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讓我愛你便可
卓公實在不忍心，低聲開口，聲音沉重仿佛又千斤墜拖著，“臭小子，你比誰都清楚，新娘子心脈盡斷，已經沒救了，你這麽做隻是耗損自己的內力。”
“不，穆兒沒事，穆兒怎麽可能有事，她不會死，一定不會死的。”傅卿辰抱著穆子言，吻著穆子言蒼白的麵容，冰涼的臉頰蹭著她的睫毛，“穆兒，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穆子言緩緩勾起嘴角，血絲順著嘴角無聲滑落，感受著他微涼的肌膚，眼淚模糊了雙眼，“傅……”
一句話味說出便又是一口血吐出來，她的身側淌滿了她的血，像是躺在血海裏。
傅卿辰一把捂住穆子言的嘴巴，滴滴淚珠順著他眼角滑落，“穆兒，不要說話，我一定會治好你，一定會，求你不要離開我。”
穆子言微垂著眼眸，看著傅卿辰痛苦的麵容，手指不斷在她身上點著，想要醫治她。
餘光看到茅草屋前的一株桃花，眸底晦澀難耐，用勁全身力量抓住那隻在她身上醫治的手，觸感的微涼顫抖讓她心裏更痛。
傅卿辰反手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臉頰上輕輕摩挲，以往清冷淡然的嗓音不複存在，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一絲哽咽，“穆兒，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
心痛，本以為已經痛到麻木，而是聽到他那句我來晚了，心無法抑製的疼，強忍著喉間的腥甜，穆子言張嘴，聲音細小。
傅卿辰沉著心，壓著心裏的痛低頭附耳過去。
“傅卿辰，你知道嗎，其實……在眾多花……中，我最愛……的是梅花，清雅淡然，在白雪皚皚的渺茫中獨樹一幟。
傅卿辰身子猛地僵住，眸光看向遠處的一株桃花，心狠狠的滴血，餘光看向暈倒的洛穎，眸底劃過一絲濃烈的殺意，他知道穆兒誤會了。
他喜愛桃花並不是因為洛穎，而是因為自己的母親極愛桃花，他想讓自己身上有桃花韾香，隻是單純的認為母親陪在他身邊。
傅卿辰哽咽的深吸一口氣，看著穆子言的雙眼，緊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穆兒，這一生在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以前他是空的，但現在心裏除了你還是你，我的血液了，每道血管裏都是你，不要離開我。”
穆子言笑了，笑容裏有些苦澀更多的是淒楚，他的話能信嗎？真的可以信嗎？
哈哈哈！好諷刺，就算她不信又如何，她始終活不了。
傅卿辰看著她的笑容，心裏越發疼痛，她的笑容深深刺痛了他的心，更加讓他不安。
穆子言雙眸空洞的望著滿天繁星，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淒楚而哀涼。
片晌她閉起眼眸，再睜開眸底隻有一片決絕，“傅卿辰，我好累，真的好累。”
“有我在，穆兒，你累我有我陪著你，一切交給我。”傅卿辰緊抓著她的手，感受著手裏的溫度逐漸變涼，他哽咽的哭出聲，眼淚順著俊美的麵容滴在穆子言的臉上。
柳老震驚的看著傅卿辰，心裏忽然覺的悔恨，他沒想到尊主竟然這麽愛一個女子，當初尊主離世時，他隻是沉默冰冷，從未像今日這般痛苦出聲，整個人仿佛被傷感的氣息包裹，讓人心裏為之一顫。
她眼底的決絕太過明顯，又太過刺眼，傅卿辰忽視掉她某得的冷然決絕，抱著她無聲哭泣。
穆子言看著她，忽然神色竟然出奇的好，雙眸緊緊盯著他。
