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你才是爹生的
“準備？準備什麽了？”
“上仙命人準備了台子，在外麵打坐呢！”
“切！”柳笙歌還以為是什麽好玩的東西，原來隻是打坐而已。
“姑娘！那可不是一般的台子啊！”
已經走到大浴池，柳笙歌縱身跳下，聽到丫頭這麽說，又好奇了起來。“不是一般的台子？哪裏不一般了？”
“上仙原想讓人準備個隨便點的台子將就，可侍人們為了給上仙留下好印象，準備了……一個蓮花台！”
柳笙歌噗呲一聲笑出口。“蓮花台？”想想莫懷善坐在蓮花台上的樣子，柳笙歌就特別想笑。
洗完澡，換上幹淨的衣服，身上終於舒服了點。坐在桌上思考一些事情，心思飄到重九鼎的事上。
她是不是還要賭一把，在莫懷善眼裏，她重要，還是他的仙界重要。
就這樣原諒他真的好麽？
算了，暫且跟他回天穹山，殺了清敏和那些個賎人再說。她早就說過了，要麽殺了她，讓她忘了這些仇是不可能的。
“你們可知道，我原先來時穿在身上的碧羅裙在哪？”
剛才還因為和柳笙歌相談甚歡而高興的宮娥愣了。“姑娘是再問那條青綠色的羅群？”
柳笙歌點點頭，“怎麽了？不見了？”
那丫頭搖搖頭。“沒有！是被島主收起來了。她說，你終歸是要離開她的，不妨以衣相贈，也算留她一個念想。”說這句話時臉上萬分尷尬。
柳笙歌也感覺很不對。“念想？都是女子，什麽念想不念想的？”l
宮娥咬了咬牙，赴死一般的表情跪了下來。“姑娘恕奴婢無罪。”
“額……你直言便是。”
“往年也有女子為皇的先例，可是，因為是女皇帝，是矣，難免霸勢了點，想找的男妃，也是要溫婉的……世上少有這樣的人啊！”
柳笙歌想想，“確實啊！哪個男人願意當女人的小男人呢？會被人罵的。”而且羞辱……重寧是個例外，他是為了報仇。
“是矣……那位女皇帝喜歡上了溫婉謙和的女子……”
柳笙歌下巴都要驚掉了。“喜歡女子？那她們是怎麽……那個啥的？”
宮娥臉一紅，“姑娘！奴婢說的可不是這個，說不定，島主是真的喜歡你也不一定啊！”
柳笙歌看了眼床上打呼嚕的人，退避三尺。“咦～你是在懷疑我們純潔的友誼麽？”要真這樣，她更要走了，傻瓜。
“額……姑娘，今夜是要回木屋還是……”
柳笙歌搖搖頭，看了看月亮。“月上中天，亥時早就過了，已經第二天了，我要走了。”
穿戴好外衣，就披頭散發走出門，宮娥攔都攔不住。
莫懷善遠遠的就聽到腳步聲，勾唇一笑。眼角瞥見座下的蓮花台，臉瞬間就黑了。趁柳笙歌還沒出來，就讓人將蓮花台收起來。
柳笙歌原想看看莫懷善坐在蓮花台上是什麽樣子，當看到他衣冠楚楚站在門外凝視她時，出神片刻又有些失望。
莫懷善自然知道她在遺憾什麽。還好自己收得快，不然就要被她笑話了。而且不止笑一次，她會一直笑，從白天笑道晚上。漸漸的，隻要想起一次就笑一次。
“想好要和我一起回去了？”
柳笙歌白了他一眼，“你別得意，我回去報仇，跟你可沒關係。”
莫懷善難得地笑了，“我幫你？”
“你別礙事就好。”
柳笙歌本想踏雲的，但發現魔能不能用，心道:日了狗了，怒瞪莫懷善一眼，踏著他的雲一起走了。
莫懷善很冤地摸摸鼻子，心裏覺得“委屈”萬分，看來隻能在回天穹山的路上讓這丫頭“補償”自己了。
柳笙歌被莫懷善弄得不勝其煩，他的手一下拉拉這，一下扯扯那，她都想一下把他推下去了。
終於快到天穹山時，她忍不住了。“莫懷善你夠了沒啊！讓你碰我了麽？手往哪放呢？你給我收回去！”說著還往他腿上踢了一腳。
莫懷善下意識躲過，手從她纖細的腰間放開，有些莫名的失望。
柳笙歌都想拍他腦袋了。“這麽一副無辜的樣子給誰看呢？色坯子！”
被冷落了一路的莫懷善，心甘情願地將柳笙歌帶到天穹山。
被眾人迎接，柳笙歌明顯地看到一些人毫不掩飾地雙目噴火……
大長老，二長老，清敏，彩衣，帶魚和魷魚。額……不對，是代玉和憂玉。
沒錯！憂玉也在這。
這位她可記得清楚了。死皮賴臉想勾.引柳笙風，不過後來他們都走了，她知道的，估摸著也隻是個名字罷了。不過，她柳笙歌臉上的這層皮，她應該記得很清楚吧？
果然，她的麵色鐵青。
