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金赤蛇受重創
穆子言冷淡的眼眸飄向著遠處,不鹹不淡的語氣道“你我有何情麵可講?”
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記著,這個女人對原來的她使了多少陰絆子。隻因為了一旁的胡沁兒出氣!
胡沁兒本是先皇於右相的妹妹琴妃所生,先皇五年前駕崩,琴妃因思念成疾一病不起,繼而拋下胡沁兒孤身一人。
先皇的弟弟鳳鳴繼位之後,便將胡沁兒封到右相府邸,雖還是公主,卻是空有頭銜。
蘇檀與她本就有血緣之親,兩人自幼關係極好,為了幫胡沁兒,以前的她在蘇檀手裏吃了不少虧。
“你……”蘇檀隻感覺麵目火燒火燎,她隻是講個各套話而已,沒成想穆子言竟這般直截了當的戳穿,讓自己在傅哥哥麵前難堪。
頓時心裏一陣氣悶,正想要給穆子言一個下馬威卻被突然出現的琉陸打斷
“主子,您要的東西!”
“嗯!”傅卿辰淡淡應了聲,挑眉凝視穆子言“如何,現在可以開始嗎?”
穆子言並未言語,抖了抖衣裙上的水漬,抬眸斜眼挑了眼蘇檀與胡沁兒,便大步朝船舫走去,“我不喜歡有閑雜人等跟來。”
什麽?蘇檀絕美嬌柔的麵孔在聽到穆子言的話語時浮現一抹冷厲。
她可是傅哥哥最親近的人,要說閑雜人那可是她穆子言!
傅卿辰轉身凝向蘇檀輕笑,淡泊的語氣確是不容抗拒“檀兒,你先回去!”
在蘇檀還未來得及點頭時,傅卿辰卻已上了船,望著遠處的船舫,因鳳亦已先行離開,船上的人已寥寥無幾,又因傅卿辰上船的緣故,船上剩餘的人已全部走完。
整個船上隻有穆子言與傅卿辰兩人,琉陸守在船外,蘇檀眸光瞬間變黑變暗,一股殺戮之氣逐漸迸出。
今天的一切她總有一天要討回來,穆子言絕不能留,她不允許自己與傅哥哥之間存在任何瑕疵。
一絲也不許,當年的錐心之痛她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
“幫我封住它的嘴巴。”船舫內穆子言將蛇遞給傅卿辰,便打開黃紙以刀裁開。
傅卿辰接過快速封住它的咽喉,抬眸凝視穆子言接下來怎麽做?
卻見她拔下頭上的發簪,在自己的印堂之中輕刺,鮮紅如嬰栗花般的血液隨著簪子拔出而緩緩流淌。
穆子言又將簪子刺向金赤蛇的兩眼之間,頓時血液漸漸流出。
迅速咬破自己中指,沾上印堂之中的血液,繼而又沾上金赤蛇的血液,便在黃紙上熟練的描畫。
片晌之後,穆子言畫出一道符紙,食指和中指輕輕將符紙撚起,閉起眼眸輕低道
“以我之血,融它之血,以我之靈,匯它之力,兩者之心,合二為一,吾生它生,吾死它死!”
傅卿辰將她所有的神情動作盡收眼底,淺淡的眸色閃過一抹震驚,他曾派人暗中調查過她,卻並沒什麽問題,她這一身古怪的武功和怪異的法子究竟何來?
隨著話音落下,穆子言手中的符紙瞬間燃起火苗,快成灰燼之時將它放在水杯裏輕搖了兩下,端起喝了半杯。
見此,傅卿辰心裏了然,點了金赤蛇的喉管將它嘴巴撐開。
穆子言正要示意傅卿辰時,卻見他以將金赤蛇的牙口撐開。
頓時眼底一片落寞,微垂著眼眸長睫遮住眼底一切情緒。自己已多久沒有與人有這樣的默契了?
也不知她的那些好友和那些手下們得知她死去的消息會怎樣?
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苦澀,眼底的落寞漸漸淡化,恢複以往的冷淡之色。
傅卿辰淡漠的抿了抿薄唇,雖然穆子言有意遮掩自己的情緒,但身上散發著淡到幾乎沒有的憂傷氣息還是被他敏銳的撲捉到。
抬眸將符水灌入金赤蛇口中,一切程序就以完成。
“好了,你現在可以取它的心口血。”
傅卿辰自懷裏掏出一個瓷瓶,整個瓶身通透白亮,上麵印著幾朵桃花瓣。
他拿出一根銀針,準確的刺入金赤蛇的心口,金赤蛇抽搐了幾下便癱軟在他手上。
隨著銀針拔出,血液順著針孔緩緩流出,他將瓶口對著針孔處,幾滴血液緩緩滴入瓶頸內。
穆子言站在一旁,看著他手裏的瓶子,鼻尖充斥著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
一絲疑惑湧上心頭,嘴裏卻不禁的吐露道“你似乎對桃花情有獨鍾?”
傅卿辰的眸光頓時清冽黯然,周身淡泊的氣息漸漸被一股徹骨的寒意覆蓋,冷冷的口吻道“你的話太多了!”
將金赤蛇毫不猶豫的扔給穆子言,不知從哪抽出一條真絲手帕,仔細擦拭著手掌與指尖,一切看起來是那麽自然,優雅高貴!
