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雲消雨歇

  047雲消雨歇

  昨夜的重度勞動並沒有讓安逸塵睡到日頭過午才醒,寧致遠仍是枕著自己的手臂沉睡著,他輕輕將他的頭托起,抽出有些酸麻的手臂,忍不住在額頭輕落了一吻。


  安逸塵起來,桌上的龍鳳燭尚未燃完,在白天的明亮光線下,火焰顯得不甚清楚,他用手掌擋住光線,看著燭火發了一會呆,嘴角輕輕地笑著。


  寧致遠:「嗯…逸塵…」


  安逸塵回頭,卻發現寧致遠隻是翻了個身,皺了皺眉頭,嗚咽了兩聲又繼續睡去。


  隻是這樣,安逸塵卻覺得無限美好。


  安逸塵拿起掛在太師椅上的馬甲,從裏麵掏出了懷表,八點26分,還是睡得有些晚了,外麵很安靜,阿三阿四並沒有來叫門梳洗用飯。


  安逸塵無聲得笑了開來,笑得牙不見眼,為寧致遠的體貼,為寧致遠的先見之明、早做準備。


  安逸塵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兒,輕手輕腳穿戴好衣服,開了門舉目望去沒有半個人,這下好了要找人倒是沒人可找了。


  安逸塵尋到小廚房,正好阿三在那蹭零食,一看安逸塵過來,忙吞了跳起來。


  阿三:「安大夫!您怎麽過來了?昨天少爺叫我們午飯前不許靠近院子,早上也不用給您派早膳,我以為您不在呢~想吃啥?我給您做。」


  安逸塵笑著說:「不忙,我來隻是想麻煩你件事情。」


  阿三靦腆地笑著,嘴角還掛著餅渣:「安大夫您盡管說,別這麽客氣!」


  安逸塵:「你幫我去東三街的卓大娘那裏,還有河西胡同的夏大叔那裏,幫我跟他們說我今兒有事情,不能去看診了。」


  阿三立馬精神的回答:「行!」


  安逸塵想了一下,又道:「還有幫我捉倆付清熱解毒的藥,兩副消炎的藥,買完你就放這,我自會過來處理。」


  阿三:「好哩!」


  安逸塵給了他銀元,阿三高高興興地走了。


  安逸塵回了寧致遠房,把衣服又給脫光了鑽進被窩,把寧致遠重新抱回懷裏。寧致遠蹭了兩下腦袋,皺了皺眉頭,拿手背到後麵揉了兩下腰,發出難受的悶哼聲,隨即又歸於安靜。安逸塵想是昨晚做得確實有些過了,便輕輕給他揉著腰。不知是否是安逸塵的按摩有效,寧致遠熟睡的麵容似乎掛上了淡淡的笑容,看得安逸塵又忍不住吻了吻寧致遠的發梢。


  時光靜昵,偶爾幾聲鳥鳴,清脆悅耳,似在讚頌此刻的美好,如果他可以什麽都不管,就這樣跟寧致遠在一起該多好,即使沒有名分,即使見不得人,或是委身當個男妾,安逸塵,都甘之如飴。


  再次的醒來是在手臂傳來劇痛時,安逸塵睜開眼看到一隻炸了毛的大貓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臂。


  安逸塵:「斯…痛…致遠…怎麽了?」


  寧致遠放開牙齒,手臂上有兩排清晰齒印,與肩上結了痂的兩排遙相呼應,不過這次他留了力,沒見血。


  寧致遠吼道:「安逸塵!你…你…」


  你了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一想抱怨安逸塵的說話不算話,就想到自己老公老公的直叫,簡直羞死個人,不罵幾句,屁股內火燒火燎的疼痛又讓他十分憤恨眼前的男人。


