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以小保大

  “徐夫人又何必行如此大禮！”楚雲霓冷笑了一聲，“徐大小姐的病太奇怪，我治不了。”


  隻見徐夫人從地上爬起來，竟然還有閑心整了整自己這一身邋遢淩亂的裝扮。


  “我之前就說你沒什麽本事，我女兒你都治不了，看來你果真是沒本事。”


  楚雲霓也不氣，依舊是這麽抿著唇角，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徐夫人才剛剛強撐起來的氣勢瞬間被擊得粉碎。


  楚雲霓朝著她邁進一步，“我雖然救不了徐大小姐，可是徐夫人是不是忘記了你還有另外一個女兒？徐二小姐現在我流丹殿中，情況已經大好，來之前我問了徐二小姐要不要同我一道回府看看，可是徐二小姐婉拒了我。”


  徐夫人臉色驟變。“這個不孝女，一心隻想往外跑，心裏根本就沒有徐家，根本就沒有爹娘和姐妹，她不回來就不回來了，以後徐家她也永遠不要再回來！”


  這一番話被徐夫人說的是咬牙切齒，仿佛徐燕珺與她來說是有天大的仇恨一般。


  心裏為徐燕珺覺得悲哀的同時，楚雲霓麵上又是抿著一抹笑意。“既然徐夫人這麽說，那我也就放心了。否則將徐二小姐送回府上，我也是不願意呢。”


  徐夫人猛地抬起頭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楚雲霓冷下神情。“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徐夫人你還不想老實交代嗎？”


  楚雲霓冷冷一哼望向徐夫人的目光裏，沒有任何一絲同情，隻有為徐燕珺鳴不平的憤慨。


  “先被染上了蠱毒的人是徐大小姐吧，徐夫人為了救下徐大小姐，所以才答應那南陽蠱醫讓徐二小姐鋌而走險用自己的身體練蠱。”看著徐夫人越發難看的臉色，楚雲霓的冷笑更甚。


  “隻是沒想到徐二小姐體內的蠱沒練成，反倒是讓徐大小姐的病情拖得越發嚴重。”


  說完這一句以後，徐夫人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愣怔了一會兒之後才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楚雲霓冷冷看著她。“縱使徐二小姐再有過錯，那也是徐夫人你親生的。你就算再偏頗，你也不能為了要救徐大小姐而搭上了二小姐的性命。”


  她這一番話字字都戳在了徐夫人的心口上，將徐夫人的心紮的鮮血淋漓。


  “線下徐大小姐難救，徐二小姐也不願意再回徐家，徐夫人身在大牢，徐將軍怕是要卸下了頭上這頂烏紗，又或許還會保不住他將軍的威名與徐家的名聲……”


  徐夫人臉上的血色褪得幹幹淨淨，整個人也不哭不鬧，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而楚雲霓在停下了語氣之後，沒有再多講一個字，轉身便要離開。徐夫人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衝過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七公主求你救救我女兒！燕娉自小就體弱多病，我也是信了別人的偏方才禍害了自己的女兒。兩個女兒都是我生的，手心手背都是我偏袒燕娉確實不妥，可是現下……”


  徐夫人抬起頭，見楚雲霓低頭睨著自己一臉厭惡，又趕緊鬆開了一直抓著她的褲腿跪在地上哀求的：“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要死就讓我一個人死，求七公主你救救我女兒。”


  楚雲霓擔了擔剛才被徐夫人拉過的褲腳裙擺。“徐夫人又在說胡話了。徐二小姐的命我不是給你救回來了嗎？”


  在徐夫人反應過來之前，楚雲霓已經踏出了牢房外，隨著牢門上了鎖，楚雲霓語氣涼涼，說道：“徐夫人不想疼愛的女兒，自然會有人替你疼愛，既然徐將軍府這般嫌棄徐二小姐，且徐二小姐不想再回徐家，那今日本公主就替徐二小姐與徐夫人做個了斷吧。從今往後，徐夫人是徐夫人，徐家是徐家，徐二小姐就隻是徐燕珺而已。”


  她轉身走出去了好遠，徐夫人還在一直哀求，直到她都快要走出這狹長潮濕的地牢，耳邊還是徐夫人的又是一陣哀求。


  在某一句話以後，楚雲霓才終於停下的腳步。


  他折了回去，重新站在徐夫人的老房門外。“你剛才說什麽，本公主聽得不是很清楚。”


  徐夫人咬咬牙，“燕娉是交識了一名女子那女子，哄騙能把她身上的病治好，沒想到卻是在她身上下了蠱毒。”


  楚雲霓輕挑眉梢，語調微揚。“我再回來不是為了聽你裹腳布的。”


  徐夫人麵上一陣難堪。“那女人現住在……”


  楚雲霓正準備去一趟欽天監，沒想到才剛出刑部大牢就瞧見墨潯等人站在外頭等著。


  她稍稍一愣。“你在這等了多久？”


  墨潯眸光溫柔。“剛到。”


  “那蠱醫是不是死了？”


  墨潯點頭。


  楚雲霓心中冷笑。


  她早已經料到會是如此。雖然她與那位刑部尚書過一兩回，但並不清楚他的手段，可是楚雲霓清楚地知道，墨潯授命之下，卓跡一定會將對方折磨的不敢撒一個字的謊。


  那蠱醫的嘴巴再硬，也絕對贏不過墨潯的手腕。一個蠱師身上怎麽可能沒帶一兩種的蠱毒？恐怕在行刑一兩回之後，蠱醫受不住折磨之時就已經利用身上的蠱毒自斃。


  所以問話這件事情還隻能從徐夫人身上下手。


  楚雲霓將徐夫人所說的地址告訴了墨潯，墨潯一個手勢，卓跡便帶人離開。


  “徐大小姐的病是真的沒法治？”


  楚雲霓鬆開抿緊的唇線。“可以試試。”


  墨潯輕笑出聲。


  他說可以試試，那必然就是沒有問題。


  見墨潯不去忙公事，反而一直跟著自己，楚雲霓皺了下眉，“既然出宮了，那我就去一趟陳家看看外公，順便也看看南陽太子。你若是有公事就去忙，不用跟著我。”


  墨潯淡然道：“不必。先去陳家吧。”


  楚雲霓不知道墨潯是太過自信還是覺得對方太狡猾，卓跡一時半會兒的還抓不到她，所以去陳家的時間綽綽有餘。


  臨時去陳家之前楚雲霓想起一事，又先去了一趟聖恩堂，拿了一些藥材，就在聖恩堂裏麵折騰了起來。片刻之後，才捏著一顆藥丸離開。


  到了陳家，楚雲霓先去看了陳老，墨潯徑直去找了南陽太子。


  與陳老閑話片刻之後，楚雲霓才趕著去看南陽太子，這剛一進屋，看清楚事後在南陽太子身邊的，楚雲霓微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