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天穹二三事
司命從樹幹上坐起身,抖開折扇,對著柳笙歌笑道:“柳姑娘好似遇到麻煩了?”眼神若有若無地掃向邊上的王母。“這位大媽跟你的仇,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吧!方才我看這裏仙氣妖氣都是縱橫馳騁,可沒想到是你在這兒打。”
柳笙歌翻了個白眼,“是我又怎麽樣?這是我家相公送給我的地盤,去想怎麽樣,還不是我的事?”
司命搖搖頭,“柳姑娘,你該慶幸我來了,若非我的打攪,這位已經將你搓成渣了。柳姑娘如此不知感恩,想讓我接下來幫你是不可能的,我就默默地在一旁看著柳姑娘被這位大媽殺人拋屍!”
柳笙歌嘴角抽了抽,殺人拋屍?再看一旁揮刀霍霍的王母大媽,心裏驟然凝起一陣冷意。
不過看到司命一副“我是大爺,你求我啊!”的模樣,她便收起臉上驚恐的神情。對著王母擺手道:“我知道我打不過你!我方才不是說了麽?我不是柳笙歌!你怎麽就聽不懂呢?”
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幾步,一臉驚恐地看向王母身後。
王母還以為她身後有什麽東西,她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啊!
狐疑地往身後看了一眼,柳笙歌在前麵得逞一笑,撒丫子就跑。
可速度依舊被王母追上,千鈞一發之際,柳笙歌撞到“牆”了。
抬頭一看,正是她的乖兒子,緋衣緋發金瞳。
重天將她護在身後,單單一隻手,揮袖間將王母打回了原位。
“老太婆!你想對我娘做什麽?”
王母幾乎濺出一口血。這一個兩個三個的,打不過她就想氣死她?雖然很管用,但是依舊很無恥。
看眼前的少年,俊美無比,根本不是她一句話兩句話能形容的。剛才他喊柳笙歌作娘?一開始還以為是重緋回來了,原來是柳笙歌的兒子。
這女人真是好運氣,什麽男人都圍著她轉。
想著,心更加憤恨與不甘。她是誰?王母?玉帝的幹娘!
這女人是個什麽東西?
柳笙歌咽咽口水,縮頭烏龜一樣地躲在重天身後。心中草泥馬一陣翻滾奔騰。這老女人看看她兒子,又一臉嫉妒地看向她是個什麽意思?
估摸著是想著,她一個王母,別人不投懷送抱,所有美男都到她口袋,所有才如此不甘。
她委實冤枉得緊。莫懷善和重緋她就不解釋了,這女人的男寵重寧,雖然是她一個不小心惹上的,但說實話,她對重寧可是一點念想也沒有啊!
再說夜溯,他也不可能喜歡上她呀!大家都是姐妹嘛!
還有這個死禍害司命,一來是她好“姐妹”的真愛,她是斷斷做不成橫刀奪愛這種事的。二來,品行如此惡劣的男人怎麽會是她的菜呢?
還有她兒子!真不知道這老女人什麽心態,到底是怎麽想她母子的?當真是不知廉恥得緊。
重天看王母沒再湊上來,心裏劃過一絲得意,不過,目光掃向司命時,臉瞬間就黑了。
“原來你跑這兒來了!”他一路從凡世追到這天穹山,本以為追不到了,沒想到在這裏等著他呢!也恰好這時遇到了他娘,若是來晚了,他娘就完了。
司命搖著折扇,一派悠閑。
“我就好奇了,重公子這一路,從凡世追到九重天,又從九重天追到蓬萊,如今又一臉到天穹山,難不成重公子……愛上我了?”
柳笙歌與重天均是一噎,柳笙歌是一臉懷疑地看著重天,麵上的“求知若渴”,將內心的八卦表達地淋漓盡致。
重天最多的是憤怒,恨不得一戟戳死這個賤.人。
“死妖孽!”一伸手,手中出現一把金色長戟,直直向司命刺去。
身後卻傳來一聲怒喝。
“逆子!還不快住手!”