  寧致遠憋得滿臉通紅,最後咬牙切齒地直接下了結論:「以後,最多兩次!」


  安逸塵嚇了一跳,把人摟緊了:「老公弄得你不滿意嗎?跟我做不舒服?」


  寧致遠怒道:「不滿意!太多了!後來一點都不舒服了!」


  安逸塵卻是笑了出來,輕拍著寧致遠背部:「是我不好,弄疼你了,寶貝,原諒我昨天太高興,便沒了節製,老公下次會輕點,隻讓你舒服。」


  寧致遠紅得更透徹了,安逸塵每次說起情話來都特不要臉,瞬間能把人煮熟。


  安逸塵不繼續逗他,問道:「肚子餓不餓?」


  寧致遠隨意感受了一下:「嗯,有一點。」


  安逸塵看了一下地上的光影:「快午了,一會阿三該會來問膳,先起來梳洗吧。」


  寧致遠剛要支起身子,就扯到了那處附近的肌肉,疼得呲牙裂嘴。


  安逸塵:「真那麽痛?」


  寧致遠點頭。


  安逸塵將手探到入口周圍,寧致遠震了一下,那處一收縮又引得一陣刺痛:「幹嘛!斯~~!! 」


  安逸塵哄道:「別怕,我看傷得如何。」


  安逸塵看著紅腫發燙的入口,知道心疼了,默默後悔了一小下。


  拿過膏藥給他仔細塗了,喂他吃了片消炎藥,服侍寧致遠穿好衣服,又躺回去床上。


  寧致遠看著正在穿衣的安逸塵說:「你今天不用看診嗎?」


  安逸塵邊扣扣子邊說:「要的,我早上請阿三都去幫我推了。」


  寧致遠突然有些臉紅,意識到安逸塵可能知道了自己的安排:「呃?為什麽?」


  安逸塵坐回床邊,笑著看他:「今天是我嫁你的第一天,難道你就要趕我去工作嗎?」


  寧致遠猛搖頭。


  安逸塵往前挪近了些,半合的眼睫注視著寧致遠的臉龐:「這特別的日子,我隻想留在你身邊。」


  寧致遠忍不住伸手一環安逸塵肩,獻上自己的唇舌,與之纏繞。


  安逸塵…我愛你。


  就算一輩子被你壓在身下,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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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頌嫻將一些簡單的素菜素果放在花神廟裏的供桌上。


  樂顏把手中的桃花插在了供桌上的一個空瓶裏。


  樂顏:「花神娘娘,我們也沒啥好孝敬您的,這是我剛從自己的桃林裏摘的一束桃花,就孝敬給您吧!謝謝您保佑我們平平安安!保佑我娘健健康康,永不生病!」


  白頌嫻看著樂顏,露出了欣慰溫暖的微笑:「傻孩子,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道理呢?」


  樂顏攬著白頌嫻的手臂,撒起驕來:「娘~~我就想您好好的嘛~~」


  白頌嫻疼愛地摸摸樂顏的頭,樂顏卻突然神情警覺起來,一陣深嗅。


  樂顏:「咦?奇怪,這不可能啊…」


  白頌嫻也凝神細聽:「什麽?」


  神像後傳來一陣輕微的異響,樂顏警覺地牽著白頌嫻的手輕輕起身,悄悄走向神像後。


  兩人一下子愣住了。


  神像後,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發的少女正蹲在牆角狼吞虎咽地偷吃著幾碟供品。


  樂顏卻驚訝地盯著少女,上下打量她:「你、你、…你是夏嬋妹妹?」


  少女驚恐地看了樂顏一眼,發出啊的尖叫聲,丟掉手中供品猛地縮成一團抱住了頭。


  白頌嫻與樂顏麵麵相覷。


  白頌嫻:「樂顏快,我們先把夏蟬扶回家。」


  樂顏應了聲,去參夏蟬,夏蟬似乎受了不少驚嚇,樂顏跟白頌嫻花了一番力氣才把夏蟬帶回居所。


  不久阿貴跟安逸塵一起走了進來。


  阿貴:「安大夫來了!」


  樂顏與白頌嫻雙雙起身,給安逸塵讓出了位置。


  阿貴走到床前,對著安逸塵焦急說:「安大夫您看,她就這個樣兒,連我都不認識了!您快給我妹妹看看,是怎麽了這?」


  夏嬋仍然抱著頭縮成一團,驚恐萬狀,不敢看任何人一眼,也不說什麽。


  安逸塵點點頭,拍拍阿貴肩膀:「別著急。」


  安逸塵上前想拉起夏蟬的手先把把脈,夏嬋驚叫地掙紮著,甩開了安逸塵的手,抓過被子蒙住了頭,縮成一團。


  安逸塵皺著眉頭:「夏蟬看來受了很大的驚嚇,精神狀況極為不穩定,樂顏你跟阿貴把她抓出來,先製著她一下。」


  樂顏阿貴照著做了,安逸塵把一塊倒了藥水的布摀住夏蟬口鼻,夏蟬嗚咽兩聲便睡了過去。


  安逸塵在夏蟬頭上紮著針:「靠藥物和針灸治療隻能暫時讓她安靜,卻無法恢複她的神誌。這恐怕要靠催眠術,才能讓她道出前因後果,我們才能找著她精神錯亂的源頭,好引導她趨向正常。」


  樂顏:「催眠術!我知道!上次師傅有提過,是惠子姊姊的專長!我這就去找惠子姐姐幫忙!」


  樂顏一個人去,卻帶了三個人回來,小雅惠子、寧致遠、文世軒。


  樂顏喵一眼寧致遠,對安逸塵遞了一個道歉的眼神。


  安逸塵不意外寧致遠會跟著來,卻對文世軒的到來感到奇怪:「文二少爺,你怎麽來了?」


  文世軒恭敬道:「我正好陪著佩珊在寧府,樂顏來找小雅惠子幫忙時我們都在,我就想過來探望探望,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也好搭把手。」


  白頌嫻:「多謝文二少爺關心,請這邊坐。」


  文世軒:「樂夫人不必客氣,對了,這位朋友是…」


  白頌嫻:「哦,她就是失蹤了大半年的夏嬋!」


  文世軒驚訝:「夏嬋?她不是被魔王娶親的第十三個姑娘嗎?她居然逃回來了!那她可是破解魔王娶親疑案的關鍵人物啊!」


  安逸塵:「可惜她受了強烈刺激,已經神智不清了!她現在不認識任何人,我們什麽有用的信息都問不到。」


  文世軒:「是什麽人把她折磨成這個樣子啊,真是可憐。」


  安逸塵把針都撤了,夏蟬便緩緩醒過來,掃視了一眼床邊的眾人,看到文世軒時突然開始尖叫,慌忙縮在了被窩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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