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霸王當師父

  033小霸王當師父

  過得幾日，午後時分，外頭陽光金燦燦的，寧致遠書看得有些悶，總覺得這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慢，安逸塵不在的時候，時間實在難熬，不知上哪晃悠打發打發時間好，百無聊賴想起樂顏來府上也有段時間了，尋思著上次扮鬼沒嚇著她，決定再找她晦氣去?

  寧致遠一蹦一跳來到後花園，遠遠地就看樂顏一身工裝，手持花剪，垂著頭難過地看著花圃裏的花。


  花朵們東倒西歪，一片狼藉。


  寧致遠心中樂著，卻擺了一副惡婆婆臉：「臭丫頭，你看你打理的這片花園，半死不活的，我把我的寶貝花兒們交給你，你就是這樣照顧她們的？」


  樂顏一臉沮喪，寧府的花卉種類實在太多了，很多她根本沒見過，縱是之前對澆花種樹頗有自信，但這些品種一來無經驗，二來又不似一般的那麽耐命，樂顏隻能服輸：「對不起啊，我已經盡力了，可是今年氣候異常，雨水太多了，昨天又刮了大風，我已經很努力保護她們了…」


  樂顏低下頭對花兒們說：「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你們…」


  寧致遠神氣道：「特殊天氣就得特殊培養啊！我家祖傳的香譜上倒是記載了怎麽應對這種異常天氣，再大風雨，花花草草們一樣長得好！」


  樂顏立馬興奮的直起身子：「真的？該怎麽做？快告訴我！」寧致遠挑了挑眉，拿鼻孔看她，就差沒有扭屁股了：「你求我啊，求我就告訴你！」


  樂顏皺眉半瞇了眼冷哼一聲，轉過身子繼續整理花圃，深深覺得剛剛認真跟小霸王對話的自己簡直是傻。


  寧致遠裝腔作勢地：「唉，這些花花草草真可憐啊！可憐！某人死要麵子，一點都不肯不恥下問…也活該你們生命到此了！」


  樂顏停下手上的工作，捏了捏拳頭，看看委靡不振的花朵們，扁扁嘴，低著頭問：「你要我怎麽求你？」


  寧致遠一副無所謂地道：「你拜我為師，叫我聲師父，我就教你囉。」


  樂顏麵露猶豫。


  寧致遠突然語氣一轉，湊過頭涎笑著問她：「哎，難不成…你是想故意違約，好一輩子不嫁人，留在寧府陪我？」


  寧致遠痞著臉上下打量樂顏：「臭丫頭，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樂顏瞪了他一眼，轉過頭，不情願道：「師父。」


  寧致遠：「你剛剛叫我什麽？」


  樂顏小聲地：「師父。」


  寧致遠誇張的把手舉在耳後，湊過去：「聽不清！」


  樂顏噴出一口氣，聲音大了點：「師父。」


  寧致遠：「還是聽不見！」


  樂顏怒了，憤而拉起寧致遠的耳朵，大喊：「師父——！」


  寧致遠往後跳了一大步，揉著耳朵怪叫著：「哎呀！耳朵要聾了！你個臭丫頭！」


  「噗！」看著寧致遠自食惡果的樣子，樂顏忍不住笑了，抱著肚子彎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寧致遠邊掏著耳朵邊威脅：「臭丫頭！笑！信不信我啥都不教你啊！」


  笑完，樂顏恭恭敬敬向寧致遠鞠了一躬：「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寧致遠清清喉嚨：「咳咳，徒兒平身！看在你態度如此端正的份兒上，今日本師就先傳你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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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牙兒斜在樹梢，寧昊天和管家掌著燈籠走到了佛堂門外，身後跟著兩名家丁。


  管家將燈籠交給家丁：「我陪老爺進佛堂念經了，你們守在外麵，別讓任何人靠近。


  家丁：「是！」


  家丁們守在門外，寧昊天和管家進了佛堂，便即刻將佛堂大門關上了。


  遠處的一株樹下，安逸塵和小雅惠子悄悄看著佛堂這邊的動靜。


  安逸塵和小雅惠子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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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秋聲、樂顏和安逸塵正在安秋聲的住所交談著。


  安秋聲：「樂顏，你入府這些天，有什麽發現沒有？」


  樂顏搖頭：「我已經把府上所有角落都嗅遍了，沒有嗅到那兩個綁架春苗的小鬼的氣味…」


  安逸塵深思：「難道，那兩個小鬼不在府上？」


  樂顏：「我再找機會去寧家的各大香坊試一試，看能不能有發現…」


  安秋聲：「還有寧致遠說好的香譜呢，他都告訴你了嗎？」


  樂顏歎口氣：「他隻肯一點一滴地告訴我…也不知他在打什麽主意？」


  安秋聲：「這還用問？他不過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多親近你罷了…樂顏，你可千萬不能被他迷惑了啊…」


  樂顏臉一紅：「師父！你明知我心中隻有安大哥，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安秋聲對安逸塵使了個眼神。