此時司命正好接招,重天打得正爽,自然不能如他所願的住手了。
莫懷善搖搖頭,拉過柳笙歌,仔細查看她身上的傷勢。
方才躲過了老女人的刀,卻沒能躲過她的指甲,手臂上三大條抓痕。這還算輕的,這老女人厲害極了,背上的衣服生生被她的指甲抓破。
方才,老女人的指甲都已經紮進背後的骨頭裏了。若非她注意著,說不定這張臉也得毀了。
跟老女人和騷男鬥智鬥勇時,太專注,她是忘了有這痛了。
這會子,莫懷善來了,她就架不住平日裏愛矯情的特性,八爪魚一樣纏著莫懷善喊疼。
雖是知道沒這麽誇張,可見她時不時地蹙眉,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足夠叫他心疼了一把。
當下回摟著她,安慰道:“不疼!一會兒我就帶你回去。”
柳笙歌亦是環著他的腰,這感覺就好像回到了她做傻子那段時間……唉!還真是叫人莫名懷念呢!
甩了甩頭,懷念?懷念個頭,天天被人耍。
過了許久,月上中天,柳笙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實在是無力吐槽騷男和她兒子你來我往的場景,莫名覺得和諧,毫無違和感。
“困了?”
柳笙歌點點頭,“不僅困了,我還疼。”
莫懷善摸摸她的頭,“一會兒就帶你回去。”
柳笙歌低頭不語,一會兒?又是一會兒?,都第幾個一會兒了?
莫懷善也看出了她的不情願,冷聲道:“再不停手,我便設下結界,你們就互相依偎,纏綿到死吧?”
看著莫懷善一本正經地說出這些話,柳笙歌莫名覺得好笑,互相依偎?纏綿到死?
聽到這樣“轟轟烈烈”的懲罰方式,司命與重天都住手了。
司命抖開折扇,重新躺回老樹幹上。
重天默默收起金戟,乖孩子狀走到柳笙歌身邊,對著她笑笑。
柳笙歌知道他這樣是想讓她原諒他衝動,不過,她覺得,莫懷善站在麵前,她說什麽應該沒什麽卵用。
“天兒!你自己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重天收回看向柳笙歌熱淚盈眶的雙眼,對著莫懷善撇撇嘴。“怎麽一回事?嗤!不就是這麽一回事兒麽?你都看到了啊。”
柳笙歌抬手輕輕敲了敲他的腦袋,“怎麽?還有隱私了?還不願意說了?”
重天搖搖頭,若是他娘要聽,他自然可以解釋,想聽什麽版本的都行。方才莫懷善問他,他還就是不說話了。
“我與花靈在凡世玩得好好的,那死騷.貨莫名奇妙地就抓住花靈,說她是千年靈草,讓我將花靈讓給他當藥引,他要就他愛人,也唯有花靈能就他愛人。”
柳笙歌預感不好,“那你把花靈交給他了?”
重天搖搖頭,“我怎麽會做這樣的事啊!這騷.貨得不到花靈,就說要取她幾罐血用用,花靈好心給了他一罐,哪像他得寸進尺,竟要花靈跟著他走,給他養血。
“我將花靈救出來時,她麵色蒼白的嚇人,如今還在魔宮躺著呢!”
“然後呢?”
“然後我就追著這騷.貨跑,從凡世追到九重天,從九重天追到蓬萊,又從蓬萊追到天穹山。”
柳笙歌一個冷眼掃向真正假寐的司命,“真不是個東西,欺負了是兒子不負責就算了,竟還欺負姑娘,明明已經有了娘子,竟還出軌,在外麵勾三搭四,當真是不要臉!”
司命聽在耳朵裏,壓根沒打算理會,聽到“已經有了娘子”,唇角莫名地上揚。
這句話,她倒是沒說錯。他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