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欺騙娃娃
這些天,柳笙歌特別鬱悶。念歌會給她和重天帶吃的,吃得好,穿得好,隻是變成了籠中之鳥,沒有一點自由。
鬱悶著鬱悶著,又想起了青冥。偶爾坐到門外的台階上盯著他的門看,好似要看出一個洞。
門內偶爾會有人影晃過,這讓柳笙歌知道,青冥現在很健康。
每天,重天練完字也會陪她玩,這讓她很欣慰。她唯一感謝莫懷善的就是他給了她這樣一個懂事的孩子。
“什麽時候把結界撤掉?”柳笙歌靠在牆角,麵無表情地看著向她粘過來粘過來的念歌。她發現這貨越來越不要臉了。
念歌抬頭故作沉思狀,“在這裏不開心麽?”
“哪知眼睛看到我開心過?”
“罷了!”一揮手,將結界撤掉。“你不要離開便是了。”那天隻是一時氣憤而已,他本意也不是關著她。這隻小野貓,他能關住她的人,也關不住她的心。有些事,循序漸進比較好,強迫她隻能適得其反。
柳笙歌眼前一亮,起身摸了摸,發現結界果然不在了,麵上是難掩的喜悅。剛想踏足出去,冷冷的聲音傳來。“你若是想搬出去,嗬嗬……”
柳笙歌咽了咽口水,雖然不知道他那“嗬嗬……”是什麽意思,但她知道絕對不是好事。其實他說不說都無所謂,出了這房子,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這幾天閑得厲害,她一直在思考以後怎麽修煉。總不能每天晚上在房裏修煉吧?鮫石已經裂了,魔能散出的黑霧都會從心髒的位置漏出來,保不齊哪一天被念歌發現……
雖然同樣是朋友,可是,念歌和青冥是不同的。到底是青冥更親一些。
“這麽多天沒出門,都要發黴了,我想出去逛逛。”順便找個好修煉的地方。
念歌想說什麽,一轉眼,柳笙歌便沒了人影。也悻悻起身回了房。
柳笙歌這才從青冥門外的海棠花樹下走出來,臨走時將一疊帕子放在青冥門前。
待她走遠,身後的門才打開。
青冥推著輪椅,看到門外疊得整整齊齊的帕子,心中苦澀。以為可以給她留作念想,原來,她早就不需要了。
向隔壁那間房看去,念歌剛好走出門,二人對視一眼,各自回了房。
各自回房後都冷哼了一聲。
柳笙歌特意往偏僻的地方走,找了許久也沒找到什麽隱蔽的修煉之地。
想起了祭天台。她上回能安然上去又毫發無傷回來,這祭天台已經阻擋不了她了。
而且祭天台並非常人能進、入,到周圍的小樹林裏找修煉場所,並非難事。
想著,她也這麽做了。陣法沒有變,一開始她還是能按原來的路走的,到了最後,卻發現走頭無路了。
柳笙歌發現今天的太陽特別亮,卻一點溫度也沒有。照到地上,地上也沒有影子。這古怪,太明顯了。
這會兒,燭陰還在睡覺,她都不好意思叫他,畢竟這條路,她不止走過一次。
忽而聽到周圍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有沉穩的腳步聲,柳笙歌往樹後躲了一躲。
柳笙歌暗道:到底是誰會經過前往祭天台的路?
忽而想起上一回來祭天台聽到的對話,柳笙歌繞有趣味得笑了笑。正巧她不知道上山的路,何不尾隨上去看看?
想著,往樹叢的更深處隱去。直到那人經過她身旁,才抬起頭看了那人一眼。
柳笙歌訝然。這貨不正是二長老麽?他上來幹嘛?
