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保送北大
冬天一過，夏天仿佛直接越過冬天，趕著來了。天氣漸漸悶熱，早上涼，中午熱，下午燥，熱。
總之，學校的女生已經在陸陸續續地開始穿裙裝了，一雙可以套住膝蓋以下的長筒襪，搭配一雙黑色的小皮鞋，上身仍舊穿著寬大的校服外套。儼然韓劇女星裏的裝扮。
徐心怡仍舊一門心思地學習，好像過幾天就要高考了似的。沈辰晨為此還有些擔憂地勸她：“別太用功了，再這麽努力下去，該把我的第一名搶了去。”
徐心怡衝著他淡淡地笑：“英華高中，你是第一名，沒敢有人當第二的。”
他也笑了起來。
大概上了一個月的課，班主任就在班上說，省裏有一次全省考試，考到前三名的學生可以不用參加高考，直接被北京大學錄取。希望有信心的同學能夠積極報名。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是停留在沈辰晨身上的。
徐心怡轉過頭去看他，他的眼裏仿佛在閃著光。她知道，這是一次絕好的機會，他不應該放棄的。
果然，班主任把他叫去了辦公室。
不一會兒，他就回來了，雖然臉上和之前一樣沒有多餘的表情，但徐心怡知道他其實是開心的。
然而，她瞞著他也偷偷地報了名。
那段時間，徐心怡就跟是著了魔似的，整天整天的學習。就連走在路上，嘴裏也在振振有詞地背著英語單詞。
有一回，她在想一道奧數題，想著想著，一抬起頭，險些撞到了電線杆上，幸好沈辰晨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這才沒讓她撞到。
徐心怡摸著腦袋，不好意思地衝他笑：“這什麽時候有根電線杆的，我都不知道。嗬嗬。”
沈辰晨在她腦袋上敲了一把：“你最近是走火入魔了吧，怎麽變笨了。”
她慌張地叫起來：“你覺得我變笨了嗎？完了完了，我也覺得自己變笨了。好多事，今天剛發生的，第二天就忘了。”她撅著小嘴說：“我昨晚還在夢裏解一道奧數題呢，想了一晚上，都沒解出來。早上起來整個人都是頭暈腦脹的。”
他哈哈大笑：“你快連現實和夢境都分不清了吧？對了，你最近幹嘛那麽用功？還買那麽多資料做題，這些題目太難，我估計高考不會考的。”
徐心怡嘻嘻笑著，打哈哈說：“我這是在突破自我。”
沈辰晨眉毛微微蹙了蹙，便沒再說話。
他的記憶力一直很好，簡直就是過目不忘。文科理科，沒有一門是他的弱項的。當別人為了一門考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他總是鎮定如泰山。輕輕鬆鬆的就是第一名。
所以對於徐心怡這種不是天才的學霸，隻有拚命地學習學習，再學習才能追上他的腳步。
晚上她秉燭夜讀，他就等爸媽睡了，偷偷倒杯牛奶給她。偶爾不會的題目，他就耐心指導。
終於到了考試的那一天。他搭車去了東門路那裏的學校。餘光看著她也上了車。
經過二十多分鍾的車程，他從後門下來，然後徑直走進校園。
隻一眨眼的功夫她就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背著包隨著人群往裏麵走去，路過校門口的時候，她往旁邊一看，貼著大理石的柱子上有粉筆寫的字——XY，加油！旁邊還畫了一個笑臉。
頓時，緊張的情緒就沒有了，她心想，XY，竟然跟自己名字的英文首字母一模一樣。這真是個好兆頭。但是仔細看，這“加油”兩個字，字體字形，怎麽看怎麽覺得眼熟。
算了，她才沒有功夫細想。
順著名單上的號碼找著了考場。果然是全省重要的考試，考場學生的素質都很好，沒有人在嘰嘰喳喳地說話。大部分學生都是戴著眼鏡的。隻有她，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考卷發下來，她看到那些題目，頓時傻了眼，心裏直呼，難，真的太難。
她想起自己做的那些死了無數腦細胞的奧數題，她以為她至少可以輕鬆地做對一大半。結果，看到這張試卷，她才知道，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四五月的天氣，她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看著別人揮筆如嚎，她卻心急如焚。手心連筆都握不住了。那一刻，她才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似的，自不量力。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直到收卷子的時候，她才隻做了半邊試卷。
