裏做殺手的可輕鬆多了,他們就算拿的報酬多,但是每次殺人也是有風險的啊,而且他跟在雲小姐身後這半個多月以來,都沒有接什麽任務,不知道樓主知道了會不會給他一點補償,十七站在晏晝的麵前天馬行空的想著。
晏晝餘怒未消,聽見十七這話也隻是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國之蛀蟲,還是應該盡快除去的好。十七,你現在派人給東翰帝和我皇兄傳信,將通州的事情告訴他們;另外你帶著人暗中的收集巡撫司三人觸犯刑法的證據,我要近來五年的時間裏,巡撫司做過的所有事情的記錄。”
“所……所有的?”
“對,怎麽,有什麽為難的嗎?”晏晝抬眼微微看了十七一眼,隻是那冰冷和威脅的目光卻讓十七的肩膀一縮。
“沒有沒有,屬下立馬就下去辦。”說完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天呐,五年來巡撫司所有的行事記錄,他小十七做完這個怕不是會累成人幹?可是樓主的眼神好怕怕,他除了答應之外還有別的選擇嗎?
“哎……”十七的一聲心酸的長歎就這樣消失在了風裏。
第二天一早,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日出還未來臨,雲以燭已經因為最近良好的生物鍾醒了過來,剛剛收拾好出門,就看見晏晝一身勁裝,斜倚在房間外麵的柱子上等著她。
明明她的心意已經清晰,這時候也像是被什麽東西撲通的一聲闖進了心裏,有一種叫做喜悅的東西在心底生根發芽,讓她的臉上也忍不住泛起了十分燦爛的笑容。
“早。”
晏晝察覺到自己等的人出來了,抬頭對著雲以燭擺了擺手,一陣微風輕輕拂過他帶笑的眸眼。
雲以燭也微微抬手,對著晏晝說了一句:“早。”
兩人很快的用罷早飯,驛館門口,下人已經將要出城的幾人的馬匹準備好了,雲以燭動作十分熟練的跨上馬背,伸手輕輕的撫了撫馬頸側的毛發,然後對著一邊的晏晝有些回憶似的說道:“晏晝,你還記不記得,我騎馬還是你教的呢。”
因為現在還在通州城裏,兩人騎的並不是很快,路過昨日的城門的時候,晏晝還注意到昨天將他攔下的那個小官依舊還在粥棚旁邊,看見他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