傅卿辰心中一凜，愈發抱緊穆子言，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懷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回光返照，穆兒她真的要離開了。
穆子言苦笑，聲音清冷決然，“傅卿辰，這一世愛你愛的好累，真的好累，累到遍體鱗傷，累到失去了身邊所有的親人朋友。若有來世，我寧願與你為敵，再也不要愛上你。”
“不要，穆兒，我不允許你這麽說，穆兒，你不用愛我，讓我愛你便可。”傅卿辰已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疼痛麻痹的心，隻想讓她好好的活著，不要離開她，他寧願似的那個人是他。
穆子言臉色驟然蒼白，“傅卿辰，最起碼這一世我懂得如何去愛，卻沒想到在我懂得去愛時，失去的卻是我身邊所有在乎的人。”
“哈哈哈……”隨著一聲滄桑無力，淒楚決然的笑聲落下，被握在傅卿辰手裏的素手徹底失去生命力，猶如破碎的桃花無聲落在碧綠的草地上。
哀涼的眼眸也在一瞬間徹底合上，一滴淚珠順著眼角滑落在耳際，而她在也感受不到這世間的一切。
傅卿辰木納的看著穆子言落在地上的手，白皙如玉的手掌輕輕握起她的手，轉頭看著懷裏的人無聲無息的像是睡熟了一般。
“啊！啊！！！！！”滔天的怒吼震響天際，驚飛山林所有的鳥兒。
墨黑的長發隨風飄舞，素白的長袍上沾滿了鮮紅刺眼的血液，絕美的男子跪在地上，懷裏抱著好無聲息的人兒，俊美的麵容埋在穆子言的脖頸處，貪婪的吸取著她身上最後一絲氣息。
“穆兒，你怎能如此狠心，就這麽丟下我，撒手人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愛到勝過放棄自己的深仇大恨。
我為你做好了一切，你的國家我從來沒有霸占，我隻是把它當成你的東西，幫你保管，等你醒來給你一個驚喜。
穆兒，我寧願你恨我也不要你離開我，至少我可以每天見到活生生的你，哪怕你不見我，我遠遠的看著你也心滿意足，為什麽連這麽奢侈的願望都不吝嗇與我。
穆兒，我求你回來好不好，回來好不好。”
傅卿辰搖著懷裏的人，但是不論他怎麽搖，穆子言始終閉著眼睛，好無聲息。
“穆兒，我錯了，求求你，求求你，回來，你回來啊！回來啊！”
“臭小子，新娘子已經死了，不要這樣。”卓公紅了眼眶，試圖拉住傅卿辰，想讓他認清這個事實。
“不要碰我的穆兒，誰都別碰！”傅卿辰一把抱緊穆子言，防備的看著他們，身子微微顫抖，俊美的麵容蒼白無血，三千墨發竟然以肉眼的速度寸寸變灰變白。
卓公大駭，“臭小子，你的頭發？”
柳老也大驚失色，站起來跪在傅卿辰麵前，“尊主，屬下錯了，你殺了屬下吧。”
傅卿辰置若罔聞，看著胸前的墨發白如墨雪，苦澀一笑，一頭白發又如何，若是一頭白發能換回穆兒的命，他寧願渾身長滿白發。
“穆兒，你說你是不是回到你們的那個世界，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穆兒，我該怎麽辦，沒有你，我該怎麽活下去。”
傅卿辰抱起穆子言，緩步朝崖外走去，他不知道要去何方，他隻想抱著穆兒走到天涯的盡頭，走到地老天荒。
…………
兩年後，一間昏暗潮濕的地牢裏，一個絕美的女子渾身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躺在冰涼的地板上，身邊的侍衛又對著她潑了一桶冰涼的水。
洛穎空洞的望著牢房上不滿汙泥的房頂，淒楚的勾起一抹笑。
月千塵，你好狠，為了一個死去的女人竟然要如此折磨我，讓我生不如死，日日夜夜受這鞭刑之苦。
難道我們七年的感情竟然抵不過你和她一年的相處嗎？
