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一腳踹下去
這些小動作柳笙歌自然注意到了，因著本身就看那女子不爽，是矣，亦是不甘示弱地白了回去。
莫懷善盡責地幫自己兒子布著菜，偶爾抬頭看一眼，便對上柳笙歌怨懟的眼神。再看看新住客一臉愛慕的眼神，心裏是萬般無奈。
他當時沒有表示這位姑娘能不能住進來，隻是下意識接過銀子而已。現在反悔也不好吧……
為了讓柳笙歌消氣，他又盡責地幫她布菜，看得一旁的女子牙齒咬的疼。
柳笙歌吃著念歌給她布的菜，挑釁狀對那女子一笑，微微抬高下巴。
那女子用筷子不停戳著飯，平息了怒氣，笑著看向莫懷善。“公子……小女子姓林名玳玉，公子喚我玳玉便是。”
莫懷善充耳不聞，一心放在給家裏一大一小布菜上。
柳笙歌冷笑，一時激動，喃喃出了聲，“嗤！綠、茶、婊。”還玳玉呢！看上去確實分外柔弱，有沒有那氣質就不知道了。人家林黛玉是誰？你丫要氣質沒氣質，要矜持沒矜持，黛你個頭啊！叫帶魚最合適。
“這位姑娘好像對玳玉有什麽不滿的，可否說出來聽聽，玳玉也好改正。”
柳笙歌強笑搖頭，“沒有沒有，哪有什麽不滿的。”看了眼念歌，看他一心在布菜，心情都不知道有多好了。方才念歌就給她布菜，她一個死帶魚插什麽嘴？
“外邊這麽多的客棧，不知道姑娘是看上我們院子什麽了，非要搬進來？”柳笙歌單刀直入地問道。
林玳玉被她問得尷尬，她來這院子也確實是因為這位公子。雖說長得不出眾，可那一身的氣質與風度無一不昭示了他是人中龍鳳。
這個女人應該是他的夫人吧！都有這麽大孩子了。可她不介意，她就是羨慕這一家能得他如此厚待才決心……想著自己嫁給他，他也一心一意為自己布菜。對，一心一意。就算先嫁給他做小又怎樣？以她的手段，一個主母的位置還不是手到擒來？
“我瞧這院子好，便想搬進來，如何？姐姐有何指教？”
“到底是院子好呢？還是院裏的人好呢？林小姐搬進來也罷，記得付租金，一天十兩，不包吃。包吃的話，一頓飯五兩，一個菜令算一兩。”看了眼桌上的飯菜，手在袖筒裏變出一個算盤。“我給你看看你今天要交的銀子。你是早上來的，正好算你十兩兩銀子，午膳的飯錢是五兩，這桌上有十個菜，你就一個給一兩吧！”啪啪打著算盤，“加起來一共二十五兩，林小姐是要現在給呢，還是晚膳過後一起結算？”
林玳玉與身後的丫鬟對視一眼，“晚飯後一起結算吧！”
柳笙歌收起算盤冷笑。看來，還真是個不知道珍惜的千金小姐。平常人家，一兩銀子就可以頂一年的開銷了。她竟為了追男人，什麽都不顧了。可恥！
人永遠不會嫌錢多，她既然願意給她空手套白狼的機會，她又怎麽會放過呢。
看柳笙歌吃不下了，莫懷善幫她收了碗。“原來笙兒也是個俗人呢！”
柳笙歌對他做了個鬼臉，笑道：“切！誰不花錢呢？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的，既然有人自己送上門，作為專業屠戶的我自然是要好好宰她一筆。”眼神似有似無掃向林玳玉。
林玳玉將她的話聽個半懂半不懂。
擦著嘴的重天哈哈笑起來，“娘！你說這個姐姐是豬啊？哈哈哈……呼呼……嗝……”
莫懷善急忙上去幫他拍背。
“嘿嘿，小小年紀，大人說話小孩插什麽嘴？嗆到了吧？”嘴上說著責怪的話，臉上卻滿是笑意。
林玳玉這才明白他們說的話，臉都惱紅了，再看這一家人和樂的樣子，自己倒像個多餘的，不禁潸然淚下。
邊上的丫鬟責怪地看了眼柳笙歌，“小姐，咱們先京吧，再不要在這裏受氣了，還要瞧別人臉色。”
“小姑娘，你這是說得什麽話？我們怎麽給你氣受，我們又怎麽給你們臉色瞧了？今個兒這屋，可是你自己要來的，我們家念歌好心讓你們住了，你們要嫌不好，搬出去就是了，做作什麽呢！”到底誰給誰臉色看呢！早上還好心想幫她搬下行李，被嫌棄不說，現在還跟她杠上了。她也隻能笑笑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呢？
“若不是你指桑罵槐的，我家小姐又怎會被你氣成這樣？身為人妻，善妒不賢，身為人母，潑辣不良，像你這樣的女人，怎麽配得上念公子。”
