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你頂多是個小豆芽
小販見她執意如此,也在未言語,擔憂的看了她一眼,便告知她飯莊的走向。
穆子言道了謝,騎著毛驢朝成縣飯莊走去,一路上有不少人對她指指點點,她沒有細聽,隻聽了個大概,無非就是說她厲害,然後又要遭殃的一些話罷了。
這一些她都未放在心上,現在她隻想快點知道翎玨怎麽樣了?
很快便到了成縣飯莊,穆子言懶懶的瞧了眼這裏的裝飾,輕蔑的撇了撇嘴,這裝飾太招搖過市,生怕別人不知他有錢似的。
“喲,客官,你裏麵請,二樓客房的客官讓小的帶您上去。”飯莊內急急走來一名小二,接過穆子言手裏的毛驢交給一旁看馬的奴仆,帶著她走進二樓客房。
“客官,小的就送您到這了。”說完,店小二對她鞠了一躬便走向樓下。
穆子言推門而入,大致將房間掃了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桌椅上那正在優雅用膳的某人,不悅的將門砰的一聲大力關上,幾步走到桌前坐在他的對麵,抄起筷子對著桌上各樣的食盤裏的食物大吃起來,時不時的瞪一眼某人雲淡風輕的模樣,絲毫不為她的出現有任何波動。
傅卿辰執起酒杯慵懶的搭在嘴邊抿了一口,看著穆子言那狼吞虎咽的模樣,眸光流轉,看來這小家夥餓壞了!
就這樣,一個沒命似的吃著,另一個則雲淡風輕的看著,穆子言由最初的狼吞虎咽,還時不時的瞪瞪他到最後的有些不自然。
穆子言漸漸放慢吃飯的速度,用餘光瞧了眼仍在看著她的家夥,心裏是又氣又惱。
“小家夥,想看我何不光明正大的看,偷著看好像不是你的風格?”傅卿辰淡漠出聲,掂起酒壺緩緩為自己到了一杯酒,優雅的搭在嘴邊小抿了抿。
“你若不看我,哪知我看你,堂堂大男人這麽看著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用膳,你不懂的非禮勿視嗎?”穆子言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傅卿辰淡漠的上下掃了她一眼,薄唇微勾,“你哪裏像女人?頂多是個小豆芽!”
穆子言執手的筷子頓了頓,眸底漸漸冒火,她小豆芽?
她暗暗垂眸掃了眼自己的前胸,雖然比不了自己的前世,但多少還是個包子級別,她看向傅卿辰,微微一笑,“小豆芽也是女人,就如同老男人也是個男人!”
傅卿辰放下酒杯,深深看了她一眼,這一眼猶如大海般湛藍幽深,深不見底,穆子言驀然心裏發虛,也不知是何緣由,她自認為可以看透任何人,卻獨獨看不透他,他的眸光太過平靜,好似所有事都入不了他那太過平靜的眸子。
穆子言沉吟了片刻,夾起一片魚肉送至嘴裏咀嚼,“翎玨呢?”
傅卿辰輕揮雲袖,手上便多了一個籠子,緩緩放在桌上,“他沒事,隻是被點了睡穴。”說罷他手一揮,籠子便自動打開,翎玨也順勢飛到他手上。
穆子言訝異的看著這一幕,這是隔空取物?
這麽牛掰!
翎玨悠悠醒來,懶懶的抬起眼皮掃了一圈,待看到對麵的穆子言時,嗖的一下向她滑去,身子卻突然被人一把捏住,力道剛好,但他卻未能掙脫。
轉頭看去是那個家夥抓住他,但在看到對方時,嚇得血紅色的眸子瞬間睜大,怎麽又是他!
那個刺他心口的男人,翎玨內心早已對他有著深深的懼意,他們蛇類的心口便是七寸,隨時都會喪命。
傅卿辰淡淡的掃了眼翎玨,僅隻是輕飄飄的一個眼神,翎玨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就這膽子還蛇中之王,你的膽子就這麽點大?”傅卿辰淡漠的看向他,手裏驀然多了一個藥丸,“把這個吃了。”
翎玨下意識的張開嘴,卻被突然伸來的小手瞬間捂住口,“你給他吃什麽?”
傅卿辰淡漠的將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知為何看到她戒備的眸子,心裏隱隱有股不悅,身上的氣息逐漸加冷,將藥丟在一旁,鬆開翎玨起身走到窗杵前,“你不信我?”
穆子言看了看藥丸,沉吟了片刻,“我隻信我自己。”
翎玨看著驟然變冷的空氣,在心裏與穆子言溝通道,“死女人,他給的是替老子解讀的藥,老子中了一種軟骨的蠱毒,雖要不了命,但卻渾身乏力。”
穆子言聞言,淡淡的掃了眼金赤蛇,若有所思的盯著藥丸有些出神,呆了片刻,身手拿起藥丸送到翎玨口中,她剛才的行為是不是太過激了?