難不成是莫懷善讓他來的?不對,莫懷善根本沒在天穹山,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樣子,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難道……上次在祭天台歡快的人是他?若是如此,他還真是夠厲害的,能在莫懷善身邊蟄伏這麽久,足以說明他的心機沉重了。
柳笙歌盡量隱了氣息,跟著二長老的步子走,沒有錯過一步。走到最後才恍然明白了些,怪不得天氣這麽怪,也怪不得今日的陣法她偏過不去。原來這裏不止一個陣法,二長老還設了個陣法,為的就是防止閑人出沒,從而發現他不為人知的秘密。
事情貌似越來越有趣了。
柳笙歌懷疑的沒錯,上了天穹之巔,二長老四下張望了片刻,確認沒有人之後便向掌門玉座走去。
柳笙歌躲在祭天台後麵,暗暗觀察這一切,心碰碰得跳。方才差點被他發現,嚇了她一跳,那眼神,殺人一樣。
見二長老坐上玉座後還十分享受得吸了一口氣,以眉掃群臣的姿態看向下方許久,離開自欺欺人的狀態,才猛然發現下麵根本一個人也沒有,憤恨地咬咬牙。一拍玉座扶手,縱身跳入玉座邊的黑洞裏,玉座重新拍移回了原位。
柳笙歌從祭天台後走出來,仔細端詳了玉座片刻,聽到些許聲音,來了興致,湊得更近了。
“你不是答應我將那女人帶來的麽?”
“如今外麵正混亂,下手哪有這麽容易啊?”
“我看你是看上、她了吧?”
“莫要胡言,那丫頭哪有你嬌、豔?你把我伺候好,再好好破壞封印,莫懷善早晚顧不上你,我帶你出去不成問題。屆時,一個外門的死丫頭,還不是任你拿捏?”
“帶我出去……嗯……這可是你說的哦!”
“少廢話。”
“啊……”
接下來又是接連不斷的吟咽聲。柳笙歌主動忽略這聲音,既然聽不到什麽有營養的對話了,她還是先離開片刻吧!不然一會二長老神清氣爽出來,睜眼就看到她,還不知道會怎麽肢解她呢!
往祭天台後山的小樹林走去,一路尋找隱蔽的地方。
“唉!丫頭,往左邊走!”一直沒有說話的燭陰興奮道。
柳笙歌翻了個白眼,“你激動什麽呀?方才需你指路,可沒見你如此激動過!”直覺告訴她,這次可能人品大爆發,要轉運了,能讓燭陰老頭這麽激動的東西,世上少有啊!
按老頭所說,往左手邊走。
“我看也沒什麽特別的,往左邊走是為何?”
“那邊靈氣充沛,不論是對仙對魔對妖對鬼對人都是有極大好處的,你不是正要找修煉之地麽?過去些正適合。”
柳笙歌眼前一亮。果然沒錯,老頭老奸巨猾,眼光自然是極佳的。
不過,她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上祭天台不容易,多浪費時間啊!我這一來一回就夠廢功夫了……”
“這……我想想。”鮫石裏傳來幾聲噠噠的腳步聲,“這個,說起來容易也容易,難也難……”
“容易在哪?”老頭說話總愛打啞謎。
“能幫到你的東西就在天穹山。”
“那難在哪?”
“難在……在莫懷善房裏,你想要必須去偷才行。”
“這……”有難度吧!莫懷善的東西,會那麽容易讓她偷到?“你怎麽知道莫懷善房裏有能幫到我的東西啊?”
“很久以前,你不是和莫懷善同住麽?我那事注意身、體了一下。”
柳笙歌暗暗鄙視了燭陰片刻。這貨這麽喜歡偷窺,以後得防著點了。額……好像防不了吧!
“那是個什麽玩意?”
“叫仙界靈媒,是仙界最難得的傳送工具,隻要不出仙界,其他的任何一個角落,想去哪裏都可以在一眨眼的功夫到達。極其珍貴,這世上,也僅僅隻要兩枚而已。”
“一枚在莫懷善那,還有一枚在誰那裏?”
“據說是在一名遊方散仙那,因為名氣不是很高,我也不是很清楚……到了到了,你先好好修煉,不打擾你了。偷仙界靈媒的事一會再說。”
柳笙歌在一塊石頭下盤腿坐著,開始排空雜念氣運小周天。
老頭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些都是司空見慣的,跟他商量也商量不出什麽結果,還不如好好修煉。反正仙界靈媒,她是要定了。
運完一個大周天,氣息平穩了些,連五感都要靈敏了些。
柳笙歌十分驚喜,收了魔能與真氣起身,腰不酸腿不疼。燭陰眼光果然好,這可真是個好地方。
伸了個懶腰,抬頭見天色不早,已經黃昏了,便按原路往祭天台走去。
路經掌門玉座,那吟咽哼嗯之聲依舊,還有愈演愈激烈的預兆,柳笙歌暗暗擦了擦汗。這兩個人也是夠了……從上午一直到下午,兩位同誌是腎寶補多了麽?不得不歎二長老真是金槍不倒啊!