“嗬嗬！我配不上，你配得上？閣下還真是賢妻良母啊！看不出來你很有潛力嘛！明明知道這院裏有男人還巴巴湊上來吃個飯也想跟男人眉來眼去的，聽沒聽說過男女三歲不同席，嗬嗬，還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狗！”
“你……沒有教養的潑婦。”丫鬟麵染暈怒，可周遭的氣氛卻沒有熱烈起來，她下意識往莫懷善看去，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目光所及之處卻像經曆過烈焰焚燒，寒冰凍結，冰冷徹骨。手上的手帕落在地上也毫無知覺。
莫懷善見重天看自己的眼神怪異，柳笙歌也有些發抖，便收了威壓。關懷地問道：“是不是冷了？回去披件衣服。”
柳笙歌呶著嘴嗬嗬兩聲，坐直身子，“怎麽冷了，一點也不冷。”才怪！這種放威壓的術法她見過，蓬萊仙島群仙晏上，莫懷善也用過，影響很大。
當時覺得很是拉風，後來問過老頭，老頭說，這種術法是功力達到極致的表現。有些人的功力達到了極致，甚至是功力爆棚，很容易泄露功力。例如生氣……如果那人很生氣，周圍的人還可能血濺當場。
對於念歌的維護，柳笙歌很感激也很受用，當下回他一個璀璨奪目的笑容。
“你門牙上有菜葉！”某男淡定道。
重天點點頭，“娘，你笑起來好二啊！”
柳笙歌嘴角抽了抽，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哼！”
屁顛屁顛跑回房摳菜葉去。
這廂，林玳玉小姐看柳笙歌走了，眯了眯眼，才扯莫懷善的袖角，嘟起嘴道：“念大哥，午後，可否帶小女子在這空樓城逛逛？”她經常看到母親對著父親這樣撒嬌，這一招使得他父親寵她母親寵了幾十年。其他女人寵一日兩日根本成不了氣候，一切都歸功於這一招。
她是太高估自己，太低估莫懷善的品味了。若換做柳笙歌，他樂意將她寵到天上去，若是換做她林玳玉……嗬嗬！
莫懷善不著痕跡抽回手，抱著重天起身。“在下還有妻兒要照顧，恐怕幫不了姑娘了。”雖然被重天在後背上擰了一把，不過，說到這句話時，心裏卻還是充滿幸福，想對著重天肉嘟嘟的小臉啵一口，卻礙於外人在，隻能蹭兩下。
抱著氣急敗壞的小娃娃回了屋。心裏很是不爽，頭一次覺得有這樣不知趣的外人住在邊上，像蒼蠅一樣煩。
林玳玉在身後看得眼淚汪汪。
柳笙歌把門牙上的茶葉摳下來，又精心打扮了一番，照著鏡子，覺得甚是滿意。
來時都安排好了，今日下午出去外麵遊山玩水，夜裏再來個露營。重天很讚成這麽做，唯一可惜的是，沒有第一時間要來林玳玉那的銀子。中午讓她白吃一頓是不可能的。
為了兒子吃好，什麽食材都是挑貴的買（雖然是念歌一手包辦的）。菜單子裏可都是她兒子喜歡吃的。看這女人住進來已經很不爽了，算你住農家樂吧！你也要給銀子不是？
讓你吃也算仁至義盡了，作為一個客人給主人臉色看不說，你還轉挑貴的吃。你說作死不作死？
你丫吃飽了，老娘兒子吃什麽*？
這銀子說什麽都要要回來，連本帶利。
出了門，見念歌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好了，柳笙歌笑了。貼身男保姆貼身男保鏢金牌奶爸無線全自動智能提款機=念歌。
上了租來的大馬車，重天的臉瞬間變成灰色，柳笙歌的臉瞬間變成了黑色。
原本興高采烈地指揮女車夫駕車，沒想到被林玳玉的丫鬟小紅給攔了下來。等了半刻鍾，林玳玉才喘著粗氣慢跑過來。
“我們家小姐也要去！”回頭扶在家小姐上馬車，畢恭畢敬。一轉眼又對女車夫頤指氣使道：“看什麽看！不知道上來扶一把啊！”
柳笙歌在車內不停抽嘴角，不停翻白眼。她平生最看不慣這種狗眼看人低，還欺負人家農民工的人了。是矣，林玳玉剛要掀開簾子進馬車，就被柳笙歌使力一腳踹下去。心裏真是爽歪歪的。
我們家小姐也要去！看什麽看！不知道上來扶一把啊！靠！求人家幫忙就這麽個態度？很laojin（地方方言：老靖）啊！
重天在一旁看著，並沒有阻止。重天看著柳笙歌給他畫的漫畫《西遊記》，時不時抬頭看，正好看到這一幕，無良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