就在她亂想是,外麵突然傳來一道大喝聲,“那臭娘們在哪?”
隨著話洛,他們的房門被猛的踹開,而傅卿辰依舊站在窗邊不為所動。
穆子言冷冷的看著怒氣橫生的一群人,為首的是為中年男人,一身暗紅色袍子,身材略微發福,鬢角略微有些白發,眼眸此時閃著駭人的冷光。
他也看向穆子言,怒吼道,“是你將我兒打傷的?”
他一出口,一絲極淡的黑氣自他口中溢出,穆子言眸子猛的一眯,仔細將他打量了一番,卻什麽也未能看出來,怎麽回事?難到是她看錯了?
她垂眸看著手腕上的翎玨,詢問道,“你可能看出他有什麽不同?”
翎玨因為剛服了解藥,身體正在自然逼毒,猶聽見穆子言的詢問,懶懶的抬眸掃了眼那中年男子。
咦?翎玨疑惑的咦了一聲,穆子言掃了眼中年男子,“怎麽了?”
“這人看起來明明已經死了,而且死氣非常重,但為何卻又好好的?”
死了?穆子言訝異的盯著中年男子,難到她剛剛沒看錯,的確有一絲黑氣自他口中溢出?
中年男子見穆子言無視他,眉宇緊緊皺成了川字形,冷冷的朝她走來,“你是活的不難煩了?”
穆子言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既然不知是何原因,但現在要先把眼前的事解決完了,後麵在慢慢調查。
“說來聽聽,小女子哪裏活的不難煩了?”
中年男人饒見她這副模樣,大掌狠狠在桌上一拍,卻在未觸及到桌麵時,他的手掌一陣刺痛,幾乎是下意識的收回手掌,看著掌心驀然多出來的一個黑點,臉色頓時怒不可竭,“臭娘們,你做了什麽?”
穆子言微蹙了蹙眉,掃了眼他手掌上的一個黑點,心裏逐漸證實了一個想法,他非人非鬼。
她剛剛用帶有朱砂的銀針刺了下他的手掌,若是正常人,手掌隻會是一個紅點而不是黑點。
穆子言心思百轉千回,忽抬眸冷冷的看向中年男人,“你兒該打,身為老子的你更該打,你兒尚且是人,而稱之你為人都算是抬舉你。”
隨即她話鋒一轉,嗤笑一聲,“你說,小女子說的對不對?”
中年男子震驚的看著穆子言懶散的斜靠在椅背上,眼眸深邃的看著他,眉宇間濃鬱的譏諷和眸底那抹探究太過顯眼,就那麽被她盯著,著實讓中年男子有些心虛。
中年男子垂眸瞧了眼手心處的一個黑點,隱隱有些疼痛,難到她能看透自己?
若既然是這樣,那她絕不能留!
穆子言知道他聽懂了自己的言外之意,懶懶的站起身,掃了眼依舊站在窗邊雲淡風輕,淡然無波的傅卿辰。
而後看向中年男子,莞爾一笑,“小女子沒別的意思,不如這樣,小女子同夫君為你兒的傷治好,你放我們離開成縣如何?”
中年男子穩定心神,他總覺得這女子不簡單,若貿然出手,說不定會壞事,既然她提出此要求,也正好是順了他的意,到時到了他的地盤,她還能有什麽能耐?
說著,穆子言已走到傅卿辰身邊,伸手環住他的臂彎,抬眸對著他微微一笑。
傅卿辰被她那句夫君震了一下,又見她如此自然的將手環在他的臂彎,心底微微觸動了幾分,斜眸微睨了她一眼,便又慵懶的看向窗外。
穆子言見他如此不配合,狠狠掐了一下他臂彎內的細肉,但傅卿辰依舊淡然無波,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該死的,這家夥的肉是鐵打的嗎?她手指掐的都隱隱有些發麻,這家夥不知道疼嗎?
中年男人看著他們冷聲道“好,既然如此,那就隨我來,若是醫好我兒,你們立刻便自行離去。”
中年男人帶著一群人轉身離去。
穆子言掃了眼離開的那群人,抬頭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心裏不知他這是何意,也懶得去想,狠狠捏著他的臂彎就要拽著走,可是拽了半天,他卻紋絲不動。
“就當是幫我個忙好嗎?”她無奈的開口。
傅卿辰聞言終於轉眸看向她,漠然道,“你是在求我?”
什麽?穆子言眨眨眼,轉念一想,算了,就當是求他了,又不會少快肉,“嗯,我求你幫我,可以嗎?”
“沒誠意!”傅卿辰又轉頭看向窗外,又道,“再多幫我辦件事,以此事相頂。”
穆子言怒了,這腹黑的死家夥,隨時都在壓榨她,罷了,反正已經跟他出來了,也沒所謂,“好,成交,現在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