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不吝賜教
楊謹言當然明白,要想讓通州的百姓能夠過上正常的生活,靠著朝廷的的救濟,還有整日躲避風暴帶來的損害是遠遠不夠的,而是要讓百姓能夠有收入,能夠養活自己才行。
這樣整天為了風暴躲躲藏藏的,就算一時能夠活下來,百姓們離了土地,沒了產出,要怎麽才能夠長久的活下去呢?
楊謹言歎了一口氣,“公主殿下的話我也明白,僅僅隻是憑借這辨認風暴之法,自然是沒有辦法解決根本,但是好歹能夠多拯救一些百姓的命,至於其他的,也隻能夠慢慢的想辦法了。”
雲以燭看著他,突然開口道:“楊大人,我說我有辦法改變通州現在這個樣子,你相信嗎?”
楊謹言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女,一身衣服不算十分的華貴,但也是精致異常,從頭到尾都體現著良好的涵養,這也是一開始他聽到雲以燭說她不是公主的時候,態度驚異的原因,因為普通的百姓家裏,絕對養不出她這樣的人。
雲以燭這時候臉上帶著十足的自信,就像是她早就準備好了答案,聽不聽隻在他的選擇,而楊謹言也知道,他的選擇關乎著眼前這位安樂公主是否要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他,那麽他眼前其實就隻剩下了一條路。
楊謹言低頭頷首,態度十分真誠道:“還請公主殿下不吝賜教。”
雲以燭眉眼彎彎,“不著急,在這之前,我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告訴你。”她看著楊謹言,眼中閃動著一絲精明的光,隻是低著頭的楊謹言並沒有看見。
然後楊謹言就被迫聽了許多關於東翰國皇室的秘密,包括這十幾年來一直失蹤突然被找到的太子殿下,原來是被筠妃給困在了皇宮地牢;一直以來掌權的筠妃竟然是扶雲教的幕後主使;甚至連安樂公主殺人的罪名都是筠妃嫁禍的,真正的吸血惡魔竟然就是筠妃本人等等。
楊謹言受到的衝擊過大,直接導致他的大腦死機了好一會兒,才開始重新的運轉,坦白來說,這些東西他不應該隻聽信雲以燭的一麵之言就相信的,但是以他這麽多年從各個地方聽到的關於上麵那位筠妃的評價,他又覺得這些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正是因為這樣,楊謹言才會覺得自己接受不過來這麽龐大的信息,甚至心裏還破天荒的擔心起了知道這些消息會帶來的後果。
“這些消息隻是為了讓楊大人更加了解現在的時局,楊大人大可以將心放在肚子裏,因為今天出了這個門,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將這些事情告訴你了,不過在出這扇門之前,楊大人還有些事情需要做。”
被拉上太子的船是唯一的出路,這是楊謹言從大廳裏出來之後反複不停的告訴自己的,畢竟聽安樂公主的話,跟著筠妃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可是他不站隊的話安樂公主就不會幫他解決如今通州的情況,所以楊謹言想來想去,最後還是選擇了追隨太子。
這兩年太子重新回到人們的視線中之後,頂著筠妃的壓力為百姓做了不少的實事,看上去應該是個英明的君主,患有眼疾這種事情,在整個東翰國隻有這一個繼承人的情況下來看就不是一個大問題了。
不過雲以燭在讓楊謹言出門之前還跟他說了另外一件事,這才是讓他現在覺得最為頭疼的事。
“對了,楊大人,我得提醒你一句,我在來通州的路上遇到了山匪,賑災的物資曾經被搶走過一次,是我帶著人給搶回來的,不過背後的主使可能會不太高興,如果最近有什麽給我的命令,希望楊大人想想辦法,畢竟我暫時沒有離開通州的打算。”
關於治理通州的方法,楊謹言還沒有拿到,因為雲以燭說她已經有了構思,但是具體的方法還沒有細化出來,讓他先耐心的等待一段時間,而不說長久時間,至少在這段時間之類,無論怎麽樣,楊謹言都必須得保證雲以燭不被騷擾才行。
楊知州的心裏如今淚流成河,短短的一上午,他不僅被迫的了解的皇室辛密,被迫的站了隊,甚至還可能未來的一段時間裏,不得不想盡辦法將筠妃娘娘想要的人給留在通州,真的是一個比一個讓人覺得心累。
而作為罪魁禍首的雲以燭並沒有如楊謹言想象的開始製定具體的治理方法,而是在楊謹言走了之後,默默的回到房間睡了一個回籠覺。
因為賑災物資和銀兩都已經到位了,最近的一段時間裏,隻好好好的利用這些東西,通州受災的百姓日子都會好過一些,而製定計劃那麽費腦子的東西,當然是要好好的休息好了之後才能夠想的出來的啊。
雖然鶴慶筠和晏晝商量好了攻打南臨國的計劃,但是她並沒有得意忘形到把眼前的事情給忘掉了,畢竟沒有命的話,就算是將南臨國打下來又如何,根本就無法享受。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鶴慶筠又派出去了一些人,想好好的調查一下失蹤的雲以燭的下落。
光明正大的走進通州城的雲以燭下落很難查嗎?當然不難查,甚至連被關起來的萬錦年和劉校尉的事情鶴慶筠也一並知道了。
鶴慶筠的房間再一次遭遇了主人狂風暴雨般的撒氣,重新添置了許多物品的房間瞬間又變得一片狼藉,隻是苦了伺候鶴慶筠的下人,又要重新的將這屋子布置一次。
而知道雲以燭做了些什麽事情的晏晝,這時候也忍不住一笑,“小刺蝟,總是會想一些鬼點子,估計鶴慶筠心裏又得記上她一筆,讓人趕過去找她麻煩去了。”
晏策通過昏黃的燭火看著棋盤上麵的局麵,一邊猶豫著下一步該怎麽走,一邊接著晏晝的話說:“以燭這丫頭一向精明,她既然敢這麽做,就肯定不怕鶴慶筠找她的麻煩,況且通州有那麽多我們的人,離南臨國和西汌國又那麽近,你還怕她出什麽事?”
晏晝難得有些苦悶的說:“要是可以,我真的希望能夠陪在她的身邊,看不見人,心裏總歸是放不下心,無論我有沒有失憶,最後都是在她一個人身上牽腸掛肚,這樣看起來,人的感情總是來的有些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