侍衛又是無情的一鞭子落下，打在她的舊傷上，皮肉頓時驟裂開來，血水夾雜著膿水流出來，又被接下來的一鞭子揮散。
她已經痛的麻木，月千塵讓她日日夜夜受這鞭刑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怕她咬舌自盡，竟然割了她的舌頭，廢了她的武功，將她丟盡大牢。
白玉砌成的寒宮，偌大的房間空蕩淒然，房子中央一座長行的冰棺，裏麵睡著一位麵容貌美。
但卻臉色煞白的女子淡水色衣裙包裹著她完美的身材，雙手自然的垂放在兩側。
“你現在後悔了，丫頭當初那麽愛你，你卻利用她，現在想要彌補她，是不是晚了。”
雲墨淵站立在冰棺旁，眷戀沉痛的眸子看著那沉睡的女子，雙手握緊，極力壓抑著怒火。
當初他率領整個雲族，正準備討伐鳳朝國，沒想到瑜湘交給他一封信，他道現在都記得那信封裏的內容。
“墨淵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或許我已經跟卿辰良緣相愛，也或許我已經……
墨淵，來到異世，你是我唯一交心的朋友，也是我在這異世唯一一個躲避傷痛港灣。
我懂你的愛，更懂你的心，對你，我永遠心存一份感激，一份任何人都無超越的情感。
墨淵，我這一生沒有什麽願望，唯一擔心是你和卿辰，對卿辰，我愛的卑微，愛的渴.求，希望他回以我相同的愛，可是，到最後我發現，一切隻是我的幻想而已。
不論我怎麽努力，永遠感覺我們之間隔著一道透明的冰強，我想要伸手觸及她的心，聽聽他的心聲，可是當我觸及道那道冰強時，卻被那滲透而來的絲絲寒氣冷的縮回了手，我以遍體鱗傷，不想在連最後一絲尊嚴也丟失。
我隻希望我……離開之後，你和卿辰能夠和平相處，我不願看到最愛的人和最親近的人相互折磨，因為一個將不複存在的我。
墨淵，這一生我欠你太多太多，你的情我無緣承受，但我更願傷到你，可是我終是傷了你。
今生我無法承受你的愛，若有來生，墨淵，我好希望我愛的那個人是你，至少我是被愛的那個人，至少你永遠不會利用我，至少……我不會遍體鱗傷……”
丫頭，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辦到了，為什麽你還不回來。
傅卿辰慵懶的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身邊到了無數酒壺，俊美的麵容上沒了往日的俊顏，滿臉胡茬，深邃的雙眸一片死寂。
“你到底打算喝到什麽時候。”雲墨淵一把揪住傅卿辰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滾開！”傅卿辰不耐的揮開他的手，掂起酒壺接著喝起來。
“混蛋！”雲墨淵麵色冰冷，一圈大向傅卿辰的肚子，一口酒順勢吐了出來。
看著地上的空瓶子，傅卿辰苦澀一笑，他能怎麽辦，隻有喝酒才能麻痹自己，隻有醉了才能看到穆兒在他眼前晃。
鳳朝國的江山他已經交給鳳霖打理，而滅暄國他也交給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拋開所有，孤身一人獨創苗疆，殺了三天三夜，終是將苗疆風家徹底斬除，而他也因此昏迷了整整半年。
原以為一切都是夢，可是，再醒來時，身邊再也沒有穆兒的身影，聽不到她甜美的聲音。
穆兒說她喜歡清靜，喜歡獨有一世田園，隻有他和她，可是他還來不及實現她這個願望，她便徹底離開了他。
…………
霓虹燈下，清冷的馬路邊上，穆子言披著紅色的披肩，獨自一人走在空曠的街道上。
她沒想到當初自己的血滴在了玉佩上，魂魄竟然被玉佩帶回了現代回到了自己的身子。
隻是她更沒想到，當她醒來時，爺爺竟然已經去世，是在她昏迷的第四天。
