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一往直前
玄臨被雲以燭的話臊的臉紅,那本就不是他想吃的,隻是昨天口無遮攔沒辦法而已,沒想到還被雲以燭取笑了一頓。
玄臨休息了一會兒,肚子果然沒有剛開始那麽疼了,但他平時懶散慣了,這會兒也不想騎馬,於是就讓玄羽帶著他,坐在馬上不遠不近的跟著晏晝他們。
雲以燭漸入佳境,這會兒也漸漸耐不住性子,認不得這麽慢騰騰的騎著馬走路的速度,便側首對晏晝道:“晏晝,我們來比賽吧。”
說完不等晏晝反應,她便牽緊韁繩,加快了速度,瞬息之間就和晏晝拉開了距離。她心想晏晝騎馬本來就比她厲害,她先行一步,不算是占便宜。
一陣顛簸過後,雲以燭逐漸嚐試到揚鞭加速的快感,馬蹄踏著青草,恍惚間還能聞到泥土和青草混合的芳香,周圍都是飛快後退的一片綠色,她坐在馬背上一往直前。
然後……她就被晏晝超過了,晏晝經過的時候還偏頭衝她笑了笑,雲以燭被激起了好勝心,牽扯韁繩,夾緊馬肚,吼了一聲令馬奔跑,帶著熱意的風灌進嘴裏,這般之下,也隻是堪堪跟上晏晝的速度。
玄羽眼看著自己跟著的兩人突然加速,可偏偏玄臨在他的馬上,斷絕了他跟上去的想法。
“哎,玄羽,你看晏晝他們兩人都跑得沒影了,我們還是回去吧,騎馬有什麽好玩的啊,來西汌的時候騎了那麽久。”
玄羽轉頭,朝後看了玄臨一眼,然後扯動韁繩,讓馬掉頭,兩人一起回了一開始到獵場的休息的地方。
雲以燭看見前麵的晏晝停住,下了馬,等自己到了的時候,也跟著下了馬。
周遭一片碧綠,天空一望無際的藍,隻間或的夾雜著幾片白色的雲。晏晝就站在前麵揚手展臂,接住了雲以燭的飛撲。
也不知怎麽想的,在接住雲以燭的時候,他壞心一起,膝蓋一軟,抱著雲以燭向後倒去,有厚厚的青草墊著,摔了下去竟然也不怎麽痛。
隻雲以燭因為這突然的動作,驚呼了一聲,然後急忙問他:“晏晝你怎麽樣,我有沒有壓到你傷口?”
晏晝暢快的笑了兩聲,然後才在雲以燭嗔怒的表情下回答說:“沒事,傷口都長好了,不信你摸摸?”說著就要扯著雲以燭的手往衣襟內伸去。
雲以燭臉上帶著一抹薄紅,扯回自己的手,骨碌一下滾到一邊,輕嗤了一句:“臭流氓,誰要摸你傷口?”然後抬頭瞧著頭頂上的天空。
她和晏晝並排仰躺在草地上,這茫茫無邊的地方,好似天地漫長,時光永久,都隻有他們兩人一樣,沉溺在彼此的陪伴裏,聽著彼此的呼吸。
不過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加上上天弄人,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飄起了小雨,害怕雨下大,晏晝連忙起來,然後拉著雲以燭的手,將她也拉起來。
回去的時候是晏晝帶著雲以燭的,而且這一次一改之前讓她坐在他前麵的習慣,讓雲以燭坐在他背後,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幫雲以燭擋住迎麵的雨絲。
雲以燭雙手環在晏晝的腰間,側臉輕輕的靠在他背上,覺得無比安心。
可能是因為他們兩人跑的比較遠,等他們回到休息的地方的時候,其他的四人竟然都已經回來了,正一個個捧著熱茶在聊天。
小檀看見自己小姐,忙拿起一旁準備好的幹帕子,仔細將雲以燭的濕頭發給擦了,然後又端起一杯熱茶塞到雲以燭手裏,這才算是完事。
玄臨在一邊坐著老神在在的開口道:“我看這雨,一時半會兒怕是停不了了。”好像肚子也不痛了,也全然忘記之前的窘態。
不過話也像他說的那樣,雲以燭他們回來的時候,雨就已經越下越大了,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原本打算騎馬回去的一行人,也不得不選擇換了馬車。
等剛剛回宮,雲以燭還沒來得及將身上有些濕的衣服換下,就有公公來叫她,說皇上召見。
晏晝皺眉,不知道西戎燁找以燭到底是有什麽事,但畢竟這是在西汌,皇帝的旨意他們不能違背。
他讓那個公公等了一會兒,看著雲以燭回去換了衣服之後,才讓她跟著去了。
西戎燁等他們回來等了大半天,從雲以燭進了宮門之後,就有人來稟告他,說雲以燭已經回來了,所以西戎燁立馬就召見了雲以燭。
雲以燭帶著滿腔疑惑的去了禦書房,西戎燁這時候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坐在那裏,想著怎麽跟人說才好,結果還沒想明白,人就已經到了。
“雲以燭參加皇上。”
西戎燁心裏有些尷尬的咳了兩下,然後說:“平身。”
“謝陛下。”
雲以燭說完這一句,就靜靜的站在那裏,準備聽西戎燁要跟她說什麽,她不認為除了晏晝身上的幻蠱,西戎燁還有什麽好跟她講的,但是西戎燁明顯還沒有到那時候,所以這一項也得排除。
西戎燁原本還想等雲以燭問,結果雲以燭沉住氣了,沒問,他無法,隻好清清嗓子,張嘴道:“雲姑娘,今日朕叫你來是為了晏晝成家的事,朕想問問你對狄思瑜有什麽看法?”
雲以燭這下更疑惑了,好好怎麽要向她問起狄思瑜,她和狄思瑜有關係嗎?她在腦海裏轉了一圈,片刻後還是說:“太單純,太頑固,正義感十足。”
單純到別人說什麽都信,頑固到晏晝明明都說的那麽明白了,結果還是不死心,想要的到晏晝的喜歡。說到正義感,這是狄思瑜的優點,也是她的缺點。
西戎燁有些拿不定主意,因為他沒有從雲以燭的話裏聽出什麽情緒,所以判斷不出來她接受狄思瑜的可能性會不會更高一點。
所以他在雲以燭回答之後就沉默了,禦書房又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就聽西戎燁道:“朕知道晏晝喜歡你,也知道你也喜歡他,但是他畢竟是我西汌國的皇子,以後甚至有可能登上西汌皇位,他不可能隻有一個妻子?”
先是問她狄思瑜怎麽樣,然後又說晏晝不可能隻娶她一個,雲以燭從西戎燁的話裏聽出來了某些意思,她突然有些不確定的問:“皇上是什麽意思?直說便是,否則我可能領悟不到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