回到家後，整個人都鬱悶了起來。一整天就睡在床上。
她想，也許她永遠都追趕不上他的腳步了。
考試成績出來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的事情了。班主任率先拿著一份報紙笑逐顏開地衝進教室裏：“在上課之前，我要跟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就是我上次說的全省考試。我們班的班長沈辰晨同學，很榮幸地考到了全省第二名！大家掌聲鼓勵一下！”
沈辰晨聽後，隻是微微一笑，仍舊看著台上唾沫橫飛的人。因為他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班主任頓了頓接著說：“沈辰晨向來是學校的第一名，但是到了全省考試還能考到第二名，實在是不容易。各位同學要向榜樣看齊。爭取明年高考的時候都能考上名牌大學。”
“我上次也說過了，隻要這次省考考著全三名的，可在以直接被北京大學錄取，不用參加高考。所以沈辰晨同學，今年的高考結束後，可以直接去上大學。”
班主任神采奕奕地說完，班上又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所有的學生都向他投來羨慕的目光。
隻有他還在等待著什麽。
徐心怡臉都笑僵了，掌心拍得麻木。可是直到最後，班主任也沒有提到她的名字。
這些其實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還剩幾個月的時間，沈辰晨就不再和她同班了。
陳瀟出院的時候，蘇欣去看望過她，臉色已經恢複如常，能說能跳。隻是精神一直不是很好。眼底總像是藏著失落的。
陸文軒還是像以前一樣低調，除了上課，就是去悅舞。他跳舞的樣子很帥，有很多女孩都開始追求他，他的名聲也因此在英華高中傳開。而他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多了起來。
大概人都是喜歡眾星捧月的感覺吧。
徐心怡有一次在小賣部門口見到他，他當時正從裏麵出來，手裏拿了一個新買的筆記本，還有一袋彩虹糖。
出了店門，就有個女孩湊到他跟前，跟他喃喃地說著話。然後一袋鮮豔的糖果就交到了女孩手中。
那個女孩子，徐心怡見過，是和陸文軒一個班級的，陳瀟和她在一起之前，她就見過他倆在一起說過話，偶爾還喜歡小打小鬧。
徐心怡愣住了，停下腳步站在他眼前。陸文軒這才看到她，仿佛撞了鬼一般，嚇了一大跳，直拍著胸脯，喊了聲：“心怡。你怎麽在這？”話剛說完，他就後悔了，因為這裏是學校小賣部，出現在這裏不是很正常的嗎。
徐心怡什麽也沒說，“哦”了一聲就進去了。
她隻覺得他和以往不一樣的，大概是陳瀟太像個男孩子了，完全把他的氣勢壓了下去，而此刻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小鳥依人般，十分甜美。乘得他像個成熟的大男孩。
果然，陸文軒放學前突然跑過來找她，跟她說他在和那個女孩子談朋友。
徐心怡也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沒發表任何的言論。
她一直以為陸文軒對陳曉奧百依百順是因為他真的喜歡陳瀟。但，其實不是。他隻是習慣這樣。習慣在她身邊做個小跟班，寡言少語。陳瀟一走，他的光輝似乎都冒了出來，再無人遮擋。
她說：“其實，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情。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的。”
陸文軒好奇地看著她問：“你說，什麽事？”
她一字一頓地問：“那次，我在前進路那裏被那幾個流氓混混帶走，是你叫得人嗎？”
他一怔，連忙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不是。”
“那，是你出的主意吧？”
風裏有一絲香甜，大概是遠處花草傳過來的味道。
他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
徐心怡沒有再問他，隻是說，我知道了，竟然衝著他笑了笑，就進了教室。
從那以後，即使見麵，她再也沒跟他打過招呼，兩個人好似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