她看了日曆，才知道自己離開了也就兩個多月，隻是在回來已是物是人非。
師傅說她安靜了不少，性子也沉穩了不少，可她始終沒有告訴師傅，她遊曆了一趟時空。
給爺爺辦完喪失，她有中無家可歸的感覺。
回到家是清冷的房間，爸媽離開了她，唯一照顧她的爺爺也離開了她，仿佛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就像是萬千世界中格格不入的人。
心痛，還是痛，攤開手掌，看著手中翠綠的玉佩，呼吸瞬間有些艱難，雙眸感覺開始模糊朦朧，淚珠不由自主的滑落，滴在翠綠的玉佩上，圓潤的淚珠驟然破裂，順著縫隙留在冰涼的手心。
真的好像忘掉，可是為何，還是忘不掉，每每如夜，眼前都是他的影子，他神情的眼眸，那哀求的眼神，都讓她每夜徹夜難眠。
她真的能狠下心嗎，真的可以做到不愛她嗎？
“傅卿辰，我終究是忘不了你，即使你傷我如此之深，我還是無法恨你。”
你就像是我心中一根紮入心裏最深處的刺，不拔，她疼，拔了，她更疼。
“小言。”身後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喚著她，穆子言聞聲轉過身，看著身後俊逸的男子，剪裁得體的西裝將他的身材彰顯的修長挺拔。
“你怎麽來了？”穆子言攏了攏身上的披肩，莞爾一笑，“蘇城，好久不見。”
“我們前天才見過，隻是你沒見到我罷了。”蘇城無奈一笑，上前脫掉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夜裏涼，別感冒了。”
穆子言本想拒絕，待見到外套她已經披上，也不好再說什麽，“謝謝。”
“和我之間不用說謝謝。”蘇城隨意的笑了笑，眸底一抹情意綻放而出。
穆子言撇過頭，假裝沒看到，對與蘇城，她隻把她當做最好的同學，別無他意。
“小言，現在家裏就剩你一人了，你有沒有想過找一個陪著你。”蘇城看著穆子言，眼眸真摯。
穆子言故意忽視他眸底的真摯，搖了搖頭，“一個人挺好。”
“可是……”蘇城還想說什麽，被穆子言打斷，“蘇城，我累了，想回家休息。”
她取下外套交給蘇城，“謝謝你的外套，我先走了。”
“小言，我喜歡你，給我一個機會？”蘇城結果外套，指尖觸碰到她微涼的手心，心裏有些心疼。
穆子言豪氣的擺擺手，“蘇城，我知道你在開玩笑，別鬧了，我現走了。”
狀似瀟灑背影，卻不知她在轉身時早已泣不成聲，蘇城的話讓她想起了雲墨淵，當時的雲墨淵也曾對她說過一句話。
“和我之間不用說謝謝。”
隻是物是人非，他們現在相隔的不止是萬裏，而是永遠也跨越不到對方的距離。
也許這一生她注定都要在回憶中度過，每天回憶著令她痛，又讓她心碎的回憶。
刺眼的燈光照在她白皙的臉龐上，用手擋住那刺眼的光亮，刺耳的刹車聲，稀疏的人群中蘇城撕心裂肺的怒吼聲。
穆子言閉起眼眸，與其這樣孤獨的活著，不如就這樣結束吧。
“不！小言，快閃開！”蘇城狂被過來，可是還是遲了一步，大卡車無情的撞向了穆子言瘦小的身軀，她猶如斷了線的風箏飄然飛出，又重重滑落。
可是所有人都見證了神奇的一幕，當快要落在地上的穆子言眨眼間憑空消失，好像剛才所有的驚險隻是一場海市蜃樓。
蘇辰愣在原地，忽而狂奔到穆子言落下的位置，那裏有一灘血漬，指尖觸摸那溫熱的血，清楚的知道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覺。
蘇城頹然的坐在地上，他也是地師，對於世間千奇百怪並不奇怪，他更清楚的知道，穆子言走了，徹底離開了這個時空，上萬千時空，她不知去了哪裏。
自己愛了她五年，一直不改告訴她，隻是沒想到開口告訴她的下一刻便是她與他永久的離別，或許一生一世也不會再見一麵。
