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身份的神秘性
狄思瑜對她的這幅樣子抱著不置可否的態度,她伸手想要摸自己的鞭子,直到摸到空蕩蕩的腰間,才想起自己的鞭子放在府裏了,於是又悻悻的把手拿了起來,摸了摸鼻子。
“說吧,你特地叫人把我找來,是有什麽事情,你之前不是說讓我不要輕易來找你嗎,怎麽今天又非要讓我來一遭?”
伴隨著她說話的聲音,外麵傳來了一陣十分粗鄙,低俗的叫罵聲,隱約可以辨別出來是哪家人在教訓自己家不聽話的小孩子,這讓狄思瑜越來越忍受不了這個地方了。
這件事還要追溯到前幾天的時候,雲以燭從苗靈那兒出來並沒有直接來這裏,而是轉道去了將軍府,見了見狄思瑜,也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麽,反正最後狄思瑜答應不將她的行蹤告訴晏晝,也答應了在最近的這段時間幫她的忙,直到她調查出東西,回到西汌皇宮為止。
雲以燭租的房間是在一個大院子裏,這裏有很多房間,房間很小,價格也便宜,因此常年住在這裏的人不少,也就造成了她們在裏麵說話,外麵還有背景音傳來的這種事情。
她想不到雲以燭一個丞相小姐,怎麽能夠忍受這種環境,甚至還把自己打扮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忍受這裏人的嘲諷住在這裏。
雲以燭聽了狄思瑜的話,也是好笑的道:“你還說,我讓你自己喬裝打扮一下再過來,免得被發現你的身份,可你倒好,換身衣服就算是喬裝打扮了啊,我要是被那些人看出身份,估計都是因為你的原因。”
“你……”狄思瑜突然無話可說,因為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喬裝的不合格,於是便直接跳過這件事,直接又催著問了一次,“到底有什麽事你快說,我能夠答應幫你忙就不錯了好嗎。你竟然還挑三揀四的。”
“哦,我就是需要你過來一趟,然後和我在這個房間裏吵一架,順帶打我一頓。”雲以燭笑眯眯的吐出這句話,但是狄思瑜聽了之後卻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她,活像是她有病一樣。
“你別這麽看著我啊,我這兩天想盡辦法接近那個人,結果人家都不搭理我的,我這不是需要你這個身份的人來給我鍍一層金嘛。”
狄思瑜一時間沒有從她的話中轉過彎來,便問道:“你的話是什麽意思,你叫我來難道不是需要我幫你什麽忙嗎?比如說幫你調查點什麽消息,或者利用我的權利幫你抓兩個人什麽的?”
“沒有,我就是想讓住在這兒的那個人知道我和鎮國將軍府有關係,而且這個關係還能讓身為將軍小姐的你特意跑到這種地方來教訓我,想必她就會開始注意到我,然後主動和我聯係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還是笑著的,但是誰也不知道她內心的吐槽都快要溢滿了,雲以燭覺得扶雲教的人還真的都是一些勢利小人,她這幾天幾次試探,人家都看她是一個小屁孩,沒有任何用武之地,根本就不搭理她。
但是如果不接近這些人,她根本就查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所以十分無奈的是,她隻能找狄思瑜幫忙了。
狄思瑜聽完她的話,十分疑惑,“你既然想讓人知道我的身份,那幹嘛讓我偽裝自己,這樣不是他們就看不出來了嗎?”
雲以燭上下掃視了狄思瑜幾眼,然後才語重心長的說道:“因為我知道你的偽裝應該沒什麽用,比如你現在這個樣子,估計扶雲教的人很容易就看出來你的身份了,就是因為看你偽裝了,他們才會更覺得我的身份的神秘性和重要性。”
狄思瑜臉色隱隱有些發黑,原來雲以燭隻是想讓她來做一個輔助人物,幫她塑造一個形象,問題是這個形象還需要自己扮演一個刁蠻小姐。
“要是有人知道我在外麵欺負一個飯都吃不飽的小丫頭,我恐怕就更難嫁出去了,我娘估計會愁死的。”
狄思瑜用一個自己平時都不願意麵對的話題來作為自己的借口,想讓雲以燭放棄讓自己做這件事的想法。
雲以燭卻是揚唇一笑,頂著一張無辜的小臉,也掩飾不了她眼中的調侃之色,“你放心吧,不至於的,要是到時候你真的嫁不出去的,我就幫你找一個怎麽樣?”
她們兩個在房間裏嘀嘀咕咕半天,因為外麵吵雜的聲音,反而沒有人會聽清她們裏麵在聊什麽,所以她們也沒有刻意掩飾。
而院子裏龐大的人口住戶裏,沒有人注意到有一個女人的眼帶探究的看著那個新住進來的小女孩的房間,眼裏的精明一點都不像是會住在這裏的人該有的。
等狄思瑜進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屋裏突然傳來了一陣辱罵聲,間或夾雜了幾聲小女孩的哭泣聲,真是讓人聞之落淚,見之傷心,當然這人不包括住在這個大院子裏的人。
甚至還有人在外麵議論,“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小姐,連罵人都罵的這麽溫柔,她這麽罵怎麽可能有用的?”
“誰說不是呢,不過那個小賤蹄子是什麽身份,才住在這裏沒兩天,整天神出鬼沒的,怎麽還招了一個大小姐過來,怕不是哪個當官的在外麵的私生女吧?”
“這個可說不好,現在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哪個不是嫌棄家裏的,總想著在外麵偷吃呢?”
她們在屋子外麵聊得,聽見屋子裏漸漸的傳來打罵的聲音,也沒有人願意上去幫忙拉一拉,勸一勸的,大家生活都很困難,沒有誰有多餘的精力去管一個和自己非親非故的小女孩。
然後屋內的聲音慢慢的停下來了,在眾人以為裏麵的動作已經停了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巴掌聲,然後最開始走進去那個身穿精致衣服的少女一臉氣憤的從屋子裏跑了出來,冷眼瞥了這些在外麵的人一眼,然後才一臉厭惡的走了。
被人用厭惡的眼神看了一遍,這些人心裏也不覺得難受,反正他們出去的時候經常被人用這種眼神看,住在他們這裏的,基本上也隻是比街上討飯的叫花子好上一些而已了。
既然正主都走了,他們這些聽完熱鬧的人也就慢慢的散了,隻有剛剛在暗處悄悄看著這一幕的那個女人,邁著步子慢慢的接近了雲以燭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