還有代玉……她挺著個大肚子。她也是生過孩子的人，自然知道那是快生了。果然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魔界隔了幾重天，她這都過了幾個月了。
孩子是誰的，她是實在好奇。不過，她敢保證，就算這世上隻剩她軒轅代玉一個女人，莫懷善也看不上她。
“夫人……”
略帶顫抖的聲音響起，柳笙歌循聲望去，看到青鳥正望著她。麵容比之幾天前更加憔悴，簡直比常年肺癆的夜溯麵容還要蒼白。
“青……青鳥？你怎麽了？”
青鳥咳嗽兩聲，用帕子捂住嘴，突然咳出了血。像是隨時快要倒地而亡。
雲騰上前想扶她，反而被她一爪，抓得滿身都是血。
柳笙歌就這樣默默看著他們由愛生恨，心中五味雜陳。
一隻手搭上了肩膀，硬生生把她按到了懷裏。
“兒孫自有兒孫福，女兒想做什麽，放任她去做，反正神仙有上萬年時間消耗，怕什麽？他們的事他們自己解決，我們不淌這趟渾水。”
柳笙歌推開他。“青鳥到底怎麽了？”聽莫懷善的口氣，應該沒什麽大礙才對。
果然。
“無礙！隻是若非我發現的及時，她就要入魔了。”
柳笙歌心中一怔，瞬間涼了半截。
不知道是聽出一點莫懷善對魔是排斥心裏不舒服還是對青鳥的擔心所致，心莫名一跳。
“蓬萊島主繼任大典，我該去，卻沒去，可都是在為這丫頭操心。我若是放任她瘋魔，你可是要怪我的。”
“說重點。”
“她氣急攻心，想用練功來發泄心中的怒氣，卻急於求成，五髒俱焚。”
“還能調養好麽？”
莫懷善乘機摸摸她的臉，一副在安慰她的樣子。“能是能，不過，別讓人氣到她就是了。”
眼角瞥向捂著汩血傷口一臉受傷的雲騰。
柳笙歌也看了他一眼，眼裏全是敵意。
越過他，扶著青鳥往莫懷善院子走。
玳玉一臉心疼，跑到雲騰身邊，“皇兄！有沒有怎麽樣？”
雲騰一揮手把她推到地上。“滾！”
捂著傷口想走，卻聽到身後歇斯底裏的尖叫。
憂玉蹙眉，喊道:“羊水……破了，要生了！”
清敏組織了一幫女弟子處理這些事，雲騰依舊冷漠地轉過身，眼裏滿是不屑。
柳笙歌這邊也沒閑著，幫青鳥煎藥，喂藥，伺候她到了第二天清晨，終於想美美睡一覺了，院子裏突然湧來一群人。
以清敏為首。
她抱著個哭的分外響亮的孩子，驚喜地在院子裏轉。
“你們找誰啊？”柳笙歌蹙眉問道。
清敏她本來就蠻討厭的，到現在，自然沒什麽好臉色給她。
清敏也沒計較。“自然是找掌門，玳玉夫人誕下長子，與掌門商量，將夫人扶正。”
這話聽得柳笙歌心裏不舒服，雙手環胸。“你就這麽確定這孩子是你們掌門的？”頭湊過去看了眼。“莫懷善雙眼皮，怎麽生出個單眼皮的孩子？莫懷善鼻梁這麽高，這孩子鼻梁這麽……一馬平川，莫懷善的嘴唇這麽薄，這孩子明明是香腸嘴好不好？”
“你……”清敏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你自己生不出來，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還走十步笑百步，你知不知羞？”眯了眯眼，惡毒笑道:“不是你生不出來，你生的，是別人的種！”
當她說第一句話時，柳笙歌已默默脫了左腳的鞋子，低著頭冷冷問了句，“死老太婆，你有什麽證據？”
清敏冷笑。“證據？緋發金瞳，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據麽？你早就與重緋有染，做得出來還怕別人說不成？”
“那就讓你的證據見鬼去吧！”拿起板鞋就往她頭上拍，引來了老太婆的連連慘叫。
“柳笙歌！你還是如往年一般沒有教養，你這個有爹生沒娘養的東西。”
哪知她越這樣說越觸到柳笙歌的痛處，不想被別人看穿，隻能邊拍她，邊罵道:“你才是爹生的呢？你全家都是爹生的！奶奶的！擦。”
“笙兒！”
柳笙歌被叫住，往身後看了眼，莫名的眼眶有些濕潤。
莫懷善知道她難過，便把她護在身後。
麵色冷然看向清敏。“你們來做什麽？”
幾日互相對視片刻。
清敏說道:“掌門！玳玉夫人產下公子，按道理，是要扶正的。”
“出去！”
“這……”
“我說出去，沒聽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