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侍衛祁風
墨潯還不及吩咐,遠處的卓跡就把手中揪著衣領的黑衣人像破爛抹布一般的扔開。
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跡,卓跡過來回稟,“主子,招了。”
卓跡說了個名字,楚雲霓認得,那人在朝廷中也是位重臣,當初也是對皇後陳氏和前太子馬首是瞻。
所以……
這人是怎麽得罪了墨潯,怎麽得罪了南陽太子?
“要留個活口嗎?”楚雲霓指了指那兩個沒多少氣隻能躺在地上等死的黑衣人問。
墨潯頷首,“你去吧。”
楚雲霓走出涼亭,來到那兩人身邊,卻又不做什麽。
她剛剛問出那一句隻不過是懂事的避開朝廷的事情而已。
卓跡辦事自有分寸,如果真要殺了這兩個人,現在也不會讓他們苟延殘喘著。
她低頭看了一眼那兩人的慘狀,又皺眉挪開目光。
嘖嘖,下手真狠。
不過片刻,墨潯就在那頭喊著她:“雲霓,走了。”
楚雲霓上了馬車,瞧著這並不是要回京城的路,“又是去哪裏?”
“帶你見個人。”
到了地方,已經將近傍晚了。
下了馬車,楚雲霓瞧見麵前的不過就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民宅。門前栓了一匹馬,正是南陽太子來時騎著的那一匹。
正想開口問問什麽情況時,這一家的大門開了。
開門的正是那位南陽太子,見了楚雲霓墨潯,南陽太子稍稍側了側身子讓開,“已經醒了。”
楚雲霓心裏的疑惑陡然間變成了凜冽的狠勁兒,她衝進去,直接就進了主屋,見無人,又直接闖進了內屋。看見床榻邊的輪椅上坐著的男人時,楚雲霓一怔。
不是賀清婉嗎……
這男子麵容蒼白憔悴,整個人瘦的都脫了相。若是撇開這些,但看五官倒是也俊逸好看。
她在看著這男人,這男人也在看著她。
楚雲霓看他,是不識他的身份,疑惑的探究。
而他卻像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竟對她有種隱隱的激動。
南陽太子隨後進來,將輪椅上的男子推到楚雲霓跟前,“七公主,這位才是我們南陽太子。”
楚雲霓:???
墨潯踏進屋內,她眼神詢問過去,見墨潯點了頭。
楚雲霓不明白了。
那個是南陽太子,那這個又是誰?
“他隻是南陽太子的貼身侍衛,祁風。”
楚雲霓:?!!
墨潯沒有過多的解釋,“你先看看,他的傷勢可有得治?”
楚雲霓暫且先收起了心裏的疑惑,給那位南陽太子看了診。
看診不把脈,而是要先拉起他的褲子看腿腳。
祁風過來攔下,“看診不是應該先把脈?”
楚雲霓道:“他傷在腿腳,自然是先看腿腳。”
祁風一驚,“你還沒把脈就知道殿下傷在腿腳?”
楚雲霓簡直無語。
她拍了拍南陽太子生下的輪椅,“這很明顯好嗎?幫我把他的褲子都拉到膝蓋。”
祁風恍然大悟,緊著又不好意思的笑笑。
笑過之後,祁風又看向了墨潯。
都是墨國師跟七公主是一對兒,現在七公主要直接看別的男人的身體,墨國師不會吃醋?
墨潯果然吃醋。
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診斷場麵,也做了好幾天的心理安慰,但真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墨潯恨不得過去直接把這雙腿給砍了。
“愣著做什麽?快點啊。”
祁風連連答應,幫著她把南陽太子的褲腿給卷起。
同樣是腿疾,墨潯的雙腿就白白淨淨,沒有一點兒傷痕。可這南陽太子的雙腿滿是傷疤,大小深淺不一。敲擊膝蓋,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用銀針試探,亦是沒有任何反應。
楚雲霓直起身子,臉色凝重。“這傷了多久了?”
“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才想起來送醫?你這侍衛是怎麽做的?”
祁風一臉愧疚,“殿下的傷勢可還能治。”
墨潯走到楚雲霓跟前,把手放在她的肩膀,“雲霓,治好他。”
這一句不是詢問,而是命令。
楚雲霓側眸看他,對上那雙沉沉的烏眸,她咬咬牙,“我試試。”
讓祁風把南陽太子抱到床榻上,楚雲霓先是對他做了全身的檢查,身上倒是沒什麽大的傷勢,病症還是在腿疾。
墨潯隻是中毒假殘廢,可這南陽太子卻是雙腿斷骨。
如果受傷就把腿骨接上,那養上個百天半年的也就恢複如初了,可現在都過了這麽久,要想讓他重新站起來,那是難上加難。
不過……
按理說這麽長時間的斷骨,這雙腿一定是真正的殘廢了,但楚雲霓卻察覺到一些不對來。
越是疑惑,楚雲霓就越是專注,一雙眼睛都恨不得貼在南陽太子的雙腿上。
墨潯那張臉已經黑的能滴出墨來了。祁風見狀,輕咳兩聲,湊到他的身邊輕聲勸著:“既然看不下去,墨國師就先去外頭等著?”
墨潯冷睨著他眼,目光中裹挾著冰刃,隻一眼就讓祁風後頸寒涼。
祁風閉了嘴,腳步還往旁邊挪了挪,離墨潯遠遠的。
墨潯的目光重新看向楚雲霓,整個人的身體繃的越來越緊,一副要殺人的架勢。
再來大楚之前祁風就對墨國師有所打聽,知道墨國師對付人的手段,現在看來……
他跟他家主子是不是有麻煩了?
“墨國師你要不……”
墨潯冷眼又睨了過去,祁風這回是真的不敢說話了。
墨潯看著難受,。但是看不著更難受。要是自己不盯著,萬一楚雲霓還要解開這南陽太子的上衣,莫大國師還不得瘋了。
楚雲霓突然想到一事,問祁風。“太子殿下的病情還有誰給他看過?”
祁風回道:“殿下是在剛到大楚時被人偷襲這才致使重傷,之後找過鄉間的醫生,但一直未能治好殿下的傷勢。”
楚雲霓皺了皺眉。“那天我看到的那位巫醫呢?”
提到這個人,祁風搖頭說。“他隻是個蠱醫,並不會醫術,況且他雖然是南陽的人,但並不是殿下的人。此人是自己找到醫館來的,因為同是南陽人,所以我就將它留下了。”
“所以殿下的傷事他並不知情?”
祁風點頭。“嗯,不僅不知情,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是假的太子。”
看似合情合理的回答,但楚雲霓總覺得有哪裏不對。要仔細探究,又實在是說不出來。
墨潯朝他走過來。“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