穆子言嗤之以鼻,無視他的態度和語氣,接過虛弱無力的金赤蛇疼惜的撫了撫它沁涼而滑的身軀。
將它小心的捧在懷裏,邁起懶散的步伐越過傅卿辰向船外走去,這種自傲自大,不可一世的男人,她不想再見一麵!
毫不猶豫的扔掉手裏的珍貴的手帕,撫了撫雲袖,抬眸看著前方憤然離去的人,心裏突起的生出一股難言的意味!
滿眼惆悵的望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主子,穆小姐離開了。”琉陸走進船內便看到他整個周身都都被憂鬱落寞的氣息所包裹。
琉陸劍眉擰起,主子隻有在思念那女子時才會散發這種悲涼的氣息。
傅卿辰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湖水,眼眸微垂,修長的長睫遮住了雲霧般深不可測卻又深邃幽暗的眸子。
片晌,抬起眼皮掃了眼憫月湖的另一處,眼聚清波,輕盼曼顧,頓覺有情,原是無情。
優雅的轉身向船外走去,琉陸緘默不語緊隨其後。
穆子言漸漸步入街道,望著繁華的街市,掃了眼懷裏睡的跟死豬般的金赤蛇,思量了一會,便將它小心塞入袖口之內,避免不必要的騷擾。
她可不怕被咬,這種金赤蛇一但和它達成通靈契約的那一刻,她們的性命就已綁在了一起。
不過契約裏有一點她頗為滿意,就是金赤蛇死,而她卻毫無關係!
徒步走了一個時辰,穆子言跟左相草草說了幾句,便回房休息。
啊!!!
穆子言洗了個澡便躺在床上眯眼休息。
睡夢中猛的聽到一陣刺耳的尖叫聲,驚得她來不及穿鞋子便立即跑出去。
當看到眼前的場景,穆子言不禁嚇出一身冷汗,隻見瑜湘半跪在地上,抓著金赤蛇的尾巴閉著眼睛在地上甩來甩去。
嘴裏有些顫栗的還叫罵道“你哪……哪不來……來我們小姐房子,還……好我……不怕蛇,摔死……你個小畜生。”
眼見被摔的有可能就腦漿並裂的金赤蛇,穆子言快速奪過被瑜湘快要摔死的金赤蛇抱在懷裏,心疼擔憂的撫摸著它微微顫動的身軀。
這金赤蛇自打跟著它也算是倒黴透頂,不是挨針紮,就是讓人摔。
瑜湘正摔得起勁,突的眼前一陣快風掃過,手裏頓時空空如也。
傻傻的呆愣了片刻,微微的抬起頭顱,大大的杏仁眼震驚的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穆子言。
待看到她懷裏的金赤蛇時,更是嚇得腦仁霎時有些發暈,“小姐,你……你懷裏……抱的可是蛇啊!”穆子言隻是隨意嗯了兩聲,她現在的心思全部放在金赤蛇身上。
它今天失去了幾滴心口血,本就很虛弱,現在被瑜湘不停地摔打,她很擔心這金赤蛇還能否活下去。
瑜湘驚顫的站起身驚叫道“小姐,你,你不是一直很,很怕蛇嗎?”
“那是以前。”穆子言伸手探了談它的鼻息,淡到幾乎沒有的氣息讓她的心瞬時懸了起來。
快速走到床邊,將它小心翼翼的放在軟榻上,發現它整個身子有幾處地方破裂,血液漸漸染紅了床褥。
喚一旁還在發愣的瑜湘去拿紗布。
而後急切的自懷裏拿出雪蓮露,用絲絹將它的身軀小心地擦拭幹淨,輕輕的在每個傷口上滴上一滴雪蓮露。
整個過程金赤蛇未動分毫,若不是探到它那薄弱的鼻息,穆子言差點以為它已經死了。
拿過紗布將金赤蛇的身軀一層層包裹著。
瑜湘在一旁雙眼瞪得都快凸出來,小姐這段時間給她帶來的震撼力太大了。
現在的她已沒了以往囂張跋扈,驕縱蠻橫的氣焰,而多了一份從容待定,清淡冷然的氣質,讓人看上一眼,便再難移開目光。
擰起的雙眉漸漸有些舒展,穆子言沉重的吐出了一口氣。
望著被自己快纏成木乃蛇的蛇王,不禁有些汗顏,它也就隻有60厘米的身軀,而紗布卻比較寬,隨便纏纏就已經成了這樣。
“小姐,它沒事了吧?”瑜湘有些怯怯的問道。
聞言,穆子言舒展的眉目又緊蹙起來,無奈道“不清楚,過了今晚再看!”
後麵再聽不到瑜湘的聲音,穆子言疑惑的轉頭看去,卻見她站在那一臉自責的模樣,時不時掐下自己的手,甚至有的地方已被掐紅掐腫。
穆子言轉身伸手拉住那雙小手,捧在手裏撫摸著已紅腫的手掌,心裏有種難言的意味。
其實這件事並不怪她,瑜湘隻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若換做是她,她同樣也會這麽做。
穆子言抬眸眼裏浸滿了寵溺,“以後不許這樣傷害自己,你沒有做錯,你擔心我,而我也一樣擔心你。”
“小姐,你……”瑜湘微咬著下唇,眼裏的淚花漸漸滑落,雙手被穆子言握在手心裏暖烘烘的,就連身心的暖意也傳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