痛，渾身透著撕裂的痛，可心裏卻比任何時候都要釋然，終於解脫了，到了奈何橋，一碗孟婆湯忘卻前世今生，再也不用承受噬心的痛。
眼前一片白茫茫，渾身冷的血液也要凝結，穆子言閉眼沉睡，可是那冷意並沒有因為她沉睡而減少，反而愈加濃烈。
怎麽回事？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為什麽還會感覺到冷，還會感覺到痛。
緩緩睜開眼，太過的白讓她閉了會眼眸，漸漸適應方才睜開。
是雪，視線所望之處，白雪皚皚，在她觸及的視線裏，前方不遠處與這白雪相交輝映的還有一片血紅的景色。
她笑了，純白的唇畔牽起一抹滿足的笑意，沒想到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如此絢麗的梅花。
也不知大車把她撞到了哪裏。
渾身都痛，可是她卻感覺到怯意，抬起步伐深一腳淺一腳的踏著雪走向梅花林。
一陣陣獨有的梅花清香縈繞鼻翼，像是疏解痛苦的麻藥，身上的傷竟然沒有那般疼了。
走到梅花林深處，看著身邊絢麗的梅花，豔麗的麵容上滿足的笑意，一片凋落似的梅花瓣輕飄飄落在她的秀發上。
梅花林的外緣處，一名白衣男子緩步從冰宮裏走來，在看到梅林深處一抹殷紅的身影時，身子猛地一僵，震驚的看著那魔嫣紅。
墨黑的長發散披在身後，一張再熟悉不過，甚至刻在心裏的麵容，身上有些狼狽，甚至她的腰上有道口子，還在往外滲著血液。
白皙的指尖挑起一朵梅花在鼻尖輕嗅，露出怯意滿足的笑意。
她……是穆兒嗎？
可是穆兒不是在冰棺裏嗎？
“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有這麽一片世外桃源，好美，真的好美。”
穆子言看著手裏的梅花，眼眶漸漸濕潤，晶瑩的淚珠滴在梅花上，像是在含著晨時的水露。
“傅卿辰，你可知我最喜愛的便是梅花，可是你卻喜歡的桃花，注定我們之間有緣無份。”
遠處的傅卿辰身子一繃，淚水漸漸模糊了眼眶，身子開始微微顫抖，小心翼翼的朝她走來，每一步都仿佛踏雪而來，沒有留下一絲腳印。
他怕，他怕驚動她，他更怕她又轉身離去，心無法抑製的顫抖，卻更多的是喜悅，是興奮，是滿心滿身的滿足。
他的穆兒回來了，真的回來了，那一句傅卿辰他聽的清清楚楚，不是在做夢，也不是幻覺，是真真實實的她，最真實的穆兒。
看著她腰間的傷口，身上狼狽的小傷，讓他心頭疼痛愈加，想起那夜她滿身是血的在他懷裏漸漸消逝，腳步不僅加快，伸手一把將思念已久的她摟在懷裏，緊緊抱著她，抱著最真實的她。
穆子言愣在那，雙眼呆愣的眨著，感受這抱著她的人又些顫抖，銀白色的長發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像是拂過她的心間，跳起了一絲波瀾。
再熟悉不過的懷抱，卻沒了那獨有的桃花韾香，而是滿心滿肺的梅花香。
眼淚無聲滑落，她回來了，又回到了這裏，她終究逃不開他嗎？
可是為何空洞的心竟然在接觸到他懷抱的那一刻出奇的被填滿。
“穆兒，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穆兒，是你嗎？”低沉的嗓音沒了往日的清冷多了一絲沙啞。
“卿辰，你……”話還未說完，一絲微涼的觸感貼在她的唇畔上，帶著無限的寵溺，又有一絲微微的顫抖，憐惜疼愛的吻著她的唇。
穆子言閉起眼睛，感受這奢侈的溫存，身子的冷意漸漸褪卻，她知道那是傅卿辰在為她輸著內力來驅趕寒意。
吻的地老天荒，吻的沉醉，直到梅花漸漸飄落，傾瀉在兩人身上，唯美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