歎了口氣,繞過玉座準備走,突然一聲“誰!”將柳笙歌嚇了一跳。
趕忙往祭天台後麵躲,下一秒便見二長老光著膀子飛出來。
因為有台子擋著,柳笙歌隻看到他的上半身,沒有看到其他什麽。可縱然如此,柳笙歌還是暗暗咒罵了聲臭不要臉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成何體統啊!
二長老四周掃視了片刻,也沒發現什麽,不禁有些奇怪。方才他分明聽到腳步聲和歎氣聲了,出來就沒人了,不可能是幻聽吧?真是的,來得真不是時候,壞他好事。
“好端端的出去做什麽?趕緊的。”嬌氣的女聲入耳,二長老的麵色立馬轉暗為紅。或許是他老了,耳朵不好了,聽錯了。這次正好采、陰補、陽。
縱身跳回洞中,又是雲雨滾滾。
柳笙歌擦汗,不敢多留,原路下山了。
回了院子,也不吃什麽飯了。下山那路走得著實累,摔了好幾回。匆匆洗完澡就像睡覺了。
看重天和念歌在院子裏練劍,也不用為重天操心了。家裏有個奶爸果真不錯!
咦!哪裏不對。家裏?奶爸?念歌確實像啊!
蓋了被子,沒一會就睡去了。
念歌幫重天準備好吃的,一進柳笙歌的屋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女子側躺在床上,一頭青絲有的垂在肩上,有的滑落到胸口。傍晚日落前的點點瑩光撒在她臉上,說不出的恬靜與唯美。
走到床前,理了理她額間的發。看她沒蓋好的被子,狠狠吸了口氣。
真當這屋沒男人麽?怎麽能穿得這麽少,被子也不蓋好,就安安心心睡了?是不是和青冥住時,也這麽隨意。
因為剛洗了澡,皮膚散發著瑩亮粉嫩的光澤還有獨特的女兒家香氣。柳笙歌私人定製的浴袍在磨磨蹭蹭間已滑落一大半,恰好在胸前最緊要的部分停下來。
也難怪念歌會倒吸一口涼氣。
忍耐住身上的不適,幫她蓋好被子,轉身欲走,臨走前還輕輕在她臉上唇上額上眼上,各落下一吻。
睡夢中的柳笙歌毫無所知,修煉速度提升是讓人神清氣爽,可突然間太快,對身、體還是有影響的,會很不適應魔能增多。所以她得睡一覺,補充體力。
這一叫覺睡得甚是安穩,沒有做什麽夢。柳笙歌一睜眼就看到一個美男坐在床邊看著自己,喃喃喚了聲“師兄……”
美男對她笑笑,捏捏她的臉,“餓了麽?”
柳笙歌起身,仔細看了看美男的臉。心道:又弄錯了,這分明是念歌嘛!
抱歉地笑了笑。
“穿戴好便出去吃飯吧!一會被重天吃光了。”
柳笙歌點點頭,看他出去了,便開始穿衣洗漱。
剛出門便聽到糯糯的一聲娘,接著,重天就衝上來給了她一個熊抱。
“怎麽了?”大早上的這麽激動。
念歌坐在門外的椅子上閉目養神,好像想起什麽,睜眼道:“快吃飯了,一會涼了很麻煩的。”
柳笙歌甚是奇怪,確也沒說什麽,徑直走去吃飯了。重天也邁著小短腿去了,柳笙歌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話,問問他最近學了些什麽,學得好不好。心裏還在奇怪剛才孩子的激動……
“孩子,為何你方才……”如此激動,眼睛一閃一閃的。
重天咽了口粥,“昨日我做好功課,見你不在,大叔說你可能出去不回來了,我便出去找你,見你在山頂打坐,便沒有打擾你。你回來以後倒頭就睡,大叔說,如果我去打擾你,你可能永遠醒不來。”說到最後,嘴角都往下撇了撇,顯然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柳笙歌心肝都疼了,把重天護在懷裏,冷眼掃向念歌。
這家夥真過分,連娃娃都要欺騙。看把她兒子委屈的。