  安逸塵斂下眼眸，微微一笑，輕輕握住了樂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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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顏心中哼著小曲，拿著一雙新做好的鞋，踏著輕盈的步伐從庭院外走來，卻在看到安逸塵緊閉的房門口時停了下來。


  樂顏疑惑道：「咦，安大哥不是說今天不出診嗎？」


  樂顏有些失望，走近了幾步查看，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地，撇了一下嘴，轉身欲走，卻突然停下了腳步，深嗅了幾下。


  樂顏深嗅著，滿臉疑惑，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門邊，透過門縫往裏看，就見安逸塵戴著口罩，雙手套著術用手套，正在打理針藥，桌上放滿了各色手術刀剪和不知名的器具。桌旁的臥榻上，寧佩珊直直地躺在上麵，神情似乎有些緊張，但卻很堅定。


  安逸塵的聲音傳來：「大小姐，我先替你做局部麻醉，不會很疼，別怕。」


  寧佩珊點點頭，安逸塵將長長的針尖對準了寧佩珊的鼻子，在鼻翼四周都注射了一些麻醉藥液，然後收起針。


  寧佩珊隨著安逸塵的動作，扭頭看了一眼床邊小桌上擺放的手術器皿，冰冷的手術刀閃著寒光、止血鉗等物也透著陣陣尖銳的刺痛。


  床上的寧佩珊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安逸塵看出了寧佩珊的恐懼：「大小姐，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寧佩珊堅毅地：「不，我決不反悔！」


  安逸塵點點頭，拿起手術刀。


  寧佩珊恐懼地閉上了眼睛。


  房門嘩啦突然被人撞開了，安逸塵扭身，寧佩珊也緊張地坐了起來。


  樂顏一陣風似地衝了進來：「安大哥，大小姐，你們這是…為什麽要動到刀子？」


  安逸塵遲疑了一下：「大小姐要我替她手術，破壞她的主嗅覺神經…」


  樂顏驚詫：「破壞！？那不就沒有嗅覺了？大小姐你這是為什麽…」


  安逸塵歎口氣：「樂顏，大小姐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做這個決定，否則我也不會答應幫她。」


  樂顏急道：「安大哥！大小姐胡塗，你怎麽也由著她了？寧家是香業大家，小霸王跟大小姐都沒嗅覺的話，後果有多嚴重啊？會毀了大小姐一輩子的！寧老爺還不得活活氣死啊？」


  安逸塵皺著眉不語，似乎也非常無奈。


  寧佩珊捉緊了袖口：「樂顏，你別怪安先生！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為了不讓你誤會，我告訴你原因，但我求你為我保密，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我哥！」


  樂顏點點頭：「大小姐，究竟有什麽樣的苦衷，你居然不惜讓自己變成一個沒有嗅覺的殘疾人？」


  寧佩珊緩緩道出自己與文世軒的相遇過程，說到最後已是兩眼掛淚：「軒哥哥自生下來，就體味異常，為了掩飾身上的惡臭，他每隔兩個時辰就必需泡一次香花澡，換一次衣帽；他又極其自尊敏\/感，拒不接受治療…既然我不能改變軒哥哥的體味，那我就毀掉我的嗅覺，這樣至少他跟我在一起，就不會有任何負擔，就能忘掉時間，活得自在一點兒…」


  樂顏既意外又錯愕，心疼地說：「大小姐，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麽愛文二少爺！」


  寧佩珊掛著兩行清淚苦笑：「樂顏，所以，我求你，不管文府如何糾纏，你都千萬不要嫁給軒哥哥，他不能沒有我，我也不能沒有他！」


  看著一臉深情的寧佩珊，樂顏堅定地答應她：「你放心吧！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嫁給文世軒的。」


  寧佩珊眉頭鬆了開來，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多謝你！」


  寧佩珊抹抹眼淚，轉頭看向安逸塵：「安大夫，請繼續！」


  安逸塵點點頭：「樂顏，請你回避一下…」


  樂顏神色複雜地看著心意已決的寧佩珊，慢慢轉身出去了。


  樂顏帶上了門，替安逸塵他們把門關嚴實了，腦中是那一句千古名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樂顏信步走在回屋的廊下，想著寧佩珊與文二少的戀情，真真是叫人聞者鼻酸，聽者落淚。走到一株桃花旁，不覺揪緊了手中為安逸塵新繡的鞋子，想著安大哥對自己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心意，而自己似乎還是對安大哥愛得不夠？

  樂顏在心中下了決定：以後一定要對安大哥更好才行！


  樂顏伸手撫上桃花枝，口中喃喃念道：「當真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喂，臭丫頭，發什麽神經呢？」寧致遠猛地跳了出來，嚇了樂顏一大跳，險險把花給折了。


  樂顏瞪了他一眼：「你幹什麽？嚇人呢！」


  寧致遠斜眼看她：「你那麽出神在想什麽？居然還念起酸不溜丟的詞來了！」


  樂顏哼了他一鼻子：「要你管！」


  寧致遠看著她兩手握住的東西問道：「咦，你哪來的新鞋？不會是你做的吧？給誰的啊？」


  寧致遠還在嘻笑著，就見樂顏頓時紅了臉，迅速把鞋子藏到了身後：「不關你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